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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糟糠妻(27)+番外

作者: 小豹砸 阅读记录

赵令然到直笔居的门口,白叔在墙角边探着头,见到赵令然从远处跃来,赶忙撩起下摆迎上去,“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现在来了呀!主子在里头生气呢!”

赵令然抽了抽鼻子,试探着问,“那要不然我先回去吧?”

“小祖宗你白日里做了什么,怎么把主子给气成这样了!”白叔常年侍候在顾月承身边,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他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样子,儒臣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我我我……我回去躲起来来吧。”赵令然从白叔手里抽出爪子,扭头就要跑。

“你敢跑一个试试!”顾月承未见其人,清朗的声音伏压着翻腾的怒意,犹如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向赵令然逃跑的前进方向,将她牢牢困住。声音从墙里面传出来,“简直没有规矩!”

赵令然身型一僵,只见身着居家常服的顾大人,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托于胸前,足下生风,描金黑袍下摆依旧翻飞。

顾月承冷冷地看了赵令然一眼,这家伙便怂怂地,颠颠地去到他面前。

白叔看得一愣,忽然猥琐地展颜一笑。

谁说没门了,他老头就觉得有门!

作者有话要说:

取章节名实在太困难了!

谢谢到现在一直支持我的小可爱们!

谢谢大家!

第24章 枪口之上

直笔居书房内,除偶尔晚风溜进来吹拂状态前花盆里的君子兰叶片,静默无声。

顾月承故意晾着赵令然,把她叫进来,却不叫她坐下。大袍一撩,坐于书桌后的楠木太师椅上,常年握着笔的手,现端着白玉茶杯,小口喝着,端得是清丰俊朗,难怪能让贵为天家之女的云蔚公主如此倾心。这等儿郎,有如白玉兰,放在父亲辈,爷爷辈满地走的朝堂之上,简直犹如一剂强心针,让人不由精神一震。

赵令然初时还有一丝要被教训,自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的自觉,朱色小唇紧紧抿着,双手缠着身前裙摆上的流苏,低着头,摆着伏低做小的姿态,犹如一只可怜可爱的小鹌鹑。

顾月承翻着手边的一本书,低眉垂眼,常常的睫毛清晰异常,明台里的烛火将他的侧脸渲染成了莹莹的橘色。他的乌发垂于肩后,烛火的莹光有如给他披了一件淡淡的锦织,散发着浅浅的柔光。

过了一会儿,赵令然见顾玉承并不发难,自以为十分隐蔽地瞄了一眼顾月成,见他脸色如常,似乎并没有生气,便以为他是气消了。这么想着,赵令然身体一松,坐到了圈椅上,捏着一块糕点啃起来。

顾月承捏着书的手一抖,左额上一根青筋陡然爆出,嘴角滑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赵令然入京不过短短数月,已将风雨不动安如山的顾大人气狠了好几次。难得一次觉得这家伙贴心,可爱,还是因为这家伙觉得他快死了,担心她自己要浪迹天涯。。。。。。

赵令然进学的时候,顾月成已经备下了厚礼送往。前两日他思之觉得不妥,就决定再送一次礼,如今照这家伙十分能蹦踏的模样,这礼得再加厚三成才是。

偏偏做错事的人,半分没有犯错后该有的自觉,大爷模样啃着他书房里的糕点。

“送你去承庆侯府进学,是叫你学规矩,读诗书,明道理,慎行事的!你倒好,上房揭瓦,壁角偷听的?!这可是君子行为?!你可曾想过这么做的……”顾月承陡然发难,虽说语气平稳,声音也并不高,可言辞之间却甚为严厉。

赵令然啃着啃着,突然被呛着了,咽不下吐不出,眼里渐渐浮现出泪水来,香肩微颤,扶于案前咳嗽。

顾月承的怒气便瞬间如戳破的皮球,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能直接去触碰赵令然的背,帮她纾解,殷殷地递了一杯水,语气却带着命令式,“喝水,把气顺下去。”

赵令然灌下一杯子水,气短让她香腮显出病态的红润,粉嫩的耳尖渐渐弥漫上红色,茶水顺着她殷红的嘴角往下流,显得有些艳丽。这厮气顺了之后立刻倒打一耙,滚圆的眼睛瞪着顾月承,“不是都不计较了吗?做什么反复无常吓人!”

