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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徒儿来自虐(46)+番外

说着,卫瑾伸出手来去摸阿昭的头。

未料还未碰到阿昭,阿昭侧过身来,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卫瑾的手。

“师父,那儿有客栈,我们过去吧。”阿昭牵了马,往客栈走去。卫瑾看着阿昭的背影,不由轻声一叹。这几日来都是如此,每当他想触摸阿昭时,阿昭便会避开,神色极其不自然。

卫瑾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那一日的阿昭是清醒着的,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在此时,忽有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阿昭!”

阿昭顺着声音一望,是谢年。尽管许久未见,可阿昭依然一眼就认出了谢年来,谢年的容貌依旧俊朗,一年多来的历练更让这张俊脸添了几分稳重之色,剑眉星目里闪着智慧的光彩。

他乡遇故知。

阿昭也万分惊喜,“阿年!”

谢年大步走来,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阿昭。他打量着阿昭,神色添了几分柔色,一年多未见,阿昭是愈发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比以前还要多几分从容随和。

注意到阿昭身后的卫瑾,谢年先是笑了下,然后才道:“卫公子,许久未见了。”

凉风袭来,吹起阿昭额上的发丝,阿昭将发丝拂到耳后。卫瑾见阿昭穿得单薄,遂道:“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客栈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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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与谢年出色的相貌频频引来周围人的注目,不过两人皆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小二很快便上了一桌子的菜,卫瑾自然而然地就给阿昭夹了一块羊肉。

阿昭低声道:“师父也吃,阿昭自己来就行了。”

谢年看着他们师徒两人,忽然间似是明白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谢年笑道:“阿昭怎么突然来了宛国?”

阿昭说道:“实不相瞒,我这回来宛国是要来寻人的。大半年以前我收了个徒儿,名字唤作宁修。前一段时日在五华山被人带走了,我一路随着蛛丝马迹寻来,也不曾见到他。我和师父打算过几天进宫请求宛王相助。”

谢年一听,道:“真巧。刚好明日我要进宫觐见宛王,不如阿昭与卫公子同我一道进宫吧。过去一年我在琼国游历,学到了不少东西。”

阿昭笑道:“阿年如今的名声三国皆知,连我这个平时很少留意三国风云的人也对阿年的大名有所听闻,听说琼王对阿年赞不绝口呢。”

谢年谦虚道:“阿昭谬赞了,年在琼国里也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似是想起什么,谢年又道:“你要找的人唤作宁修对吧,我明日进宫时顺便与宛王一提。这一年刚好我也要留在宛国里,少不得要为宛王办事,想来宛王不会拒绝的。”

阿昭听罢,喜出望外地道:“多谢。”

谢年柔声道:“以前不是说过了么?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卫瑾眼睛微眯。

阿昭却是爽朗地道:“是阿昭一时忘记了,阿昭自罚一杯向你赔罪。”说罢,阿昭自斟了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尽。

他瞧着阿昭,忽然道:“咦,莫非阿昭就是红剑客?”

前阵子他收到了消息,得知红剑客出现在五华山,今日见阿昭一身红裳,谢年下意识地便觉得阿昭就是红剑客。

阿昭含笑点头。

谢年猜中了,眼里笑意愈深。

“想来你过去一年去了不少地方吧。”

阿昭也道:“阿年过去一年也应该经历了不少事情吧。”

两人相视一笑。

谢年道:“去年琼国也产了不少黄梨,味儿能与金山梨一比,刚好我带了不少过来,今夜不如我们俩秉烛夜谈如何?”

