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药妻(144)

本来没有发病的,可往往一索吻便开始发作了,令她不得不一吻再吻。

有时候阿殷都怀疑沈长堂是不是故意的。

她头也不抬地道:“我很忙,今晚不亲。”到底是亲得多了,话说出口后也不害臊了,反倒是有几分理直气壮。她又道:“每次你一吻我,我就全身发软,好一会才能恢复。五天后清辉楼开业,我还差两个核雕。”

沈长堂从背后拥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肩膀。

“捧场的人都找了?”

阿殷边用锥刀雕刻眼睛,边动了动脑袋,嘤咛一声道:“痒。”之后才道:“请了朝中的那几位痴迷核雕的大人,他们都答应了,本来还想请核雕师的。不过后来想了想也作罢了。”

“金升邀请了吗?”

阿殷说:“送了请帖,不过回绝了。金大人对核雕有偏见,此回清辉楼开业不来也好,免得来砸场。其实有那几位大人声势也足够了。”

沈长堂搂紧她的腰肢,笑道:“加本侯一个如何?”

锥刀一停。

阿殷嗔他道:“你敢来吗?”

沈长堂道:“我若来了,你便……”他在她耳边道了数句。阿殷听完,偏过头瞪大了眼:“沈侯爷你脑袋里到到底装了什么!”

沈长堂正要开口。

阿殷便堵了回去:“不要和我说我,我听腻了。”

她说话的语气肆意得很。

沈长堂发现了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阿殷,在他面前,她越来越放松,甚至还会耍小性子。她似是有很多面,每发现一面他便打心底欢喜。

他问:“想听什么?”

阿殷说:“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做。”说到末尾,脸蛋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都是穆阳侯不好,成日在她耳边说些下流的话,害得她现在也不正经了。

他道:“你不想做什么?”

核雕上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她搁下锥刀,忍无可忍地主动亲上去,带了点小泄愤,咬得他嘴唇破了道口子,快刀斩乱麻地吻够后,才无力地软软地道:“满意了吗?”

她圈住他的脖颈,浑身的力气在慢慢地褪去。

若无腰肢上的力道,她现在恐怕要摔在地上了。

他真是天生克她的。

上天眷顾她,赐予她危急之际的蛮力,偏偏在他身上便起不了作用,连接吻也是如此,每次都像是全身力气被掏空。

她说:“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今生你才来虐待我。”

听她用上“虐待”二字,沈长堂喘着气,道:“你和我放过花灯,欠了我许多辈子。”

沈长堂不提花灯还好,一听阿殷就来气,她说:“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啊!”若在亲吻之前,这句话还颇有生气的意味,可这在亲吻之后,配着她软软的嗓音,十足十像是在娇嗔。

沈长堂道:“本侯想再虐待你一次。”

阿殷使劲地摇头。

可一看到他脸上的青筋,又心软了,认命地送上红唇,说:“别吻那么用力,我明天还要见人。”话音未落,便已全数被他的气息覆盖。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喘息声不断。

又过了会,窗子稍微开了一小半,屋里有一股子腥味。

阿殷很困扰,这还没成亲呢,要以后成亲了,岂不是连床都下不了?她的清白在穆阳侯身上早已所剩无几了,唯一的坚持大抵也只剩下洞房那一步。

好几回穆阳侯意乱情迷,她以为他会忍不住,可最后还是用其他方式解决了。

他说要给她留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思及此,阿殷心中微暖,半躺在榻上,慵懒地道:“你真要来?”

沈长堂折回来,低头把玩她莹白的纤手,粉白的指盖还有一层乳白的晶莹,他拿帕子拭了去,才道:“在绥州时你的酒肆我没去,永平的茶肆我自然不会错过。”

阿殷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抗旨也要娶你。”

阿殷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穆阳侯抗旨?

她才不信。

第115章

七月的天又闷又热,康阳城前阵子发了大水,朝廷刚遣了官员赈灾,如今一切在井井有条地恢复。

不过也因大水的关系,康阳城近来蚊虫奇多。

江满关了窗户前,望了眼天色,说:“少东家,您瞧瞧这天,看样子再过几天又要下大雨了。到时候雨一下,水路陆路都不好走,若不是康阳城之前的大水,现在我们都到青州了,没个七八天都能回到绥州了。”

他说完,又转过身,发现他们家的少东家端坐在书案前看信。

江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少东家在看什么。

约摸是半月前,殷姑娘回了信,他们少东家便开始每天看几遍。早上起来一遍,晚上睡前一遍,若有得闲的时候,还会再来一遍。

他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以前觉得少东家温吞,现在是觉得少东家太过磨蹭。早些时候,永平那位侯爷与殷姑娘起争执时,那会少东家就该趁虚而入,软的不成来硬的呗。现在可好了,人呢,到了永平,完全是把人送到穆阳侯身边了。那位穆阳侯又跟狼虎似的,送到嘴边的哪里还有骨头剩下的理?

瞧瞧,现在看着孤零零凄惨惨的字又有何用?

他说:“少东家,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的。”

上官仕信微怔,问:“什么来得及?”

江满道:“去永平呀!康阳城离永平不远,快一点的,三天就能到。少东家现在就去永平把殷姑娘给抢回来。殷姑娘去永平那么久了,永平那边也没传出穆阳侯要大婚的消息,反倒是跟李家姑娘的婚事传得越来越烈,可见穆阳侯也没那么喜欢殷姑娘,殷姑娘那性子哪里是能给人当小的?家世又一般,搁在我们上官家里,又有核雕的声望,嫁到我们上官家,我们上上下下还不把她当菩萨拱着?依我看,少东家您马上启程去永平,直截了当地表达心意。”

江满说得起劲,直接拍上了手:“说不定咣当一声,殷姑娘就开窍了,意识到穆阳侯算个什么东西,哪里有我们少东家好?”

上官仕信听了,哭笑不得。

他道:“江满不得胡说,她是个极有主意的姑娘,行事判断她都有分寸,跟穆阳侯没关系。”他轻叹了一声,又道:“她拒绝过我了。”

江满着急地道:“那就再来啊!少东家,一次不行便来第二次,就跟你雕核和做生意一样,第一次不行第二次再来,第二次也不行的话,那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总有成功的时候。”

上官仕信道:“情之一字,与雕核,做生意都不一样。”

江满没辙了,只好嘀咕:“说不定穆阳侯便正在用我这个法子,殷姑娘跟少东家其实是一样的人,心里最是看重核雕,找到突破口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摸索,咣当一声,便得到胸腔里的那颗心了。”

上官仕信没再搭理江满,又低头看信。

江满自觉无趣,心灰意冷地表示要出去买第二天启程的装备。待江满离去后,上官仕信的手指摩挲着信笺,心口堵得厉害。

阿殷给他回了十张信笺,第五张的信笺末尾,阿殷写错了一个字,后来被划掉了,新字显然不是阿殷的字迹。

阿殷喜欢写行楷,端正之余又有几分飘逸,像她本人那般,温和不失坚韧。

而新字迹苍劲有力,也是行楷,但一撇一捺一勾一点无不彰显字迹主人的沉稳与霸道。上官仕信一眼就识破了是谁的字迹。

江满回来时,发现少东家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夜空。

他问:“少东家在想什么?”

上官仕信倒也实诚,说:“想她。”

江满唉声叹气的,说道:“少东家你和殷姑娘是同样的人,都……”话还未说完,便被上官仕信打断,他道:“不一样,她是个特别的姑娘,有胆量亦有勇气。”

江满说:“少东家亦有胆量和勇气。”

上一篇:一脉香 下一篇:公主难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