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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甜茶(24)

作者: 青笳 阅读记录

那中年男人有些愕然也有些尴尬,好像不小心窥见了传闻中不近女色的一厦总裁的秘密似的,又被对面的女人直白的眼神看着,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

温则看似不经意的伸手把沈信桢的脸转向自己,声音温柔:“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沈信桢答非所问:“温先生,跑马场是什么?”

温则顿了一下,低头看她:“想去吗?”

她乖巧点头:“想。”

温则笑了笑:“等你穿好鞋子我们就去。”

沈信桢眼睛一亮,笑着跑去附间穿鞋子了。

中年男人看着消失在附间门口的女人,心中暗喜,自己这天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看到温则金屋藏娇的女人不说,甚至还邀请到了温则这号人物,他可算是s市的头一份了!

沈信桢换好鞋子之后还去洗了把脸,脸上的水渍都没有擦干就兴冲冲地跑了出来,站在温则跟前仰着小脸说:“温先生,我们出发吧!”

温则站起身来,抬头将她下巴上的水珠擦去,起身,正要拿上西装外套就被一双小手抢了先,沈信桢笑意盈盈,学着温则平时的样子把外套挂在臂弯处,讨赏似的对温则说:“我来帮温先生拿外套。”

一旁的中年男人看的眼热,难怪说温则不近女色,身边藏着这种乖巧可爱的小情人,哪里还看得上外面那些世俗女子?

想到这儿,中年男人黯然起身,给跑马场的朋友提前打了电话通知。

第22章 温水

跑马场的地址有些偏, 但胜在环境和空气质量不错, 即使是新开不久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就算是不赛马,骑着马看看大片的草原风景也是好的。

下午三点,太阳正烈, 热风习习,混杂着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车子刚刚停到跑马场门口,中年男人的朋友立刻迎上来,一边看着温则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做自我介绍, 话说的一半, 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温先生, 马在哪里?”

马场老板偷偷地觑了沈信桢一眼, 再看看温则脸上那温润的笑意, 眼珠转了转, 笑着对沈信桢说:“马厩就在前面, 马上就到。”

温则颔首,拍拍沈信桢的肩膀, 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就到了马厩。

虽然是高档跑马场但马厩这地方淡淡的异味是不可避免的,刚一进来,沈信桢就不适应地捂住鼻子,听头顶一声轻笑,她抬头,对上温则关切的视线。

“受不了?要不要出去?”

沈信桢心心念念了一路要看马,当然不想就这样出去, 于是把手松开,拉住温则的手指往里面走去。

中年男人和跑马场老板对视一眼,跟上去。

跑马场老板是个话痨,一开始对温则还小心翼翼,向温则解说了几匹名马就有些刹不住车,殊不知温则几乎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视线全程跟着旁边的沈信桢,时不时地弯腰问她要选哪一匹。

她眼睛一亮,冲到一匹毛色油光水亮的黑马面前,兴奋的脸都红起来,连连夸赞:“真是高大英俊,结实有力,好帅好英俊的一匹马!”说完,亲热的把脸蹭上去,还没碰到就被冷脸的温则按着脑袋扳了回来。

“别想了,这匹不适合你。”

最后,温则指定了一匹温顺的红棕色小母马给她。

直到沈信桢换好骑马装,在专业人士和温则的帮助下骑上马,还很苦恼,为什么温先生不让她选那匹黑马呢?

这是沈信贞第一次骑马,虽然陌生但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的大胆,在专业人士的陪伴下转了一小圈,才慢悠悠的走到温则身边。

和温则谈话的中年男人看到沈信桢走近了,识趣的和马场主人走远了。

沈信桢骑着小马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本来还不觉得这马矮,但一走到温则面前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比以前更矮了。

而高头马上的温则,被一身干净利落的骑马装衬着,更显得气度尊贵,低垂眉眼看她时,明明是温柔神态却偏偏有种高不可攀的倨傲之感。

沈信桢沮丧地低了头,头一次这么强烈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和温则之间的差距。

不只是身高,更是身份。

薄薄白云被风吹动,遮挡住太阳,灼热光线在一瞬间暗淡下来。

温则仰头去看,下颌线绷紧的弧度极其好看。

他仰头看云,她仰头看他。

“温先生,信桢好矮。”几不可闻的声音。

他垂眸,疑惑:“恩?”

沈信桢垂头,扣了扣手心里的缰绳,低低重复:“温先生好高,信桢够不到。”

温则一愣,定定看她一会儿。

白云缓缓拂过太阳,灿烂光线重新洒落大地。

他勾唇一笑,向她伸出手,“过来我这里,你就够得到了。”

沈信桢抬头,看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掌,指尖在阳光下折射出闪烁的光点。

一股悸动突然从她心底袭来,转瞬的,又蔓延成一片怅然。

她怏怏的,慢吞吞的摇了摇头,动作笨拙的翻身下马。

温则顿了顿,神色淡淡的,收回手,骑着马跟在她身后,目光莫测。

不远处,一家三口牵着马进了马场。

小孩子调皮,趁爸爸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偷偷用力的拍了一把马后臀,手表尖锐的部分扎疼了那黑马,黑马嘶鸣一声,前蹄撩起,女人受了惊,缰绳从手心脱出,黑马便像箭矢一样冲向对面的浑然不觉牵着马的沈信桢。

马场的看管人员急忙冲上去,但两脚不及马蹄,只能一边叫喊一边追赶。

沈信桢沮丧的低着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的入神,等听到马蹄声的时候疑惑抬头,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耳边传来温则焦急的叫喊:“信桢快躲开!”抬头便看到近在眼前碗口大的马蹄,还没看清就被旁边一股蛮横力道紧紧抱住滚到草地上。

两人一起摔到草地上,好一阵翻滚,沈信桢大脑一片空白,后脑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按着,埋进对方坚实宽阔的胸膛,整个人缩成一团被他紧紧护在怀里,耳边回荡的都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和衣料摩擦在草地上的声音。

等冲击的惯性消失时,沈信桢的一颗心还在不受控制的上蹿下跳,却又不是惊恐。

“有伤到哪里吗?”男人有些急的声音把沈信桢唤回神。

沈信桢呆呆的,迟钝地伸出手臂用力抱住温则的腰身,鼻尖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安心下来。

温则不等她的回答,将她抱起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身体,确认没有伤口时才松了口气,精神松懈的一瞬间跟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咬牙忍住,慢慢站稳身体。

发狂的黑马被几个人合力制服牵走,那一家三口见状也踌躇着不敢上前,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竟是悄悄跑了。

跑马场的老板和那中年男人听到出事的消息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问候,看两人都没什么外伤才暗暗庆幸,担忧问:“温总,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被温则搀扶着站起来的沈信桢突然低吟一声,站不稳似的要摔下去,温则神色大变,把沈信桢放在草地上,回头对身后的两人说:“你们回避一下。”

“哦哦,好的。”

等人走远了,温则把沈信桢的靴子脱了,一点点把裤脚挽上去,直到露出红肿淤青交加的膝盖。

因为肤色白皙,这颜料一样的伤在苍白的皮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温则的神色冷得结冰,沈信桢甚至不敢抬眼看他,伸手想要遮住,支支吾吾地说:“温先生不要担心,信桢不疼的。”

她说完,偷偷看一眼温则,又胆怯的别开眼,难耐地动了动腿。

好一会儿,温则帮她穿上鞋子。

“信桢,感觉疼就要说疼,在我面前不需要忍耐。”

沈信桢的眼泪“唰”的一下涌上来,软软窝到他怀里,声音委屈得颤抖:“温先生,信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