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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徒儿来自虐(24)+番外

明明是寒气逼人的剑刃,可握在阿昭手里,却是一点也突兀。一套剑法下来,谢年与谢娇都看得双眼发直,只觉眼前的阿昭端的是英姿飒爽。

阿昭收回剑鞘,矜持一笑,“献丑了。”

谢年拍手称道:“年起初听到阿昭小姐学剑的消息,心中还觉得遗憾。可今日一见,年便知阿昭小姐是最适合当一名剑客的。”方才剑鞘一出,他就觉得阿昭像是为剑而生,而那把乍看之下平平的利剑,握在她手里时也变得极有灵气。

蓦地,阿昭一把拉开谢娇。

谢娇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剑光一闪,十步之外有一条金环蛇被砍成了两半。阿昭松开了谢娇的手,轻声道:“方才一时情急有所冒犯了。”

谢娇的脸微红,她结结巴巴地道:“不,多……多谢你了。”

阿昭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罢,阿昭唤了下人过来处理掉地上的金环蛇。之后,她与谢家两兄妹又道:“我们进屋如何?”

屋里早已备好酒席。

三人把酒言欢,倒也没了小时候的剑拔弩张,三人皆是彬彬有礼的,不过谢年却是能感觉出阿昭的疏离。阿昭喝了不少果酒,一杯接一杯的,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高兴,可是一与他们说话时,又是温和有礼的。

谢年离席如厕时,谢娇挪了挪身子,坐到了阿昭的身侧。

谢娇认真地唤了一声:“阿昭。”

阿昭挑眉,“嗯?”

谢娇郑重地道:“小时候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莫要生我兄长的气了。”她从袖袋里拿出一支明珠玉簪,“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送给你,当作赔礼。我们握手言和,可好?”

兄长疼她,她也不愿见到兄长郁郁寡欢的模样。虽不知为何兄长如此在意阿昭,但今日一见,她也觉得眼前的阿昭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阿昭怔了下。

她忽然笑出声来,“小时候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哪里还有生气一说。”阿昭瞅了眼食案上的明珠玉簪,簪上的明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将玉簪推了回去,“没有不和,哪来言和。这礼物太过贵重,阿昭收不得。”

谢娇道:“也没有贵不贵重一说,你若不收便是不愿交娇娇这个朋友了。友人之间,没有贵重,只有心意。”

阿昭听罢,也没有再推辞。

她笑了笑,说道:“那阿昭就却之不恭了。”

谢娇笑吟吟地道:“阿昭以后若是有不欢喜不高兴的地方,也可以来谢府与我说说。”谢娇拿过琉璃盘上的一个金山梨,递到阿昭面前,“吃梨么?”

谢娇的真诚,阿昭感受得到。小时候的事情,她自知并非全错在谢娇身上,自己也有错,错在太过冲动,太过不懂事。只不过如今想起,小时候的事都不值得一提。

阿昭接过金山梨,笑道:“嗯,好。”

谢年回来时见到自己的阿妹与阿昭言笑晏晏的,尤其是阿昭,眼里的疏离明显是少了许多。谢年心底松了口气。三人又说了好一会的话,直到天降暗时,谢年和谢娇才告辞了。

阿昭送了他们两人出府。

谢娇上了车舆后,谢年回头看了眼阿昭,他倏然走了前来,从衣襟里摸出一锦盒,“小时候是年与阿妹不懂事,冒犯了阿昭小姐,这是小小的赔礼,还望阿昭笑纳。”

阿昭不由得失笑道:“以前的事情阿昭早已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礼,阿昭便收了。不是当作赔礼,而是友人见面之礼。”

谢年喜出望外,直道:“善哉。”

阿昭目送他们离去,只觉这两兄妹挺有意思的。一回过头来,却是见到了卫瑾站在不远处,目光深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22晋江独发

“……师父。”阿昭忐忑地唤了声。

卫瑾看了眼阿昭手里的锦盒,说道:“看来阿昭与谢年相处得不错。”卫瑾微微一顿,又道:“谢年今年也十四了,刚好与阿昭你的年龄一样。为师今日看了谢年所写的文章,谢年的确是个有才之人,且在丘国里又是太尉之子,前途可嘉。”

