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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惑(7)+番外

今晚的生意也特别红火,之前作了大量的铺垫工作也总算没有白费。来夜惑的大部分客人基本上都是要求裴立作陪。

不过,我给裴立制定的是高端路线,一个晚上最多陪五个客人,而且还需要提前预定。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越难触摸到的就越有致命的吸引力,这些道理无论何时总能运用的。

裴立第一晚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我比他还要紧张。我在监控室里盯着屏幕,眼睛眨也不眨的,生怕裴立把他的第一个客人给搞砸了,不过幸好裴立表现得相当不错。这点还是令我颇为满意的。

当裴立送走他最后的一个客人时,已经早上六点多了。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我,问道:“秦姐,我今晚表现得还可以吗?”

“很不错。”

他绽开一个欣喜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秦姐,我会继续加油的。”

对于一个还在成长路途中的人,适当的鼓励和信任是必须的,我微微一笑,“嗯,我很好看你。”

.

裴立的人气在夜惑里可以说得上是直逼前三,但到底裴立还是新人,要想和积淀了几年人气的司凡余连高影相比,终归是差了些。

我知道这急不来,在裴立面前我装得若无其事,尽量不给他压力,但是回到家后,当我一个人独处时,我心底还是有些急躁。

我睡不着,在床上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方案可以让裴立更红些。到了最后,我抓了抓头发,从床上蹦起来,干脆不睡了。

我有个习惯,一旦失眠我就想给红红和金金喂饲料。

红红和金金是我养的两条金鱼。起初它们并不叫这个名字,它们叫音音和贱梁。我养金鱼的习惯也是和梁少辰分手后才有的,我当初就把金鱼缸中间隔了道玻璃,音音左边,贱梁右边。一想到梁少辰,我就给音音喂饲料,让贱梁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没过几天,音音也好,贱梁也好,都有濒临死亡的状态出现。我当下醒悟过来,我不过在迁怒而已。

迁怒自然是要不得的,我心有愧疚,养金鱼的习惯也从此定了下来。

我拿过饲料,一粒一粒地往金鱼缸里扔,红红金金和我相处得非常熟悉了,仿佛知道这饲料的意义不过主人发泄的产物,便理也不理我,卿卿我我地在海藻后面谈情说爱。

我心里叨念着裴立,脑子里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司凡。

这阵子,我似乎没见过几次司凡。虽然大家都在夜惑里,但是司凡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果不是他主动出现,我要找他也实在有些困难。

这男人为我带来了夜惑的红火,同时却又给我带来了夜惑的危机。一想到司凡,我的心就颇为纠结,一没注意,就把饲料倒了不少,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水面上。我一惊,赶忙拿了根勺子,把花花绿绿的饲料舀走了大部分。

我刚洗好勺子,心里对司凡颇有怨念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显示,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摁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嘈杂的音响声。我皱了皱眉,司凡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音,我喝醉了走不动,我在影踪酒吧。”

未等我反应过来,司凡就挂了我的电话。我瞅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唇边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敢情他把我当司机了?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不想搭理他。可是过没几分钟,我又有些犹豫,本想打个电话给司凡的朋友,可是却又不知道司凡朋友的联系方式。

我从不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对于司凡,我更是宽容。无论他的私生活有多乱,我也不会过问,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好。

现在我还真的苦恼极了。去还是不去,这两个答案在脑子转了一圈,我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前者。

到了影踪酒吧后,司凡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姿态优雅地在品着一杯颜色亮丽的鸡尾酒,眼睛微微地眯着,唇边挂着魅惑众生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模样。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呼之欲出的怒气,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鸡尾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司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司凡的眼睛里涌上笑意,“知道。”

我发现在我在司凡面前,我那引以为豪的冷静彻底瓦解,我声音捎上了冷意,“你在玩我?”

他无辜地眨眨眼,“阿音,我怎么会玩你呢?我真的醉了。”他拉过我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你看,我是不是醉了?”

我愣了下。

这样看来,司凡还真的挺像醉了。

“阿音,我头好晕。”难以想象,司凡会用这样的语气来和我说话。更难以想象的是,他拉着我的手往下移,贴在他的胸口上,“你听,我真的醉了。”

柜台前的酒保笑着说:“这位先生今晚喝了不少酒,是真的醉了。”

有了酒保的保证,再加上司凡这些不可思议的动作,我勉强相信他醉了。可是我依然拉不下面子,冷着脸说:“你能不能自己走?”

“好像可以。”

很明显的,醉鬼的话是不可信的。他的脚刚碰地,整个人就晕晕乎乎地往我这里倒,我伸手扶住他,他竟然得寸进尺地往我脸边靠,还凑上来亲了我的脸颊一口,笑吟吟地说:“阿音,你真香。”

我忍住丢下他在这里的冲动,忍辱负重地拖着他回到我的车里,一路上被他占了不少便宜,脸上也不知被他亲了多少口。

要是被别人知道夜惑的头名醉酒后喜欢亲人的话,估摸从明晚开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灌醉司凡。

我开了车窗,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好令他清醒。幸好我车里是有醒酒药的,做我这一行的,喝酒是不能少的,醒酒药也自然是随身携带。我掰开一粒,递到司凡面前,“吞进去。”

他睁着眼看我,“没水。”

“用口水吞。”

“我不会。”

“不会也得会。”

“我就是不会。”

我发现我和醉鬼是没有沟通的语言的,我放弃让他吃药的念头,正准备把手伸回来时,司凡忽然含住了我的一根手指,口齿不清地说:“阿音,我吃。”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吃错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没有呀。”

今晚的司凡实在令人头疼,喝醉酒后的司凡简直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我想缩回我的手指,可是司凡却加大了力度,湿漉漉的舌头在我的指头打了个圈,惹得我不由得颤栗了一下。

“松口。”

他不肯。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地松口了。我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指,顺带把整盒醒酒药扔到他怀里,“自己吃,我没那么好脾气伺候你。”

司凡静默了一会,我用余光一瞥,发现他果然在乖乖地拿药出来,我颇为满意地继续开车。送他到家时,我又再次艰辛地把他拖上楼。

我勒令他把钥匙拿出来,他却告诉我,没有带。我不信,在他身上摸了摸,最后果真在裤袋里抽出了一把钥匙。

我瞪着他,“司凡,你给我听话点。”

他嘿嘿一笑。

我把他推进了屋子里,准备让他自生自灭而我大功告成归家去时,司凡却一把拖过我的手,一个用力,只见天旋地转,我被他压在墙壁上。

他开始强吻我,箍住我腰的力度有些大,舌头也蛮不讲理地撬开我的牙关,直直地冲了进来,我闻到一股浓厚的酒味。

我秦音能在夜场里分一杯羹,除去司凡的一部分功劳外,我自然也是有点手段的。能让我在男人身下摔跟头的,除了年少无知时出现的梁路人之外,至今还不曾出现过。

我膝盖一曲,狠狠地顶上他的命根子。司凡吃痛地松开我,他刚退后一步,我右手一挥,便甩了他一巴掌。

“司凡,别以为借着酒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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