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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兽王妃逆袭记(303)

作者: 七里海 阅读记录

“哎我说,你把我身上的衣服都给撕巴烂了,让我就这么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我说你倒底是不是女人,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萧光北不住嘴地抱怨着,举着没有受伤的胳膊做抗议状高高举起。

他也是够悲催的了。放着乌赤国骄奢温暖的皇宫不待,放着皇宫里各色温柔如水的美女不管,跑到这冰天雪地里跟老虎拼命。

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狼狈,萧光北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原本套在外面的奢华的貂皮长袍在跟猛虎的搏斗中撕碎了,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而里面穿的一身玄色锦缎,内里絮着上好的雪蚕丝绵的夹衣也被岳绮云给撕扯成好几段,褴褛地挂在他的身上。

他从皇宫出来打断时候是逍遥公子逍遥游,而如今这样子,却是落魄的乞丐身无衣。

“耶律小强,你出门就不带着换洗的衣服吗?”岳绮云瞟了眼没有一点负重的枣红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哪儿知道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萧光北已经开始冻得嘴唇发紫,他本来就失血过多,体能严重下降,根本就抵抗不了这冰雪的天气。

“好好好!真不知道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每次遇到你就没有好事!”她嘴里嘟囔着,又从照月负载的包裹里找出了自己的貂皮氅衣,气鼓鼓地披在了萧光北的身上。

“能走了吗?这山顶上也没有个避风的地方,若是再在这里停留,就算你的命再大,也得被活活冻死了!”岳绮云认命地搀起了萧光北,“我该做的可都做了,后面的就得靠你自己喽!”

萧光北在岳绮云的搀扶下缓缓地站了起来,岳绮云本想低头看看他的腿有没有大碍,没想这一低头,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自己那貂皮氅衣原本是按照她的身材裁剪的,而岳绮云在女子里也是身材颀长的。没想她那合体的氅衣穿在身材高大的萧光北身上,却是只包裹住了他腰部靠下一点,那形象实在是有些滑稽。

“噗哈哈哈......”岳绮云指着萧光北那露在氅衣外的长腿,笑的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顿时充斥在着寂静的山巅。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你,你这女人的心简直就是石头做的!”萧光北被岳绮云笑的有些赧然,他招呼着火焰过来,吃力地爬上了马背,忍着伤口的疼气鼓鼓地说道。

“我笑怎么了?谁让你这样子太好笑呢?再说,我好好的衣服给了你穿,还不许我笑几声?”岳绮云走到照月旁边,翻身上马,然后又对着萧光北大笑了三声。

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幼稚了?岳绮云忽然在心中暗自想着。

第三百九十章

>>岳绮云抬眼看了看天色,眼里露出了一双焦虑,当下也没了跟萧光北说话的心思,率先打马向山下走去。

“喂,你就这么让我走?“萧光北对着岳绮云的背影叫了一身,奈何无论他如何地唠叨,岳绮云就是闭紧了嘴巴不理他。

没可奈何之下,萧光北只好穿着那相当不合体的衣服,忍着全都的疼痛跟着照月的身后,亦步亦趋地下山了。

青松岭是广袤的松辽山脉中一个不起眼的山岭子。过了青松岭,才真正意义上走入了松辽山脉的十万大山。

青松岭脚下的小镇子自然就是青松镇了。青松客栈是镇子里最靠近山路的一个小客栈,同岳绮云之前投宿的邀月楼客栈比起来,这里就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这日黄昏,日头已经完全沉入了天边,黄昏的小路上,影影绰绰走着几个周围村庄的村民,几乎都穿着粗布的棉衣棉裤,胳膊肘和膝盖处还打着经年的老补丁。

青松客栈的老板娘是个四十许的精瘦妇人,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黑黢黢的客栈厅堂里磕着炒瓜子,一地的瓜子皮堆了老厚,也没有见有人过来打扫。

