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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恶毒女配(424)

作者: 肆贰老爷 阅读记录

“我为什么。”

完全没有否定“哥”这个称呼。

我老板,云氏集团前任董事长云岭的小儿子,哪来这么一个流里流气看着就很没教养的妹妹。

“你手底下有什么大制作电影,我要当女主角。”

老板把眼镜拿下来,笑了,还是说得那句话。

“我为什么。”

“枕溪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我端着茶进去,正好听到这一句,惊得手都在抖。

好不容易把杯子放下,就听老板说了一句:

“枕溪是谁。”

还想再多听一些内容,但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那个叫枕晗的女孩子说了一句:

“我不管,她有的我都要有。”

下一秒,我的电话响起,老板在电话里命令我:

“让保全过来请枕小姐离开。”

这个女孩子是生生被保全架出去的,至此之后,再没在云氏大楼出现过。

枕溪,枕晗,一模一样的,古怪的姓。

我没忍住好奇心,上网搜索了她们两的名字。

的确是两姐妹,现在同属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女团。

桌上的电话又响起,老板让我进去。

我才关上门,就听老板说:“听说你跟底下的项目经理关系不错。”

我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小声说:“都是人情往来。”

“你如果有事情拜托他们,他们肯定能买账,对吧。”

“都是托您的鸿福。”

“公司的案子,小投资的电影,不上星的影视剧,综艺,其他节目。不怎么重要的位置,你跟他们举荐艺人,他们肯定要卖你的面子,是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句:

“应该没问题。”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丢给我。

“这是?”我忐忑地询问。

“不都是人情往来。”

我明白了。

可出了门想了想,有点没想通的是,这个要举荐的艺人是指枕溪还是枕晗,或者她们两个都是?

我又敲了敲门,小心而含糊地问:“需要让对方知道这些事吗。”

我可没说对方是谁。

“不用。”

“那要是不小心知道了。”

“你辞职就行。”

“对方应该没有那么精明是吧。”

“嗯,蠢得很。”

这样我就明白了,这位要举荐的艺人是谁。

反正被保全赶出去的那位枕小姐看着就鬼精鬼精。

临走前,老板问了我一个特别古怪的问题。

“要是有个人觉得你特别讨厌她,该怎么办。”

“那我真的讨厌她吗。”

“讨厌。”

“那就继续讨厌好了。”

随口回了一句,没过什么脑子。其实当时如果我聪明一点就该明白,既然讨厌对方,就不该寻求解决的办法。

☆、三百六十一、小何的梦(四)

枕溪估计到死都不知道,她一个在团里并不突出的人,为什么总能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找上门,虽然都是小资源小角色对她的事业和认知度没什么帮助,但她在团里的那几年,确实是收入可嘉不愁吃穿。

所以说她蠢啊。

工作上没什么压力,就这样不愁吃穿地混着,滋滋味味地活着,保不齐哪天就能等到个年轻有钱又帅还对她好的富豪娶她进门,然后下半辈子继续不愁吃穿滋滋味味地活着。

但是蠢人的脑回路,是常人没法理解的。

有次她拍戏,老板顺路去探班,那时正值盛夏,蚊虫多,她不工作的时候就窝在酒店里做手工,那种装了药材的小香包,很小很小的一个,做得很精巧,听说挂在身上车上可以防止蚊虫叮咬。

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她拿出这些东西送同僚和工作人员。

老板当时就站在整个片场最显眼的地方,几乎整个片场摄影的光都打在他一个人头上,但这位枕小姐就是能当作没看见。东西给了每个人,连我都有,有的人还有好几个,唯独漏了我们老板。

我离得近,隐约都能听到我们老板磨牙的声音。

当时我就想,今天要不给老板讨一个过来,我就能被丢在这里喂蚊子。

在枕溪再一次要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刻意地拍了一下巴掌,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说:“先生,您身上的香水太招蚊子。”

我以为自己说得够明显,但枕溪就能当作没听懂,冲我笑笑,走了。

我心想完了,今天应该是回不去了。

好在,枕溪走出几步,就返了回来。

提溜着一个小香包在我老板面前晃啊晃,说:“这个味道要浓一些。”

我老板不说话。

“比您身上的香水味应该要浓一些。”

我老板还是不说话,我立马道着谢接了过来,往我们老板手里塞。

“正好了正好了。”

直到枕溪离开,我才松口气,想自己这秘书做得真不容易。

时刻要兼具着看老板眼色和给老板找台阶下的任务。

之后这个香包就一直挂在我们老板车上。中间线头脱落过无数次就重新缝合过无数次,上面的小珠子裂了又粘,粘了又裂。

直到它再没有半点味道,直到枕溪死。

枕溪应该没有想过,我老板为什么总会出现在她工作的现场。几乎她的每个工作,只要跟云氏相关,我老板总会找个借口去露个脸,只去那么一次,每次都是她在的时候,不呆多少时间。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枕溪参与了一个云氏底下公司制作的网剧。当天,我老板在附近开会,就顺便应邀过去看了一眼。

真的就只看了一眼就走,枕溪应该都不知道我老板去过。

但枕溪当时好像有急事,匆匆完成了工作就说要走。

那是一个还算偏僻的地方,没有公交和地铁,只能乘坐私车。当时剧组安排不出多余的车送她,她的经纪人又不在身边。

那会儿开始下大雨,她自己撑着把伞站在片场门口,像是祈祷着有出租或者便车经过。

老板远远地看见了,把我和司机赶下了车,然后自己开了车过去。

我远远地看见,枕溪伸手拦了车,估计是看见车里的人,她在车外犹豫了有一会儿,最后也坐了上去。

那时候我们搭着剧组的车回去,我到老板家给他送下一个发布会要穿的衣服。

进去的时候,能明显看得出老板心情很好。房间里破天荒地放了音乐,桌子上有一瓶和这套房子,和我老板本身完全不搭的,草莓牛奶。

给我老板挂衣服的时候,余光看到他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放某个品牌的婚戒广告,广告语说得很唬人,什么一生只送一个人。

见我看过去,老板说了一句:“买了应该不会亏。”

“什么?”

“应该比黄金保值。”

我当他随口一说,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他让我去给他取东西。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就是电视上广告的那个钻戒品牌。

东西拿到手的时候,我悄悄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嵌得那颗钻石,比我眼珠子都大。

我把衣服挂好,就说要走。

老板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多余的一眼都没给我。

是我不怕死地跟他说:“桌上的牛奶我可以带走吗?”

老板的目光挪到了桌子上,然后挪到了我脸上。

“你很穷吗。”

我知道了。

当时我以为他不给我,是他自己要喝。

直到几个月后我给他整理冰箱的时候才发现,那瓶牛奶还放在冰箱里,保质期早过去了很久。

我老板是个很忠实的机会主义者,他什么都在等待最好的那个机会,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和警觉敏感也没出错过。

但作为女人,我曾经和他讨论过,有些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这个错过了,还会有下一个。他每次都这么跟我说。

是的,工作上的机会是这样的,差别无非也就是赚得更多或更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