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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糖就吃(36)

作者: 黄粱美梦 阅读记录

唐运祥身体不好基本都卧床养病,或者偶尔下楼走走。隔了好几年再看唐知,竟然瞬间老泪纵横。或许是上一辈的恩怨彻底解开后放下了心结,又或许是多年来的愧疚终于爆发,他恍然间如同盼子归来的独守老人,再没以前凌厉的气势。

唐知心想,人老了大概都会变。

他和父亲之间虽谈不上感情深厚,但绝没有仇,现如今尽释前嫌,在余下的日子里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他把这话说给傅启瞻听,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一会儿,笑了,说他离家三年果然长大了。

隔天一大早唐毅就发现楼下停了辆眼熟的车,而自家弟弟已经开始收拾行礼了。他心存侥幸地问:“你不是今晚飞B市吗?这么早就走?”

唐知将一个纸盒塞进箱子里,压在上面拉拉链:“我去傅启瞻那边待一会儿,晚上他送我去机场,就不麻烦你了!”

“......”唐毅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大老远的跑回来,这次是认真的?”

小孩儿停住动作仰头看他,最后点点头:“是。”

“你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力。不过以后要是受委屈了别忍着,唐家还能给你做后盾。”

“啧,你真是我亲哥,爱你爱你!”唐知比了个飞吻,逗得他哥直笑。

傅启瞻接到人后远远地朝唐毅打了个招呼,他以小孩儿的名义做东,中午请封灿他们一起吃顿饭。这会儿时间还早,先回西坞别院再说。

唐知看到车子驶向郊外才发现不对劲,对方解释说宏景新城的房子太久没住都积灰了,要是喜欢等下次收拾好了再搬过去。

甜甜再次见到他显得十分陌生,唐知哄了好一会儿才被重新接纳。一声接一声地“喵喵喵”完全就是在控诉:你上哪儿了!干嘛去了!还知道回家吗!你是不是有别的猫了!

傅启瞻让他在沙发上粘着甜甜玩了好一会儿才走过来将人抱进怀里,兴许是仗着没有外人在,竟也不顾形象的学起狸花撒娇来了。

唐知躲开他凑过来的双唇,由着对方埋头在颈间舔吻。他摸摸男人的头认真道:“我问过灿哥了,他说你这白头发还是心情郁结所致,调养好了能变回来的。”

明明才三十多岁,皱纹没多少两鬓却先白了,看着别提多心疼。说到这儿,他挣开男人怀抱从沙发上下来,打开行李箱掏出那个纸盒子。

“这里面是黑芝麻和粳米,煮粥,一天两碗,必须吃听到没有?”

傅启瞻抓着他的胳膊重新将人拉进怀里:“有你在,不吃我都能好。”

唐知捏着他的脸重申一遍:“每天两碗!”

“记住了记住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小孩儿卫衣里,摸着掌心柔软的皮肤觉得心满意足。

“你别不高兴,再有一个多月我就放暑假了,到时候我来验收成果。”

傅启瞻咬住他戳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商量道:“我跟你一块儿去B市吧,我给你当陪读。”

“......”

费正航和傅芷出门度蜜月,如今两个公司全靠男人撑着,他要甩手走人员工可得哭天喊地了。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换来小孩儿一记白眼,附送一个安慰的亲亲:“就这几个月了,大四没课,我把毕设带回来做,嗯?”

“三天我都受不了,还好几个月......”

唐知按住对方在他身上作乱的大手,俏笑道:“你不是很能吗?三年都不跟我联系?还朋友圈发现代诗,酸不酸呐你。”

闻言傅启瞻突然直起身子,扣住小孩儿双手放在两边,找茬来了。

“你还好意思提朋友圈!不理我就算了,圣诞节还和傅悠出去逛街,还合照!”

“......”唐知踢踢他小腿挣脱不开,辩解道:“她明明发了两张照片,第一张是和我拍的,第二张是和郭守一拍的,你选择性看不见吗!”

