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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徒儿来自虐(16)+番外

听到阿昭的名字,谢年倏然想起那天在小巷里,阿昭的双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明明人这么多,可他却唯独记住了阿昭说话的模样。

谢年心一动,“拿来看看。”

掌柜拿出一支蝶戏双珠银簪,谢年看了又看,脑子里渐渐浮现出阿昭戴上这支发簪的模样。

掌柜说:“谢小公子看着如何?”

谢年回过神来,暗自摇了摇头。他定是傻了,明明阿昭心肠这么坏,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她来?谢年对掌柜道:“掌柜,年改日再来。”

谢年匆匆地离开了珍宝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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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在半月后收到了沈檀的回信。

阿昭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卫瑾,卫瑾放下信后,阿昭一脸期盼地问道:“师父,师叔如何说?阿昭身上的珠子是什么回事?”

卫瑾与阿昭道:“你的情况略微棘手,你师叔得亲眼看过才能确定是什么回事。”

阿昭问:“师叔会过来吗?”

“你师叔如今离不开琼国。”卫瑾微微沉吟,“这样罢,你这几天收拾好细软,过几日我们便启程去琼国。”

阿昭点点头,过了会她又担心地道:“师父,丘王会放您走吗?”

卫瑾笑道:“此事你无需担心,为师只是去琼国探望师兄,丘王不会不让为师走的。即便丘王当真要从中作梗,为师也有法子离开。去琼国的路上,你就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想和为师学什么。”

阿昭道:“那我们还回来么?”

卫瑾想了想,“到时候再算吧。”

☆、第十四章

谢年最后还是把珍宝轩里剩下的三颗南海明珠买下来了。

他让掌柜做成一对明珠耳环,剩下的那一颗明珠谢年并没有送给谢娇,而是收在了半个巴掌大的锦盒里。谢年起初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偶尔会在四周无人时悄悄拿出锦盒,瞅着盒中明珠便是小半天。

后来谢年想通了。

他要把这颗明珠送给阿昭。

父亲说得对,阿昭是个聪慧的女娃,又是卫瑾的徒儿,以后两人少不了要打交道的,不必因为儿时的嫌隙而造成将来的不和。

去年他不该先动手的。

他谢年欠阿昭一个道歉,而这颗明珠就是他送给阿昭的道歉礼。

思及此,谢年合上锦盒。他悄悄地去寻了周牧,请求周牧替他送帖到卫府上,他想见阿昭一面。末了,谢年还与周牧说,此事务必不能让娇娇晓得。

每次娇娇一见到阿昭,两人之间必有一方会生出事端来。这回他是要去道歉的,不能让娇娇去火上添油。虽然瞒着娇娇,他心里有几分愧疚,但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好如此了。

谢年亲自写了拜帖,措词相当诚恳。

之后谢年满心期待地等着周牧的好消息,未料周牧回来时,与谢年道:“卫公子与阿昭小姐前日已是启程去了琼国。”

谢年一怔,“琼国?”

周牧道:“听卫府的管事说,卫公子是去琼国探望其师兄。”

“可有说归期?”

周牧道:“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宅邸里的家具物什奴仆皆在,想来也只是去探望,不日便会归来。”

周牧又笑道:“小公子能有这份心思是极好的。之前牧还担心小公子不能与阿昭小姐相处融洽。小公子也知,卫公子的才名三国皆知,而阿昭小姐又是卫公子的徒儿,如今又有了美德的名声。虽说是女子身,但若真有大才,求贤若渴的各国君主未必不会破格招揽,待阿昭小姐名满天下时,想要结交便没有这么容易了,况且以后再深的交情又哪能及得上年少时的交情?”