卫瑾想了一整日,虽说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娃就这么托付到另外一个人手里,是有些心疼和不舍,但阿昭终究不能一辈子陪在自己的身边。

谢年此人,甚好。

若是阿昭愿意的话,倒也不妨与谢家结为姻亲。

阿昭起初还没听出卫瑾的意思,可到了后来,阿昭神色顿变。她一咬牙,甩下一句“师父,阿昭不喜欢谢年”后,就气呼呼地跑走。

卫瑾看着阿昭的背影,神色莫测。

.

卫瑾在宫中已是用过晚饭,他进了屋里后便直接去了书房里头。

他取出宣纸,在书案上缓缓地铺开,他蘸了墨,提笔便在宣纸上绘丹青。少顷,一幅山水图便跃然于纸上,假寐的仙鹤也画得栩栩如生。

卫瑾搁下画笔,又重新取了宣纸,再次作画。

卫瑾一旦烦心便会借画安神。

从卫瑾出生到现在,遇到的烦心事,三根手指都数得过来,以往只要自己开始作画,画毕时,烦心事也随之而逝,胸中也会有了解决之法。

可这一回,卫瑾已是在画第五幅了,他的心中依旧沉闷。

他叹了声。

此时,采青在外头唤了声,“公子。”

卫瑾道:“进来罢。”

采青伏身行礼,而后方道:“小姐双眼红肿,似乎刚刚哭过了,且今夜小姐也不曾用晚饭。”听到这话,卫瑾眉头就是一蹙,手中的丹青也毁于一旦。

他道:“知道了。”

采青一怔,以往公子不是都会哄阿昭小姐的么?“公子,这……”

卫瑾淡道:“下去吧,你不用理会。”

采青只好应声离去。小半个时辰后,卫瑾从书案前站起,像是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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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心中恼怒得很,以至于连饭也不想吃了。

她早早就回了房,躺在床榻上发呆。没有师父在身侧,阿昭十分不习惯。她辗转反侧的,睡也不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昭忽然闻到一股肉香味。

大半夜的,把阿昭肚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阿昭揉揉眼睛,跟着香味出了房门。好一会,阿昭方停下步子。原是几个仆役在火堆上烤鸡,鸡肉烤得金黄流油,看得阿昭不禁咽了口唾沫。

仆役们一见到阿昭,吓了一大跳,连忙伏身行礼。

阿昭问:“你们大半夜的在做什么?”

一仆役回道:“阳管事赏了奴一只鸡,奴夜里嘴馋便与其他人一起烤来填肚。”

阿昭盯着火上的烤鸡,又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那仆役见状,又道:“阿昭小姐,灶房里还有温好的吃食。”阿昭一听,也顾不上自己在恼着卫瑾了,大步往灶房里走去。

直到阿昭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后,卫瑾才渐渐地从树后走出来。

他对几个仆役道:“此事不得与任何人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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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阿昭就去了卫瑾的房外练剑,一招一式练得格外认真。待卫瑾一出房门,长廊上早已备好一榻一几一茶。

阿昭屁颠屁颠地上前,亲自倒了杯茶,递到卫瑾身前。

她笑容可掬地道:“师父早。”

卫瑾见阿昭一脸精神饱满的模样,且双眼也不曾红肿,面上也不禁多了一抹笑意,“嗯。”

他抬起手来。

阿昭与卫瑾八年师徒,也习惯了卫瑾的动作,每回他一抬手,阿昭便不由自主地伸前脑袋。可今日卫瑾的手只伸了一半便停住了,他轻拍了下阿昭的肩膀,“去练剑吧。”

阿昭抿了下唇瓣,低低地应了声。

“噢。”

练完剑后,卫瑾与阿昭一道去了偏阁里用早饭。阿昭昨天夜里填饱肚子后,她也想通了。昨天是自己太过反常,师父只当自己是徒儿,他也是在为自己着想,想要自己找个好归宿而已。她喜欢师父,但是不能让师父知道。若是师父知道了,怕是会赶自己出师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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