也难怪她如此疲懒,青松岭也就只有在天气暖和的时候,才会有客商进来收些皮货和山中的草药。而在这大雪封山的季节,连附近的山民都很少出来。他们这个客栈,更是整天见不到一个客人。

现在正是冬季,除了附近的山民经常进山打猎挖参,这青松岭几乎会没有什么外人进出。

“娘子,今天晚上咱们吃点啥啊?”忽然,一个洪钟一般的声音从后面的客房里传了出来,紧跟着,一个黑大汉就匆匆地走进了厅堂,把一地的瓜子皮踩得咯吱咯吱直响。

“吃吃,你就知道吃!”瘦削的妇人狠狠地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瞪着一双四白眼儿不耐烦地骂道:“这整天的没有一点进项,还想着吃饭?”

这黑大汉体型魁梧,满脸的络腮黑胡子都快连到眉毛上,乱糟糟的头发被一个粗布绳子绑在头顶,穿着跟普通山民一样的棉布衣裤,只是腰间系着巴掌宽的牛皮腰带,腰间鼓鼓囊囊地别着一柄短刀,木质的刀柄因为经常摩挲显得十分的光滑。腿上绑着绑腿,脚上穿着一双乌头棉鞋,行动间自然地带着一丝丝狠厉。

可就是这样一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在对着那瘦削妇人的时候,却是满脸堆笑,隐隐还有讨好的架势。

“前几天咱不是宰了一头肥羊吗?怎么着也能对付几天嚼用了吧?我说屋里的,给我炖锅白肉,烫壶老酒行不行?”那汉子走到妇人面前,笑呵呵地搓着双手,拉开了旁边的一个简陋的木头凳子作势就要坐下。

“你也知道这是前几天事?有肉也都被你吃光了!”妇人翻着白眼儿,一脚踹在了那汉子坐着的凳子腿上,那汉子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坐到了地上。

然而,那魁梧的汉子身手却是灵活异常,那原本下落的身体忽然拔地而起,紧随着那个被踢飞的木凳子飞去,只见他伸手捞起了那沉重的木头凳子,轻飘飘地又落到了妇人身边,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

“这不是......这不没有人来吗!”汉子坐稳了以后,涎着脸凑到了妇人的面前,浓浓的扫帚眉下一双眼睛笑的几乎看不见。“可是咱也不能饿着不是?”

“少吃个一顿两顿的又死不了人!”妇人把胳膊肘子支撑子落满了灰尘的木头桌子上,拍掉了手中剩下的几粒瓜子,撩起眼皮子看了看又简陋又脏乱的客栈,憋着嘴说道:“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咱们连一点像样的东西都没准备好。岭子山的皮老大可是放话了,今年咱们给他们的孝敬,可是不能小于这个数。”

说着,那妇人伸出五指,在那男人面前翻了一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发愁地说道:“你说,咱们这几年也没少给皮老大孝敬,怎么越是到了年根底下的,他们要的倒是比去年还多了一倍,这可让咱们怎么活?”

“娘子莫愁,要是咱们运气好,再干上一票大的,说不得就能把皮老大的十两银子给凑上了。”想起了青松岭上的那个杀星,黑脸汉子也是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抽出了腰间的汗烟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蹲在那木头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

“我说当家的,要我说咱们干脆就关了这客栈。整天价挣不着个三瓜两枣的,还尽得受那岭子上土匪的气,还不如出去痛快!”妇人啪地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把上面的杯子碗儿震得跳了起来。

“我也想啊出去!”汉子悠悠地吐出了一团烟雾,砸吧着嘴巴说道:“当初咱在那松辽江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江上的船老大哪个见了咱们不得恭恭敬敬的?若不我这功夫被人给废了,咱何至于躲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开这个破客栈,还得看那癞理头皮老大的脸子?“

说起了往事,妇人也没了脾气,想起了山外面的那些仇家,两人不由得对着叹气起来。

外面,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这里,妇人撇了眼外面的天色,叹息着点亮了油灯,扶着木头桌子站了起来,拖着一条腿一步步地蹭着向后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