阿昭道:“甚好。”

卫瑾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谢年,有不满之色。宁修前脚一走,谢年后脚就到,且如今看来,谢年还要比宁修危险得多。

让他们二人独处一室,卫瑾还真不放心。

他轻咳一声,“我也来。你在琼国为琼王办事,少不得会遇见我的师兄沈檀吧。”

提起沈檀,谢年不由笑道:“沈相当真奇才也,年甘拜下风。说起来,我临行前,沈相还给我算了一卦,乃是上吉之卦,说我在宛国会遇到极其重要的人,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刚到丰阳城就遇到故知。”

☆、42晋江独发

谢年吩咐了仆役在客栈的雅间里设了酒席。

食案上摆了各式各样的果品佳肴,还有美酒一壶,尤其是水晶琉璃盘上的黄梨,洗得一尘不染的,十分诱人。

阿昭说道:“阿年真有心。”

卫瑾说:“是呀,当真有心,都这么久了还记得我徒儿喜欢吃什么。”

谢年莞尔道:“年的喜好与阿昭相近。”

阿昭也笑道:“师父,阿昭和阿年的喜好很相近,基本上是阿昭喜欢吃的东西,阿年也喜欢吃。”

卫瑾不语。

谢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卫瑾,心里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微微一笑,又继续与阿昭说话,听阿昭将过去一年的经历娓娓道来时,谢年起初是有些漫不经心的,但听着听着谢年是愈发入神了,尤其是听到阿昭差点遇险时,他的心也是几乎吊在了嗓子眼里。

谢年道:“真巧,阿昭你差点遇险那一日是六月初五吧。”

阿昭点头。

谢年说道:“那一日我进宫面圣,刚好遇到刺客,也是叫醒逃过一劫。不过还是受了点伤,被箭羽划伤了左臂,如今左臂上还有道疤痕。”

阿昭睁大双眼,“果然好巧,我虽不是因为箭羽而受伤,但是从高处摔下来时,也恰恰好被岩壁划伤了左臂。幸好只是皮外伤,养了半个月就痊愈了。”

卫瑾垂下眼帘,自斟自饮的,似是在听阿昭与谢年说话,又似是在沉思。

小半个时辰后,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妇人哭泣的声音。

紧接着是掌柜的声音响起,“走走走,别站在这儿,秽气。”

阿昭推开窗子,只见客栈前站了个怀有身孕的妇人,看起来约摸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妇人一手扶着肚子,满眼恳求之色,“我们就住一晚,掌柜你行行好吧。”

妇人身边的男人也恳求道:“就一晚。”

掌柜依然坚定地拒绝,“不行,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妻子看起来快要生了,且这肚子大得像是怀了双生子一样。我们客栈是做小生意的,万一这么不巧你妻子在我这儿生了,你要我这客栈以后怎么做下去?”

掌柜摆摆手,“走吧,别站在这儿了。”

男人与妇人失望地离去。

路上行人见到妇人的肚子时也纷纷露出嫌恶的神情来,连忙避到一旁,仿佛见到什么秽气的东西似的。

阿昭关上了窗子,她喝了一杯酒暖腹,叹道:“不曾想到宛国的陋习保留至今,以前听闻时便觉得好生不可思议,没想到今日竟是亲眼见到了。”

谢年道:“几百年前宛国巫术盛行时,便有传闻说双生子将会令巫术灭亡,宛王听信巫族之人的谗言,下令但凡妇人诞下双生子,一律格杀勿论。久而久之了,便也成为不吉祥的象征。”谢年嗤笑一声,又道:“只不过如今巫术已灭,可此等荒唐的陋习却依旧盛行,真是可笑之极。”

阿昭道:“难为你能看得这么透彻。”

“此番年来宛国,其一便是为了改变此等陋习。”谢年叹道:“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兮,几百年下来的陋习也非朝夕可以改变。”

阿昭肃然起敬,“阿年有如此宏愿,阿昭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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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又把酒言欢了许久,直到深夜时方起身离开雅间。阿昭走起路稍微有些趔趄,卫瑾扶住了阿昭,担忧地道:“阿昭,你能走回房间么?”

阿昭打了个酒嗝,甩开卫瑾的手。

“能!阿昭可以自己回房,师……师父不用扶阿昭了。”

阿昭觉得眼前摇摇晃晃的,尤其是师父的头,一时往左摇,一时又往右晃,看得她头晕。阿昭伸手捧住卫瑾的脸,“师父,不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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