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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惑(32)+番外

我咬咬牙,最后迈开大步离开了这家粤式餐馆。

裴立年纪虽然小,但是他在公关方面是很有一套的。能在夜惑取得第一名,裴立个人的能力不可小觑。这次面对梁路人的挑衅,就权且当作是一个试炼吧。

我站在街道边,准备叫出租车载我回去。来的时候,是司凡载我来的。我也不曾想过本来是好好的两个人,到了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也是司凡第一次和我闹成这样,一点理由都没有。

我细细地想了想我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除了在提及夜惑的时候,我的语气冲了些,其他地方我一点错也没有。司凡这样毫无理由地抛下我一个人走掉,这口气我也吞不下。

我越想就越气,再加上裴立和梁路人刚刚的那一桩事,我现在是烦得不能再烦。周围的一切我都看得不顺眼极了,就连我身后的那家粤式餐馆我也觉得十分碍眼。

偏偏在这种我心情十分不佳的时候,路过一辆辆出租车不是满人就是直接略过了我呼啸而过,我招不到出租车,心情更加不顺畅了。

更倒霉的是,在我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出租车后,天空忽然淅沥淅沥地下起了雨来。街道两边的人群涌动,纷纷往躲雨的地方走。

当我跑到附近的商场里时,我已经是淋得跟落汤鸡一样,浑身湿淋淋的,我拿出纸巾擦了擦脸,脸上化的妆都掉得七七八八了,想来我现在的模样肯定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商场里的中央空调开得很大,不一会,我就感觉到有股冷意从手脚处泛起,我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雨还在下。

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起。

我恨恨地想:如果我真的生病了,这次我绝对要和司凡冷战上一个月。

我看也不曾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通了,语气恶劣地“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声音,是裴立。我愣了愣,“是你呀。”

裴立说了声“是”。

我收敛了下恶劣的语气,换上平静的语调,“怎么了?”

“我……”他说了一个字后,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语调猛地拉高,“阿音,你在哪里?”

我望了望周围喧哗的人群,“在商场。”

“……一个人?”

“嗯。”

“在躲雨?”

我无奈地说:“是呀。”

他小心翼翼地问:“阿音,我刚好在外面,要不我送你回去?你在哪个商场?”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也不知道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我考虑了一小会,说:“我在天马商场。”

“我马上到。”

我刚放好手机,不到一分钟,我就瞧见裴立撑了把大伞出现在大门口,他冲我一笑,“阿音。”

雪中送炭的温暖让我感动不已,我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我浅浅一笑,“裴立,你来得真快。”

裴立嘿笑一声,“我刚好就在附近。”

他撑了伞和我一起走了出去,雨帘里停了辆黑色的宝马车,同我的车是一个款式的。裴立替我开了副驾驶座边的车门,这一过程中,我一丁点雨也没有淋到。

裴立上了车后,我瞥了一眼,发现他左边湿了一大半,想来是刚刚只顾着我的原因,我心里愈发过意不去,拿了张纸巾递了过去,声音不由得放轻,“你擦一擦吧,都湿了一大半了。”

裴立不在意地说:“没事,我身体底子好不容易生病。”

裴立在车里开了暖气,然后他从后面的座位上拿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阿音,我看你的衣服都湿了,先披一披吧,不要感冒了。”

我此时此刻十分怅然。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是裴立对我说这种话,而不是司凡?

我接过外套披在了身上,外套上有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对于司凡和裴立用同一款男士香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微妙感。

外面依旧在下雨,雨水成柱状在车窗上迅速滑下,我伸手触摸了下车窗,微微有些冰凉。我打了个喷嚏。裴立立即关心地看向我,我刚想说“没事”时,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裴立问:“阿音,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摆摆手,笑道:“哪有这么夸张?不过是淋了下雨而已,会感冒是很正常的。回去吃点药就行了。”

他皱皱眉,开口说:“不行,万一你生病了,夜惑怎么办?”

不得不说,裴立很会抓住我的弱点。夜惑的的确确是我的底线,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让夜惑出事,夜惑是我的心血,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让它出一丁点的问题。万一因为感冒而引发出其他需要住院的病症,那么可就糟糕了。

我想了想,便说:“好吧。”停了下,我又说:“还是先送我回去吧,我回去换套衣服。”现在衣服湿淋淋地黏在我身上,实在难受得紧。

裴立送了我回去,在他准备撑伞送我上楼时,我拒绝了,我让他在车里呆着。

裴立对我太好,我承受不了,也还不了。

于是我撑了裴立的伞,进了屋子里。我迅速找了套衣服,并把头发给吹干了,不到十分钟,我又再次回到了裴立的车里。

裴立对我笑了笑,说:“这么快?”

我也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等。”

裴立的目光深了深,“其实等多久我都不在意。”

我佯作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淡淡地说:“去医院吧。”

去医院的路上,裴立有些反常,不像刚刚去我家路上的活跃,他显得有些沉默。我也不太在意,直到到达了医院后,在我准备下车时,裴立才对我说:“阿音,刚刚司凡哥给你打了个电话。”

我一愣。

他又说:“然后我接了。”

刚刚我上楼的时候,包放在了裴立的车上并没有带上去,司凡该打的时候不打,偏偏就要在我不在的时候打的,我垂下眼帘,说:“他说了什么?”

裴立顿了下,“我说了句你去换衣服后,司凡哥就挂了电话。”

我不得不抬眼看了下裴立,他眼睛里澄澈明亮,一点也不像会耍心机的样子。也不知司凡会不会就裴立的那句话断章取义。不过断就断,他这是活该。抛下我一个人在餐馆里,还把车给开走了,让我淋得浑身湿淋淋的,这几项罪行足以让我和他冷战再冷战。

我“哦”了声。

裴立又说:“阿音,我不是故意要听你的电话。我只是看到你的电话响了好久,我担心司凡哥会有什么急事要和你说,所以才接了。”

我对他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之后,我百般推却,但始终敌不过裴立的热情,他非要陪我一起看医生,无论我怎么软硬兼施,他依旧固执地和我一起进了医院。

现在四月份,正逢换季,医院里生病的人特别多,就连挂个号也排起长龙了。裴立自告奋勇地说替我去挂号,让我在休息区里坐着。

我来不及拒绝,他就已经跑去排队挂号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只好去休息区里坐着。过了会,我的手机响起,我低头看了看,司凡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

我这个时候正气在上头,自然是不肯接他电话。我按了拒听键。几秒后,司凡又打了过来,我再次按掉。这样连续好几回后,我的手机总算安静下来了。

我哼了声,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包里,手机忽地振动了下,我一瞧,原来是司凡改走短信策略了。

——阿音,刚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过了会,司凡又发条短信过来。

——阿音,你在哪里?

我通通忽略掉,靠着椅背无聊地四处张望。

又过了一小会,又一条短信进了来。

——阿音,我道歉,你一和我生气,我心里就慌。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抛下你一个人在餐馆里的,今天我有些累,所以脾气有点不好。你不要和我生气。我给你电话,你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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