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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甜茶(82)

作者: 青笳 阅读记录

嘴唇被一片冰冷的唇猛地堵住,两唇交接之处燃起熊熊火焰。

门板在狂风中颤栗,她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沈信桢被他一路拖拽到床上,不容拒绝地拥吻,强势而贪恋地抚摸,一直到他听到她小声的啜泣声,一切才偃旗息鼓。

她坐起身来,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在她开口的同时落下泪来。

“温先生呢?”她轻声问。

仿佛无意识地呢喃。

一模一样的脸,装的却不是她爱的那个人。

温律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水珠落到他眼睛里,他眨了眨眼,水珠又从眼角流下来。

像是哭了,却又不是。

他的脸苍白如纸偏偏嘴唇还是殷红的,白与红的交织在这浓稠的夜色中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瑰艳之美。

他微扯一下唇角,勾勒出一抹轻描淡写的笑。

“以后没有温则,只有温律。”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应该有人猜到了这个反转?剧情也不复杂嘛,就是我笔力不行,有点浪费设定了,我只能说努力吧。下次可能要重复像《野生》那样轻松热闹的故事。

ps:下章是温律最后的专场~这章留言应该得多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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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甜茶

再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可乌云密布的天空却依旧漆黑。

仿佛见不到天亮的希望。

雨水声势浩大, 夜风呼呼吹过, 电闪雷鸣。

惊雷闪过,劈开深沉夜空留下迅疾的一道白光。

沈信桢好半晌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她看向温律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让他恼怒。

她轻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放弃彼此。”

这是情话吗

沈信桢居然在他面前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情话。

温律气极反笑,问:“如果你们真像你说的那么相爱,那你为什么离开他?还不是因为他骗了你!别再逞强了, 你们根本就没那么相爱!”

沈信桢头痛欲裂, 哑声说:“我离开他是因为我在赌气。我气他对我有所隐瞒, 我气他不肯对我坦诚相见, 所以我想用这个方法逼他说出秘密, 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期待着他来找我……可是现在我很后悔, 那个时候他还生着病, 我怎么能离开他呢?我就应该赖在他身边,缠着他烦着他, 总有一天他会告诉我的……”

“够了!”他厉声打断沈信桢,然后俯身凑近她,单手捏起她的下颌。

“我不许你再想他,更不许你再提起他。”

他生气极了,但偏偏压抑着心里那股气焰和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委屈。

只能重复强调着说:“我不许,我不许!”

沈信桢眼睛红肿,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未干的泪渍, 她没有力气和温律争执,轻轻别过脸,挣开他的手。去衣柜里翻找出浴巾。

“先去洗澡吧,不要感冒了。”

温律接了浴巾走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淋浴的声音。

沈信桢给王管家打了电话通知,挂断电话后疲倦地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天亮。

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

第二天早上,她守候在他身边满怀期待等着他睁开眼睛,却在与他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发现温则依旧没有回来。

那一瞬间的绝望充满了沈信桢的心脏,她实在是太想念温则了。

即使守在这幅皮囊身边日夜相对,她也依旧想念他。

温律下半身裹着浴巾,慵懒地小沙发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沈信桢时眼睛微亮,又在触及到她眼底的伤感时,变得阴郁冷漠。

“让你失望了,我是温律。”

是的,是的。你是温律。

他在的时候,总是要不断强调着。

沈信桢一言不发,下楼买了早点,顺便在小商铺里买了一套男士衣服。

这里地段比较偏僻,商店破旧落后,经营者和客户群体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一眼望去没有别的款式可选,沈信桢随便拿了件白色短袖和卡其色短裤便拎着早点回去了。

拿到新衣服的温律脸上露出很嫌弃的表情,把衣服往沙发上一扔,不满道:“你就给我穿这个?”

沈信桢在洗手间洗着衣服,闻言回头,淡淡道:“只有这个,不然你就光着。”

温律哼笑一声,正要说话,沈信桢就打断他:“反正我今天要出去,你可以在家里光着,没人管你。”

“……”

他又不说话了,气哼哼地光着上半身盘腿坐在地上,拆开茶几上的早点。

一份小馄饨和两个烧麦。

沈信桢洗着温律的衣服,回头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温律嘴里包着馄钝,头也不抬,含糊道:“打车。”

沈信桢:“……”

难怪红嫂说查不到任何购票和刷卡记录。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他轻笑,反问:“以我的身份,查你的住址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

狂妄。

吃过早饭后,沈信桢和赵普亮通了电话,赵普亮表示他会负责好公司的事情,并且一再嘱咐要沈信桢早点把温律带回S市。

挂断电话后,沈信桢心情复杂地走回客厅,打算换鞋出门,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黑色的高大人影。

温律换上了那身款式朴素的衣服,一只手揉了揉有些毛糙的头发,满脸不耐烦道:“打什么电话这么久,不是说带我出去玩吗?”

沈信桢被他这幅清爽少年感的模样冲击的微微愣神,而温律已经走到门边,拿起她的包,回头喊道:“走啊!”

沈信桢:“……”

之后的几天完全没有什么不同。

赵普亮打电话过来问沈信桢为什么迟迟不带温律回来,沈信桢也为此事颇为头疼。

本人不肯走,她又有什么办法?

沈信桢不懂为什么温律不肯回去舒适宽敞的昙宫,非要拉着她蜗居在这个窄小破旧的出租屋。

房间很小,他人高腿长几乎一米九的个子缩在沈信桢的小沙发上,每晚睡觉时频繁地翻身,明明很不舒服,却固执着不肯离开。

沈信桢每天都在期待着温则醒来,但这期盼却一次次落空。

到了第七天,沈信桢开始真切地感到了焦虑。

前所未有的焦虑。

温则消失最长的一次也只是六天而已,这次已经突破了温则沉睡时间的记录。

温律最近总是缠着沈信桢出去玩,最远的一次是去了沈信桢的大学。

他说他想看看沈信桢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于是像一个对这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似的,拉着沈信桢每天乱跑。

沈信桢不合时宜地说:“昙宫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他又不说话了。

温律过得快活,沈信桢就越来越难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信桢偶尔会情不自禁地冒出一个恐怖的猜测:温则是不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的温先生了?

这想法把她吓坏了。

她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吹动窗帘,光斑移动闪烁。

她忍不住伸手去捕捉,细碎的阳光照耀到她素白的指尖。

那么熟悉的触感,好像有人轻轻的握住了她。

眼泪无知无觉地流下来,根本止不住,连续地,静默地从眼角滚落。

一个人的伤心是没有声响的。

不要怕。

信桢,你不要怕。

爸爸不要她了,妈妈也去世了,她在这世上唯一还能抓紧的,只有温则了。

是温则一次次把她从破碎堕落的现实之中拯救出来,她能不能,也拯救一次温则呢?

潮湿肿胀的眼睛略微感受到痛意,沈信桢抬手擦去眼泪,不期然间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边的男人视线交汇。

温律面无表情,沉默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