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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君(98)

齐光哭笑不得。

她连忙走前抱来菀菀,轻声地道:“哭什么,爹爹抱你,你为何要哭?”

菀菀听不懂,只知娘亲语气略重,不像是平日里那般温柔,当即张嘴又哇哇大哭。齐光没辙,只好说道:“是是是,都是你爹不好,一直顾着朝事,将菀菀都忘记了,我们不要爹爹了,以后就娘亲与你两个人好不好?爹爹是坏人,我们不要爹爹!”

菀菀依旧听不懂,只是她却听出了齐光语气的笑意。

她停止哭声,“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仿佛在说好呀好呀,不要爹爹。

路离脸色都黑了。

齐光嗔他一眼,说道:“黑什么脸,再黑女儿又哭了。”

路离迈前一步,揽过齐光的腰肢,脸色也恢复如初。他一本正经地看着菀菀,说道:“你可以不要爹爹,但娘亲得要爹爹。”

菀菀还是听不懂,肉呼呼的小手掌一挥,直接拍到了路离的脸上。

齐光不由笑出声来。

“哎哎呀,女儿都懂得跟自己爹争宠了。”想当初她一抱菀菀,菀菀就哭,璟衡一抱,她就笑哈哈的。如今风水轮流转呀。

齐光斜眼一看。

见到路离眉眼间的疲倦时,顿时又心有不舍了。她唤了紫桐前来,抱走了菀菀。待周遭无人时,她上前拥住路离的腰身,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很辛苦?”

路离神色温柔下来,在她唇上也轻啄了下,随即抱紧了她。

“不辛苦,一切都布置得七七八八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又说:“今晚让江德忠带着菀菀睡,如何?”

他的言下之意,齐光岂会听不懂。

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笑吟吟地道:“任君采撷。”

次日,齐光醒来时,路离仍旧在身边。她打了个哈欠,正想越过路离时,一道力度从腰间传来,待她反应过来后,路离已是将她的腰身牢牢地箍住。

他闭着眼,说:“陪我再睡一会,可好?”

齐光说:“菀菀……”

路离说道:“她连爹爹都不要了,让她陪着江德忠。”

齐光失笑道:“你呀,要是等菀菀长大后知道你连她的醋都吃,到时候你当爹爹的颜面何存?”

路离说:“我在娘子面前有颜面便好了,再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当严母,我当慈父么?”他抱紧齐光,说:“好久没睡得如此舒服了……”

见他如此,齐光索性作罢。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路离依旧没有离开皇子府,反而是悠哉游哉地陪齐光用了早膳,随后又陪菀菀玩了许久。他一哄菀菀,菀菀便也不与他生分了,很快的两父女便乐呵呵的。

之后菀菀乏了,路离去了书房练字。

齐光一看,问:“你在模仿谁的笔迹?”

路离笑道:“你猜?”

齐光也笑道:“璟衡临摹笔迹向来有一套,当初在宫中时,我懒得批阅奏折,亦是由你代劳。满堂朝臣,竟无一人识破。”提起往事,齐光便又想起了路仁。

当初路仁改圣旨,也多亏了他将惠宗的笔迹临摹得像足了十分。

.

元桢帝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朝臣们也察觉到元桢帝快要撑不住了,都想着早日要劝元桢帝立太子。只不过朝臣们着急归着急,元桢帝一直不醒来也不是个法子,尤其是最近元桢帝一睡便是好几日,清醒过来的时候不到片刻又昏迷了。

朝臣们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在五日后的一大早,元桢帝早早便起来了,难得的精神奕奕。得知此消息,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有源源不断的朝臣求见。

元桢帝却是全都拒绝了。

皇后施施然前来,温顺地陪元桢帝用早膳。待早膳毕,有内侍前来,说道:“陛下,六皇子殿下和十二皇子殿下都来了。”

话音一落,皇后愣了下。

元桢帝说:“传。”说着,他又露出满意的笑容,与皇后说道:“寡人的第六子委实是个人物,当初在大周锻炼了他的意志,如今回来了,国事接手得也快,竟将诸多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才能,委实是我们大魏之福。”