“我不管!”男人低头堵住他的唇,一路向下亲吻,舔咬过喉结和锁骨,讨要福利的意味十分明显。

衣服被推到上面露出腹部,傅启瞻只看了一眼就果断评判道:“你这两年怎么没长一点儿肉,还这么瘦。”

唐知被现下境况转变弄得措手不及,对方眼神变化太熟悉了,若真让他得逞今晚就不用赶飞机了。

“我这不叫瘦,我有坚持锻炼好吧,你没看见我都有腹肌了吗!唉唉,你别咬!”

男人按住他扭动的细腰,摸着上面一层浅浅的沟壑吻了吻:“那让我看看还有什么改变!”

说罢,正大光明的开始扒拉小孩儿裤子。

唐知惊得拼命向后缩:“等下还得出去吃饭呢!真不行!”

傅启瞻哪会用强,故意逗他两下就将人抱进怀里继续说悄悄话了。这会儿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对方又太久没做,冒冒失失肯定会难受。

“我只是看看,哪舍得让你遭罪。”

----和谐----

唐知战战兢兢几分钟,发现男人真的硬生生忍着才放下心来,红着脸让他上下其手,直至眼神扫到对方右臂内侧的疤痕才回过神。

“留疤了,能除得掉吗?”

傅启瞻亲亲他嘴角,就喜欢看他眼中流出的心疼:“留着吧,这样你就时时刻刻记得我对你有多好了。”

闻言,唐知低头在那蜈蚣似的疤痕上舔了舔,小声道:“我一直记着呢,三年都忘不了。”

☆、钟情

“你知道我是怎样发现自己对你还有喜欢的吗?”

男人摇头,捏捏他腰上的软肉示意继续说。

小孩儿换了个姿势,坐在他大腿上伏在他肩头娓娓道来。

“大一军训结束,演练比赛我们班拿了全校第一,虽然不是什么大奖,可当时我很高兴,第一个想法就是告诉你。”

“后来我加入了跆拳道社,手语社,吉他社,好多好多社团,我学了很多新东西,可每一次打完拳、练完曲子首先想到的也是你,就想表演给你看。”

傅启瞻连续亲吻他的额头,听得仿佛心脏泡在温水中一样。他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心中的爱慕,甚至已经超出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再后来我天南地北的旅行,我去陕西,爬了五个小时华山,在山顶想的是你;我去哈尔滨,冻的脸都快麻木了,看冰雪大世界时想的也是你;湖南、贵州、海南、杭州、青岛,我走的每一个地方,看见每一处风景都想和你分享。”他抬头看着对方:“然后我就明白了,我爱你不是逃避就能割舍的,这东西只会越来越深。”

傅启瞻在他唇上啄吻五六下,声音嘶哑:“我也爱你,非常爱。”

唐知眨眨眼,环着他的脖子说委屈:“可你不接我电话,不愿意跟我联系。有一段时间我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怕四年后回来你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可我又记得你跟我说过,想做什么就要放手去做,不要被其他感情牵绊住,所以我一直在等。”

他轻轻咬了一口男人鼻子皱眉道:“我猜得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傅悠老说你心里藏了好多事,所以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道理的。我不逼你告诉我,只希望以后同我在一起,要百分之百的相信我。我不再需要你全方位的保护了,我可以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走了。”

傅启瞻紧紧搂住他的背,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不肯让小孩儿看到。他重活一世,何德何能,换来对方的坦诚相对,倘若再说命运待他苛刻那真是有眼无珠了。

中午的饭局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一群老友相聊甚欢,卓嘉进成熟了许多,和以前相比甚至黑了几分。封灿最近在医学研究领域刚刚崭露头角,半年来大都在国内外往返,和卓嘉进的关系也十分模糊。唐知没具体问,猜测两个人都还沉浸在这种隔着一层纱的朦胧感之中。

席间还有几个生面孔,男人一一介绍,都是公司同事,合得来、人不错自然也成为了朋友。他毫不避讳自己和小孩儿的关系,是料准了以后生活圈子里的人瞒也瞒不住。纵使社会大众对此还不能接受,可小范围内他并不想让唐知被藏着,那是他的爱人,理应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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