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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19)

阿殷心中愈发忐忑。

“念过书?”

阿殷微微一怔,不明贵人问这话是何意,但也只能答道:“回侯爷的话,幼时家中祖父曾教阿殷念过书。”

“念了什么书?”

“祖父大多教阿殷习《论语》。”祖父不仅仅核雕技艺精湛,而且读书甚广,还有许多时下不为女子所读的书,祖父也愿教她。她格外感激祖父。

阿殷不敢走神,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生怕听错半个字。

此时,黑暗中那道令她身心压迫的声音又响起。

“哦?本侯爷问你,县令的官大还是太守的官大?”

“一州之首称之为太守,一县之首称之为县令,而州中有县,理应太守的官……”剩下那一字还未说出口,阿殷浑身就是一僵,背后已然冷汗淋淋。

她明白了贵人的意思。

沈长堂的声音略带冷意,问:“理应什么?”

“理……理应……”她稳住颤抖的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回侯爷的话,县令由太守管辖,理应是太守的官大,民女以为县令掌管县,太守掌管州,各司职责,事情大小各有分工,小事找县令,大事找太守,如此方能有条不紊,百姓方能安居乐业。此乃阿殷愚见,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侯爷海涵。”

说完此话,阿殷的心跳得有些快。

方才贵人一问县令与太守的比较,她便知道贵人知道了她找李太守帮助一事。

贵人对她舍近求远的做法有所不满。

黑暗中久久不曾有人言语,反而那道呼吸声愈发重了,“……果真能说会道,”声音莫名添了几分压抑,“李负此人城府颇深,有能为其所用者,为得之必不择手段。”

阿殷霍然一愣。

……侯爷在提点她?如此一想,她又猛然一惊。她先前只顾着用李太守摆脱谢家的婚事,却不曾想到李太守为人如何。若如贵人所言,想要摆脱李太守的确是个麻烦。

此刻,黑暗中又响起一道声音。

“藏拙可破。”

阿殷豁然开朗,对这位贵人登时有了好感,连忙道:“多谢侯爷提点,阿殷不胜感激。”

“你如何谢本侯爷?”声音无端低沉了几分,隐隐有一丝粗喘。

“阿殷还有一串十八罗汉念珠……”

“核雕”二字尚未出口,似远似近的呼吸声蓦然靠近,热气在她耳畔喷薄而出,声音如低炮,轰地在她耳边炸开,“本侯爷不要核雕。”

腰肢已然被箍住。

在她惊诧万分之际,烫热的软舌探入她的唇,如同初见时那般,彻彻底底地汲取她嘴里的每一寸,搅得她身如软泥,上天赐予的蛮力也无处可施。

第18章

漆黑中的粗喘声如同困兽低吼,阿殷又恼又羞。明明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贞操要便拿去,可当事情真正来临时,阿殷方发现想与做是不一样的,她没有自己预想中那么镇定。

她想反抗,想挣脱。

可箍住她腰肢上的手如烙铁般烫热,她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唔……”

她快透不过气了。

唇上的炙热倏地离去,让阿殷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气。此时的她已然软成一团黏糊糊的泥,连呵出来的气也是又轻又软,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瘫软在他的身上。

半晌,她只闻身上的人喘息声渐轻。

“……果真如此。”

阿殷不明贵人此话何意,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的她试图挣脱,可刚轻轻动了下,嘴又再次被堵住。与方才粗暴相比,这回却是有了一丝不一样。阿殷没有感受到被侵犯,更没有被轻薄的感觉,一片漆黑中,她的五官格外敏感。

这位贵人的舌头似是在试探,又像是带了一股好奇。

阿殷僵硬的舌头忍不住卷了卷。

“……莫动。”声音微冷。

阿殷真不敢动了,只能硬生生地忍着,在黑暗中感受着沈长堂的“舌鞭”。若可以选择,她更愿意沈长堂用另外的鞭子。这般舔弄,令她真真羞极了。

.

言深与言默皆侯在外头。

言默竖耳倾听了会,里头并无痛苦的呻吟声,更无啪啪啪的挥鞭声,安静得不可思议。他不由忧心忡忡,说道:“我以为侯爷觅得新人,也觅得新鞭,可里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与往常并不一样。”

以往都是送进穿着雪白深衣的男女,半个时辰内,屋内必陆续响起抽鞭声,直到侯爷尽兴,方命人进去将浑身染血的人抬出去。

言深也甚是不解,里面真的太安静了。

他家侯爷的怪疾从娘胎而来,宫里的御医,民间的神医,皆束手无策,不明病因,更不知如何治愈,孩提时病情尚轻,发病时也只是面露青筋,烧个两三日便好。可随着年纪的增长,怪疾愈发严重,面上青筋粗如青虫,心中更若千虫噬心,发病也愈发频繁,一旦有房事时必当场发作。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侯爷都只能清心寡欲。再后来,有位御医诊出侯爷乃阳精不得泄方频频发作,便让侯爷寻了个法子发泄阳精,也因此才有了饮血鞭。

渐渐的,侯爷的病情也稳定下来。

以前是不定时发作,如今是每逢两月发作一次,侯府里尝尝备有侯爷发泄的男女。有时候病情重了,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今日看来,莫非是病情轻了?一个殷氏便足矣?

言深想得入神。

“言深。”

屋里的声音拉回言深的思绪,他迅速应道:“属下在。”说着,他推开房门,映入他眼帘的景象却令他诧异了下。没有狼藉一片,更无血痕累累,那殷氏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耳根子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他再望向穆阳候。

气定神闲,竟没有一丝困意,以往侯爷抽完人,都要歇个一夜次日方能恢复精神。

“带她去用饭。”沈长堂吩咐。

言深应声,心中狐疑地带着阿殷出去。客栈里早已被穆阳候的人占据,连灶房里的厨子也是穆阳候府里带出来的,很是清楚穆阳候的习惯。当阿殷坐在方桌前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准备妥当。

阿殷一整日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方才被那位贵人吻了两回,力气也消耗不少。此时见到一桌菜肴,食指大动,起筷狼吞虎咽。言深心中好奇得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阿殷,未见半点伤痕,他问:“你在屋里做了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阿殷两颊便有浅浅的红晕。

她问:“侯爷怪疾可是两月发作一次?”

言深道:“你不需要知道。”

阿殷“哦”了声,继续吃饭,面上红晕渐渐散了。言深头一回觉得自己嘴拙,明明在言默面前,通常都是言默毫无反击之地的那一个。可此刻在殷氏面前,她一言不发的模样,却令他无从下手。

阿殷用完吃食时,言默也下来了。

他对阿殷道:“还请姑娘换好衣裳,外头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送姑娘回去。”一顿,他又道:“侯爷还吩咐了,给姑娘两日的时间收拾好细软,三日后会有人接应姑娘。”

阿殷问:“不知侯爷是何意?”

言深瞥她一眼,说:“你被我们侯爷相中了,要带回永平当侍疾丫环。两月侍候一次,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想起前些时日阿殷的举措,他加重语气道:“你别不识好歹,我们侯爷身边的丫环,是多少人盼不来的。跟在我们侯爷身边,你也无需在外面抛头露面,更不会担心有人欺凌于你。”担心殷氏听不明白,言深又直白地道:“打上我们侯爷的印记,莫说恭城洛家,连绥州太守也不敢得罪你,你不需要隐忍,也不需要小心谨慎,你所要做的就是侍候好我们侯爷。”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像是上天砸下一个馅饼,只要握住了,便能解决她眼下的所有烦恼。

如此粗暴,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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