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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媚(94)

阿媚深谙美人计的重要性,次日一早醒来又缠着璟流来了一回*巫山。璟流无法抗拒,只能依了她,待她吃饱喝足方下榻。还未离开床榻,又被她抓住手腕。

她眼巴巴地看他。

“师父,你要去哪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又重新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在怀里,好好地耳鬓厮磨一番后,方说:“你再睡一会。”

“你要去灵安那里?”

“是。”

她推开他,径自坐起,面无表情地跃过他,正要下榻时,腰间一紧,已被他重新捞回榻上。方才她沉下脸的那一刻,他没由来地便开始紧张。

他拥住她的腰肢,问:“生气了?”

她说:“等你以后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一定要好好闹一次别扭。在幽山的时候,你强硬地给我戴上白月光,默默地为我负伤后,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我,在师父心中,我便如此不值得依靠?你为何不先告诉我?”

他变得沉默。

阿媚真的恼了,挣脱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岂料他抱得更紧,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生气我就心疼。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如此眷恋,时时刻刻都想与你在一起……”

她渐渐安静下来。

他又说:“我若没将实情告诉你,一定是在害怕。”

她问:“害怕什么?”

“我应该是怕你知道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后,趁机骗我,然后逃之夭夭。方才见你生气,我就不知所措,想用整个世间的珍宝换你重新展颜。”

阿媚忍不住,低头笑了。

他问:“我以前可曾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她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没有的话,我以后便多对你说。有的话,我更要多说。你一笑开来,我这里……”他带着她的手,摸上他的胸口:“舒服。”

“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嘴巴却像在蜜罐子里泡过一样。”她假意推他,说:“好了好了,你要去灵安那儿便去吧。他与你的确是多年的知己好友,不过在他眼里,我估计就是一红颜祸水。反正我现在是不喜欢他。”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你不用喜欢他,喜欢我一人便足矣。”

第八十八章

因着不识路,璟流费了一番周折,方到灵安仙殿。

阿青见着璟流,赶忙行礼,说:“神君大驾光临,可是来找我们仙君?若神君要寻您的徒儿,她如今在您的仙殿里呢。”璟流微微沉吟,说道:“不,我来找你的。”

阿青吓了一跳,立即思前想后,忆往昔,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出自己过去做错了什么,他咽了口唾沫,说道:“阿……阿青发誓,仙君偷窥的时候,阿青是一眼也没瞧过的!”

璟流说:“你跟我来。”

阿青身子抖了三抖,战战兢兢地跟着璟流走,恰好殿内有灵童走出。

阿青给灵童使个眼色——快去找仙君。

阿青随着璟流到了一处仙林。

仙林郁郁葱葱,有仙界灵气的滋养,生得茂密繁盛。阿青问:“不知神君有何要事吩咐?”璟流道:“我与你们仙君相识多久?”

阿青说:“已有五六百年。”

“平日里我待你们仙君如何?”

阿青轻咳一声,道:“神君与我们仙君交好,待我们仙君不薄。”

“还有呢?”

阿青绞尽脑汁,此时,一道声音传来:“丹华若有想知道的,何不亲自问我?阿青,你退下。”阿青如如获大赦,迅速离开仙林。

灵安仙君走近,端详着璟流,瞧见他脖子上的红痕,道:“我所言之话句句属实。”

“你的确句句属实,可却断章取义。”他淡道。

灵安说:“想来她在你枕边说了不少话。”

璟流道:“你对她有偏见。”

“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仍然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他缓缓摇头,说:“丹华,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璟流道:“灵安,你我多年知己,看来你仍不了解我。我信任你,方愿在重伤之际托付于你。可是你要知道,能让我心甘情愿以半魂守护的人,必定是我的心肝。你伤我心肝,便是伤我。”

他冷声道:“你过去为我所做之事,我不胜感激,他日你若有难,我必会伸出援手。只是你我情谊,今日断矣。”

说罢,他挥袖离去。

灵安面色惨白,怔楞在地,有风拂来,他岿然不动,宛若一座雕塑。直到风昭仙君到来,他才怔怔地说道:“我曾耻笑浮图,做尽一切以命换来他兄长的谅解,到头来,我却连浮图也不如。”

璟流回到丹华仙殿时,阿媚正将东珠收起,掐断了传音密符。璟流问:“是何人?”阿媚笑说:“是之凉。”璟流问:“男的?”

阿媚先是一愣,方道:“我跟你提过的呀,之凉是个散仙,是我的友人,就是帮我炼制聚魂瓶的住在青道谷的散仙。”

璟流说:“你没和我说过他是一位男散仙。”

阿媚跳下床榻,搂着他的腰,仰起脖子,笑意盈盈地问:“怎么?吃味了?”见他不说话,踮脚往他的嘴唇亲了一口,方说:“你安心啦,之凉才看不上我呢,他眼里只有他的花花草草还有丹炉器具。”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尝了一回甘甜后,方微微松开。

“我没有吃味。”

阿媚不信,说:“之前因为我师父明渊,你吃的味能绕着仙界一圈了。”

“你……还有其他师父?”她腰间倏然一紧,他面色已沉。阿媚眨眨眼,说:“你看看你,果然每次一提我师父你就要吃味,是我在妖界拜的师父,当时不是喝了之凉的孟婆水吗?前尘往事忘尽……啊……”

倏然被横抱而起,她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颈。

“师父……”

“喊夫君。”

“夫君?”

回应她的是绵长的吻,和甘畅淋漓的痛快与*。屋里令人害臊的欢好味儿本就未散,如今又添厚重一笔。事后,璟流理直气壮神清气爽地:“吃味不如吃你。”

阿媚嗔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

璟流吩咐小白花准备了一桶热水,待小白花出了去后,他抱着阿媚清洗,随后又为她穿上衣裳。他愿意侍候,她也懒得动,任凭他折腾。

他问:“之凉与你说了什么?”

她说:“十方土已经炼制好了。”

“还差问天鼎与定坤墨?”

“嗯。”

“过会我们便下界吧,就差两样,早点得到早点圆你的心愿。到时候我若还想不起来,也能借聚魂瓶一用……”他抚着她的柔软乌发,说:“为夫想记起更多的你。”

青道谷鸟语花香,先前开垦的土壤此时已冒出青青绿芽,之凉一身粗布麻衣,正在仔细照料田地。忽闻声响,回首一望,是携手归来的夫妻俩。

还未出声,已有一道人影飞奔而至。

“爹爹!”

“娘亲!”

璟流抱起司空,认真打量他,果真如阿媚所言,与他生得一模一样。司空圈住璟流的脖颈,兴高采烈地道:“爹爹,司空可想你了。”

璟流摸摸他的脑袋,说:“嗯,乖。”

司空又向阿媚伸手,“娘亲也抱抱。”

阿媚笑着接过司空,问:“这阵子有没有好好听云川叔叔的话?”说着,她四处环望,未见云川身影,又问:“云川呢?可是在房里?”

司空说:“娘亲,云川叔叔不在。”

“哦?去哪儿了?”

之凉离开药田,洗净了手,摇身一变,换了身干净的素色锦袍,他说道:“你们前往幽山后不久,云川便与我告辞了,说是有事要离开。至于何事,我并未细问。”

阿媚听了,只觉古怪。算起来,已有一两个月了。她问:“他有说去了何处吗?”

之凉摇头,道:“他又非孩童,也有几百年的道行,你不必担心。若真有难,他也定会向你求救。对了,你过来看看,聚魂瓶的雏形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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