“。。。。。。什么时候同你说过不计较了?你爬人家房顶去偷听别人的家事,还差点摔下来,还不知道悔改?”顾月承不明白,明明做错事的事的是她,为何每次他都不能占上风。

“我进来这么久你不说话,偏我一吃东西你就瞪我,害我被呛住!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赵令然忽然咧嘴,笑得十分恶劣,犹如海里诱人跳船的妖女,“再说了,我进学之前就答应过你的,我要去捣蛋的!”

顾月承无语凝噎,真恨不得一巴掌糊在自己的额上。那日只以为自己的话压住了她,没想到一直以来她都抱着这个心思。而看着眼前的这家伙,忽然觉得这才是那个在山里打死了一地猛兽的人。

顾月承的脑海里,首次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莫不是这厮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顾月承沉沉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去同这三观扭曲的家伙讨论是非对错了,拢了拢衣襟,“过几日我要去京城周边视察,约莫出去一月有余的时间。你在府里,安分一些,尤其是在侯府上课的时候。”

赵令然撇撇嘴,不乐意接茬。修道之人最重承诺,一言千金,说到就必须做到。虽说如今她已经是个彻底的普通人了,早已不受天道的约束了,但一诺千金的精神还在。

“听见没有?”

“听见了。”赵令然极不情愿地点点头,“只要没人惹我,那我就不惹他们。”

顾月承松了一口气。对待这个恩师之女,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只能是雷声大,点子小,竟只能讨要她的口头承诺。

可顾月承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离开的期间,侯府里真的有人送棺材来了。

顾月承离开的那天早上,出府前,赵令然也去送他了。目送顾月承离开之后,这家伙只觉心中十分之安心,心情舒畅地去隔壁侯府上课去了。

赵令然打定主意要搅乱侯府,可是看起来真的如顾月承说的那般,人家也没有对不起自己,不好贸然出手的,这样极为不厚道。虽然她完全不在所谓的厚不厚道,但是已经答应顾月承了,身为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只好咬着牙遵守了。

学舍里这几日来十分安静,周玉旋禁足,周玉芳罚跪祠堂,也休息了几日。侯府小姐们谁也不提这件事,仿若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天下了学,赵令然暗戳戳地跟着三房的周欣身后。

周欣是三房的庶女,平时惯来以自己的嫡妹马首是瞻。可这次周玉芳被罚,她却安然无事,让三太太心里很不舒服,是以这几天的日子都很不好过。下了学,就立刻到三房的上房去立规矩。

赵令然看着在三太太面前罚跪,一声不敢吭,连哭也不敢的周欣,忽然觉得感同身受地委屈。相比之下,虽然顾月承古板,唠叨,喜欢生气,但是起码没有这么欺负她。

午时,三太太将周欣遣回。于氏在房内攒着帕子踱来踱去,心神十分不宁的样子,灰败颓然的样子,全不见方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全部下去,奶娘留下。”半晌,于氏吩咐道。

“太太。”奶娘如闻着腐臭味的鹰,嘴角上扬,“您想通了。”

前几日周玉芳从祠堂里被放出来的狼狈模样,深深刺痛了于氏的眼睛和慈母心肠,压抑的内心再次活跃起来。这一次,嫩芽彻底生长发展,变成了参天大树。

有时候看来绝不可能的铤而走险,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没有那回事儿,你先说说吧。”

“太太,您想想。那赵小姐身份尊贵的确不假,可再如何,那也是个女子。女子,便最重闺誉。便是民间百姓家的女子,尚将那闺誉看得比天重,况且是京中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