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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兽王妃逆袭记(110)

作者: 七里海 阅读记录

元烈心中也是暗恨,自己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窝窝囊囊的?

“我且问你,若不是她心思太大,可会冒险骑着天马出嫁?”岳绮云凤目流光,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问道:“天马,只臣服于长生天选中的人,她若不是觊觎大妃的位置,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身败名裂的下场?”

“你跟我说实话,莫筝的身子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元烈紧勒着马缰绳,可是猎风却已经不安地在原地打转了。元烈坐在马背上,只能左右扭摆着头才能看着岳绮云。

“哈!”岳绮云抱着双臂,稳稳当当地坐在照月身上,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仰头轻笑了一声,“你的新娘没有落红,却来责怪我一个妇道人家?元烈,你是不是有病?”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元烈犹自不死心地追问着:“莫筝之前明明是个清白女子,可是当夜却......”

“清白?”岳绮云轻声嗤笑了一声,冷着脸问道:“”你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好笑了些?”

她实在不想看元烈那张欠扁的脸,为了保持自己心态平和,她干脆将目光投向了天边的流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既然你认为她是清白的,又何必在意那白绫的颜色?”

“岳绮云,你身为女子却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端的是好教养!”听着岳绮云毫不避讳如此羞耻的字眼,元烈脸色微微僵住,随即忍不住出言嘲讽。

“我的好教养早在你汗王大帐中,随着那一方白绫给毁掉了。又在你逼着我拿掉腹中孩儿的时候,被仇恨给烧成了渣子!”岳绮云将投向天边的目光收了回来,倏地落到的元烈的脸上,潋滟的眸光里似是燃烧着熊熊烈火。

“高贵的教养,对于你这样的人有用吗?”她的手搭上了腰间的佩剑,拇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簧扣,眼睛里的仇恨与厌恶有如实质地射向了挡路的男人,冷声说道:“对于你,我只用手中的武器说话!”

元烈被岳绮云眼中刻骨的仇恨给吓到,他手一松,勒着猎风的缰绳落到地上。猎风一经得到自由,忙不迭地跳到了小路的一边,非常谦卑地让出了道路。

“告诉你那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心上人,我的马可不是那么好骑的!这次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再惹到我,她丢失的就不是一片不知所谓的薄膜了!”岳绮云在经过元烈身边的时候,轻蔑地丢下一句话,就施施然地端坐在高大俊逸的照月身上款款地走远。

岳绮云最后的话成功地激起了元烈的怒火——那件事,果真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动的手脚!

而最该死的是,她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猎风,给我追上去!”元烈拼命地夹着马腹,奈何猎风依然被照月的气势所压制,一动也不敢动。

“混蛋!”眼看着岳绮云越走越远,元烈干脆跳下了马背,气急败坏地抽了猎风一鞭子,牛皮马靴狠狠地踩着已经有些松软的地面,大步流星地追着岳绮云的背影而去。

第一百四十章

>>岳绮云明知道元烈就跟在自己身后,依然走得不紧不慢地晃悠到了大扎撒所住的毡房前面。

元烈见白马停了下来,担忧着她那沉重的身子想也不想地随即快走了几步,打算赶在前面将她从马上搀扶下来。

然而,当他刚走近白马的时候,却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给惊得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白马先是半跪着前腿,让后又收起了后腿,将整个马身紧贴在地面上,尽量地缩短身上的人与地面的距离。

他早已经从白马那长长的,未经人打理过的马鬃看出来,这是一匹未被人类驯服的野马。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健壮的野马,如何会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要知道,马儿是一种连睡觉都是站在睡的动物,除非它们受伤或者死去,否则的话它们是很少跪在地上的。

看着那白马躬恭顺的样子,元烈又想起昨天它四蹄腾飞,根本不管骑在身上的莫筝的死活,就那样尽情在草原上驰骋的桀骜不驯,简直跟现在的模样截然相反。

这匹马不是不会顺从,不是不会顾及马上骑士的安全,只是坐在它身上人不同,它的态度就不同而已。

直到岳绮云四平八稳地从马上下来,白马才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灵动的大眼睛一斜就看到了呆若木鸡的元烈,照月非常拟人化地咧开厚厚的马嘴笑了起来。

——它是在嘲笑自己!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里所表达的意思,元烈完全地看出来了。

自己这个烈焰草原的王者,居然被一个畜生给嘲笑了!元烈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站在那里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岳绮云从容地走进了大扎撒的毡房。

毡房中正是青烟缭绕,墙壁上高挂着一帧神像。那神像是用缂丝制成,鲜艳的丝线在天窗照射进来的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芒。乍一看,好像那神像的周身散发着祥和的柔光。

大扎撒跪坐在神像前,双手交叉着合在胸前,嘴唇轻微地一张一翕,清攫的眼眸长长地眯起。

闪着微光的神像,端庄肃穆的颂唱的声音,还有那一室清雅的檀香味道,形成了一个祥和宁静的气场,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受到一种凝肃的气氛,心中所有的杂念在一瞬间被抛了个干净。

岳绮云被室内的气氛感染,忽然觉得心中的那股烦闷不平之气消散掉了。她凝神静气地跪坐在老人的身后,透过袅袅地铺展了一室的青烟看向一脸慈悲俯瞰世人的神像,摒弃了心中所有的杂念,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冥想中。

毡房的门帘再次掀开,门口光影错动间,元烈那挺拔健硕的身影出现。

而屋内的两人并没有回头看,大扎撒依然用那尾音冗长的声音颂念着经文,而岳绮云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微闭着双眸,连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

因是从小就常见大扎撒每日清晨的诵经,元烈见惯不惯地保持着缄默,姿势垂手肃立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他将那经文咏念完毕。

很久之后,大扎撒颂念声转向了低沉,在最后一个长音落下,老人睁开了细长的眼眸,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屋内一坐一立的两个人。

“你们来了?”因为长时间颂念经文,大扎撒的声音有些沙哑。

“大扎撒,有件事情我想找您老请教一二。”岳绮云含笑对大扎撒点点头,随即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大妃客气了,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大妃有何吩咐尽管说来,老夫定当竭力。”大扎撒笑得眼睛眯成了两道缝隙,对岳绮云的态度更加恭敬起来。

元烈见这二人皆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但在这庄严肃穆的毡房中实在不好发火,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沉默着坐在了岳绮云的身边。

“您也知道,我那照月是这草原上的马王,统领着一个规模颇为庞大的野马群。”岳绮云不着痕迹地向一边挪了挪,悄然拉开了同元烈的距离。

“此事所有草原人几乎都知道。”大扎撒颔首,手掌习惯性地扶着雪白的长须。

“今日一早照月表现得非常烦躁。”岳绮云一边说,一边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清楚些,毕竟她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兽语这项技能。

“要说这事也是神奇,当我看着照月的眼睛的时候,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显出了一个非常惨烈的场景。”

“什么?”大扎撒听了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手指不觉间一用力,居然掐断了一根胡须。“大妃莫非能够跟这天马沟通不成?”

“我也不清楚呢!”岳绮云瞪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神清亮地直视着老人睿智的细眸。

岳绮云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表现得坦荡,眼神不能有任何的游移。“那场景就那样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时间虽然很快,但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我看到一群饿得骨瘦如柴的克伦人,正在大肆屠杀着野马群,场面......真是惨烈又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