皇后轻声笑道:“六皇子生性聪慧,出生时虽是体弱,但幸好在大周养好了身子,如今回来了是该好好地替陛下分忧。”

元桢帝看了皇后一眼,神色晦明晦暗的。

皇后又说:“十二皇子自小在宫中长大,生性淳朴,为人踏实仁厚,近来臣妾时常听闻有百姓称赞十二皇子年纪轻轻便能如此为国为民,实属大魏之福。”

元桢帝轻描淡写地道:“他们兄弟能如此为国着想,也算是弥补了前些年寡人的丧子之痛。”

言讫,元桢帝咳了好几声。

内侍奉上温茶。

元桢帝润润嗓子,抬眼一望,六皇子与十二皇子一同走来。兄弟俩虽然生得不像,但是放在茫茫人海中皆属于鹤立鸡群的人。

这便是他的皇子们。

路离与云臻纷纷行礼,两人面含笑意,一点也不像是坊间传闻那般兄弟不和。

“都起来,来人,赐座。”

元桢帝看向两人,越看便越满足。此时,云臻起身,说道:“陛下,儿臣有事禀报。”说着,云臻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早已与云臻商量好,待元桢帝一醒来,便向元桢帝禀报路离在大周的所作所为,包括曾经一度成为皇帝的面首一事。

如今见云臻抢先路离一步说话,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赞赏。

“哦?何事?”

云臻拍拍手,有一随从上前,呈上了一本簿册。

云臻说道:“还请父皇过目,这是儿臣收集到的罪证。”

皇后听到“罪证”两字,眼睛微微发亮。不曾想到容臻这小子竟然恨容峥到了这个地步!她不动声色地掩藏好自己的激动,睨了皇帝手中的簿册一眼。

里头密密麻麻的。

皇后看不清究竟写了什么,不过她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她前几天已经见过了,里面列举了六皇子这些年犯过的错误,一条又一条,多得数不胜数。

眼见元桢帝的脸色愈发难看,皇后袖下的手掌激动地握成了拳头。

“啪”的一下,簿册被甩到地上。

元桢帝脸色发青。

皇后正准备打量六皇子的脸色,未料紧接下来,又是“啪”的一声,巴掌却落在她的脸蛋上。此时,只听云臻的声音娓娓而来。

“父皇,这是儿臣搜集的这些年皇后娘娘与朝中大臣勾结,以及贩卖官职的罪证,还有一年前借顾家之手杀害儿臣,三番两次派在大周追杀儿臣,人证物证俱在。”

这样的反转,让皇后瞪大了眼睛。

“你……”

云臻抬起头来,朝皇后缓缓一笑。

“皇后娘娘没有想到吧?敢问皇后娘娘,一个对自己三番两次痛下杀手的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兄长,不知皇后娘娘会信哪一个?”

他之前险些被顾山迷惑了心智。

后来那一日,路离与齐光到了明阳城,他派人相邀,摆了一桌的竹笋宴。之后路离支开了齐光,与他道明了当初他恨极大魏的原因。

云臻从来都不知道当初六皇子远赴大周当人质,竟还有这样的缘由。

云臻几乎是立马就想通了。

若是换了是自己,恐怕自己也会恨上大魏吧。如此被冷落,到了有需要的时候又急急地召回,这样的落差和对待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且云臻明白路离的感受。

这些年来,母亲一直记挂着路离,虽然路离不在了,但是母亲事事记挂着他,让云臻心中颇不是滋味。所以云臻特别明白路离当初的感受,两兄弟很快便言和了。

之后路离提醒云臻,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演一出戏。

为了让皇后与顾家相信自己,云臻还特地派人去捉了宋湄。齐光晓得此事后,也略略送上一计。她给宋湄送了一颗假死药,原想着当初自己用的,不过后来江德忠寻到了与自己相像的女尸,齐光便也搁下这颗假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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