微微一顿,周牧又意味深长地道:“退一步来说,阿昭小姐虽无显赫家世,但以后若真入了哪一位君主的眼,也是各国公子求娶的好人选。即便阿昭小姐以后没有大才,可始终有个天山卫瑾徒儿的名声,娶回来当贵妾也能使小公子有美名。与阿昭小姐结交,于小公子而言,有利无弊。”

此时,有侍婢前来,“小公子,小姐在找您呢。”

谢年颔首,他对周牧道:“多谢牧公子的肺腑之言,年谨记于心。”说罢,谢年微微施礼,之后与侍婢一同去了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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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年刚踏进庭院,便瞧见谢娇依偎在秦氏的身侧,也不知谢娇在秦氏耳畔边说了什么,惹得秦氏捂嘴直笑。谢年抿抿唇,心里不禁有几分黯然和失落。

从小开始,母亲就一直严格待他,从不允许自己像阿妹那样。

母亲说:“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累了也不许喊苦。”

他记得五岁那一年,父亲发现自己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面上头一回有了喜悦之色,还抱起他来,直夸道:“我谢凡的儿子注定不凡。”

他高兴地跑去母亲那儿,母亲当时正在哄年幼的阿妹睡觉。他生怕会打扰了阿妹,便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等着,待阿妹睡着后才悄悄地走了进去。

母亲当时也趴在榻边合眼小憩。

他太过高兴,忍不住想要第一时间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遂轻轻地扯了扯母亲的衣袖。母亲睁开睡眼,先是怔怔地看着他,随后竟是猛地推了他一把。

他重重地跌倒在地,惊慌地看着母亲。

母亲也是一刹那反应过来,连忙抱起地上的他,紧张地问:“阿年阿年,可有摔着?”

那是他记事以来,母亲第一回抱他,也是至今为止的最后一回。

谢年收起心思,迈步上前,躬身施礼,喊道:“母亲,阿妹。”

谢娇一见到谢年,立马站起来,扯住谢年的手,笑吟吟地说道:“阿兄阿兄,你看看,是宛国的金山梨。是父亲的同僚送过来的,满满一大箩筐呢,娇娇特地去挑了最大最漂亮的。”

谢娇从琉璃盘里拿出一个金山梨,“娇娇已经擦净了,阿兄可以品尝了。今年的金山梨比往常的都要甜呢。娇娇已经尝了一个,非常可口多汁。”

秦氏温和地道:“阿年,你妹妹就一心一意念着你,知道你父亲那儿有金山梨,立马就去挑了满满的一盘,连我也不许吃,非得要让你第一个吃。”

谢年心中一暖,伸手揉揉谢娇的头。

“娇娇真好。”

谢娇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道:“当然,兄长待娇娇好,娇娇也要待阿兄好。”

谢年又从琉璃盘里挑了个金山梨,递到秦氏面前,“母亲也吃梨。”

秦氏含笑道了声“好”,谢年又将自己手里的金山梨给了谢娇,“阿妹也吃。”谢娇也没有拒绝,捧了梨子便开始啃起来。

秦氏说:“好了,今日我还要去库房里清点物什。”

秦氏站起,又笑着与谢娇道:“不许多吃,一个就好。”

谢娇扁嘴道:“母亲偏心,只许娇娇吃一个,阿兄却能吃好几个。”

秦氏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侍婢离开了庭院。谢年也在石椅上坐下,温声道:“阿妹坐着吃吧。”谢娇应了声“好”,似是想起什么,她又笑吟吟地问道:“阿兄,为何宛国的梨子比我们丘国的甜?尤其是宛国的金山梨,格外好吃。”

谢年笑道:“阿妹可知金山梨的由来?”

谢娇摇摇头,她好奇地睁大眼,催促道:“阿兄快说!”

谢年道:“十几年前宛国有座无名山,山上开满了梨树,一到秋收季节便是满山遍地开满梨子。有一回,宛王的宠姬玥夫人路经无名山,恰好口渴非常,刚好瞧见山上结满梨子,便命人摘取下来。玥夫人一尝,只觉异常鲜甜,连吃了数个。玥夫人回宫后不久,十分想念无名山上的梨子。宛王见状,立即命人前去寻找那座无名山。玥夫人再次尝到梨子,愁思顿消,想起那一日在山脚下见到满山黄澄澄的梨子,好似金子一般,便命名为金山。而宛王宠爱玥夫人,更是派了不少人手与当地有能耐的果农去打理金山的梨子。果农们为博玥夫人欢心,费尽心思去种梨,护梨,这也就是为何宛国的金山梨格外甜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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