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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好惹:王爷缠上榻(361)

作者: 毕安 阅读记录

苏软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眼泪涌动上来的感觉,却是强压住了,只是对这电话道:“谢谢,老板。”挂了电话,苏软沨慢慢用手环抱住了自己,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自己便是在这样的温柔中沦陷,退无可退,如今温柔依旧,却像是刀子一样咄咄逼人。

苏软沨耸耸鼻子,用手某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告诉自己:苏软沨,现在安安心心回家吧,等养好伤,再高高兴兴的到店里叫那人一声“老板”。他总是愿意看见开心的自己的吧。

这样想着,苏软沨便决定回家了。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苏软沨站在家门口已经半个小时,却依旧在犹豫。这是一栋看上去便比较老旧的房子,在二十多年前,这一片还是极为繁华的一带,这里都是传说中有着铁饭碗的正式工,而就在二十多年前,很多国企、合作社都开始股份制改革后,一批又一批的下岗职工拖垮了整个整一片的经济。

苏软沨还记的小的时候,在自己还没有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父母都是企业、工厂的职工,有着令人羡慕的工作,自己的家庭也过着十分富足的生活。那时候虽然物资没有现在这么富足,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琳琅满目的商品。

但是苏软沨记得,那时候母亲还很年轻,很漂亮,据说是她们纺织厂的厂花呢。每到换季的时候,母亲便会带着苏软沨道裁缝店里去买布,然后拿回家,自己用家里的缝纫机将一块规规整整的布给变成一件漂亮的裙子。

那时候,苏软沨是亲眼见过一块布变成一件衣服的奇妙过程,不过就是剪剪再缝缝,却是这神奇。小时候,苏软沨觉得妈妈那一方缝纫机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

每当自己穿着妈妈亲手做的花裙子来到幼儿园的班里的时候,小朋友们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都争先恐后的要和苏软沨做朋友。还问苏软沨自己的裙子是从哪里买来的。苏软沨这时候总是会特别骄傲的说一句:“爱(外)面买不到啦,是我麻麻(妈妈)自己做的呢。”然后又会有很多小朋友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苏软沨说:“苏软沨,你麻麻妈妈真厉害。”

可是那些日子是么时候开始没有了呢?具体从什么时候苏软沨已经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有一段日子,爸爸妈妈总是在家里唉声叹气的,然后没过多久,便传来了爸爸,下岗了的消息。

苏软沨还小还不明白,下岗是什么意思?爸爸苦笑着跟他说:“爸爸以后不用上班了,可能要天天在家里呆着。”苏软沨那时候还很高兴的拽着爸爸转圈:“哦哦爸爸,不上班咯,可以陪我玩咯。”那时候,爸爸妈妈都不说话,只是看着苏软沨苦笑,却依旧温柔。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欢笑再也没有了,先是爸爸、妈妈之间的争吵,一次又一次的惊醒当时已经上了小学的苏软沨。在很多次,自己揉着还在迷糊的眼睛,不解的看着父母们的争吵的时候。

母亲从开始心疼的抱住苏软沨,将她送回房间并哄她入睡的样子,到变成了对苏软沨大喝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回房间睡觉?!”在到后来,父母之间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完全当着苏软沨的面,两人之间的争斗没有涉及苏软沨,他们只是理所当然的忽略,却更加令人疼痛。

直到有一次,苏软沨在饭桌上,不得已的说出学校又要交补助费的时候,母亲直接撂了筷子,狠狠的剜了一眼苏软沨,那眼神很是陌生,苏软沨却觉得仿佛是在说:“你怎么还不去死?天天就知道要钱!”

而父亲在桌上叹气,最后抽出一支烟,站了起来,说道:“天天要交钱,怎么负担的起。”那天苏软沨在饭桌上低下了头,似乎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在父母面前抬起头过。

而第二天,母亲丢下了一百块钱,同时也丢下了一句话:“讨债鬼!”苏软沨往床上一缩,便听见母亲重重的关门声音。

苏软沨那一天是班里钱交的最晚的一个,钱一直拽在手里,苏软沨却怎么也拿不出去。好像这钱一交出去,就会断了母亲的生路。和全家的生路一样。钱在手里捂出了汗,苏软沨的背上也出了汗,可是她依旧没有办法跨完那短短的几步。

直到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催问,苏软沨才在全班注目的过程中,走上讲台,交了钱。老师没有说什么,却是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彼时,学校里还不知道苏软沨家里的状况。

而那天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苏软沨敏锐的察觉到,家中的气氛前所未有的低。苏软沨不敢问什么,只是安静的回到房间写作业。只是那晚一直到了七点多钟,却还没有人叫苏软沨吃饭。

苏软沨却不敢出去问,她知道发生了写什么,又是家里不可抗拒的苦难,她也深陷其中,所以只是忍着饿得一直在发出声音的肚子,埋头吃饭,告诉自己:苏软沨,你不饿。

然后八点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争吵。、

“做饭?!做什么饭?!现在家里还能揭的开锅?我现在也下岗了?还吃饭?有钱吗?你有吗?一起死吧。”首先是母亲尖细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噩耗。

妈妈,也下岗了。我们要饿死了吗?苏软沨手中还拿着笔,却不再动笔。突然觉得一丝无力,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会是我们呢?

外面,暂时安静,可能是爸爸在说什么。而后又传来母亲的声音:“你说的倒轻松啊?退休金?下岗补贴?你靠那个?你开玩笑的吧?你下岗那么久,要不是一直靠我工资养着全家,就靠你那一点补贴,家里天天喝稀饭都不够?我说你啊!在家里下岗待着都呆舒坦了是吧?也不知道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还要你这把老骨头的。”

“你够了!你给我闭嘴!”

在沉默之后,父亲终于爆发。之后便是各种不堪入耳的争吵。苏软沨将自己扔在床上,被子捂住耳朵。她不想听这些。他也不会出去,若是出去的话,爸爸妈妈的争吵根本不会减少,还可能会因为突然想起自己这个拖油瓶而更加恼怒。苏软沨不敢,也不愿。

那一夜便这样过去,却只是一场场家庭战争的导火线。那此父亲反抗过后,便再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息事宁人,于母亲争吵更是互不相让,直到吵到邻居都来劝了。两人似乎才肯暂时的缓一缓气。然后,又是永无尽头的争吵。

当邻居们也开始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劝架后,父母之间互相诋毁的战争便在无人干扰。然后父亲开始酗酒,自从母亲怪罪他,不出去找工作以后,父亲发了疯似得到处找工作。

然而,年纪大了,学历不高,有没有一技之长的父亲,毫无意外的四处碰钉子,每次找完工作回来,便会带着酒,边走边喝,到家的时候便已经完全醉了。再后来,父亲不再出去找工作,他彻底放弃了这种可能。然而却发现来酒能解千愁的独特用处。

正文 第五章:五

父亲开始酗酒,妄图走过这样一个长醉不醒的人生,母亲叹气、流泪、谩骂对于一个已经睡在自己梦里的人来说,毫无左右。而争吵仍然继续。

所以苏软沨站在自己的楼下,看着一楼零星的灯火,却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她害怕,对于这个家庭,怀着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深入骨髓。

再次看了一眼浓浓的夜色,苏软沨觉得似乎更加压抑,咬了咬牙,苏软沨还是决定往家中走去。

苏软沨站在门前,摸了摸包中的钥匙,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但是总还是自己家的。这时候不知道他们睡了没有,轻轻扭转了钥匙打开门,客厅中还是灯火通明,站在客厅中互相怒视的两个人都惊异的看着门渐渐被推开。

苏软沨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