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七五同人)展护卫,请留步!(23)

在她说话的时候,皇甫楠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这位苑姑娘,该难过的时候难过,该悲愤的时候悲愤,一言一行,毫无让人挑剔的地方。

皇甫楠听着她的话,忽然问道:“苑姑娘,你觉得张宸是个好人吗?”

苑晓晓侧头看向皇甫楠,眸中带着几分了然,反问:“皇甫姑娘认为,他是好人吗?”

还不等皇甫楠回答,苑晓晓又说道:“世间但凡是有些家底的公子哥儿,谁人不风流?我是烟花女子,本就不配谈什么自尊傲气,也不需要管谁是好人坏人,只要有钱,懂得这些风花与雪月,便都是我的朋友。”

“苑姑娘无需这般轻贱自己。”皇甫楠说道。

苑晓晓唇角带笑,目中虽有莞尔之色,却并无讽刺之意,“皇甫姑娘不必如此抬举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在怡情院,只要有钱,便都是我的贵客。陪人家吃饭喝酒、弹琴唱曲、下棋赏花那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有必要,还得当这些贵客的解语花,为他们派遣心中苦闷之事。总而言之,不论为人好坏,他们只需要砸下金银珠宝,便能使我折腰听从。”

见过直白的,但没见过有人能将这样的话说得跟春风化雨似的。

皇甫楠无语,忽然想起张宸唇上的胭脂,目光落在苑晓晓的唇上,笑着说道:“苑姑娘似乎不爱抹胭脂水粉。”

“若是年老色驰,再多的胭脂水粉也遮掩不住。胭脂水粉抹多了,有时候还会忘了自己原本该是怎样的容颜。”苑晓晓淡笑着说道。

皇甫楠和公孙策一怔,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就与苑晓晓告辞,离开了怡情院。

第20章 情人无泪(七)

“一个烟花女子,不用胭脂难道不奇怪吗?”

杭州公馆内,手中正拿着一个小本子的皇甫楠站在窗户前,回头看向正在研究案情的公孙策和展昭。

公孙策打量着眼前的白手帕,雪白的手帕上有一点红,那是他当时从张宸尸体上取下来的胭脂。

“你怀疑她是故意的,想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公孙策问。

皇甫楠点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是吗?”

“苑晓晓是没落世家之后,后来父亲因为好赌,将所剩无几的身家败光,导致她和母亲无处可依,三年前,她的母亲病逝,她与怡情院的王嬷嬷签下契约,摇身一变,成为怡情院的红人。”展昭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两人,“她说她来自苏州,到底她的身世如何也无人考究,都是道听途说的。”

“她在怡情院,是卖艺不卖身的。”公孙策补充说道。

“我们可以去查一下苑晓晓的身世吗?”皇甫楠问。

“如果她的身世是假的,我们根本无从查起。”公孙策说道。

皇甫楠闻言,有些沮丧,“这么说,我们的线索并不能算是线索了?”

公孙策一脸遗憾地看向她,说道:“恐怕是的。”

皇甫楠头一低,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看她手中的小本子。

展昭见状,有些莞尔。反而是公孙策看见她拿着个小本子,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你在看什么?”

“包兴说我义兄近日公事繁忙,担心他忙坏了,所以特地从外头带回一些游记回来给我义兄看。我见他买了挺多,顺手就拿了一本过来。”皇甫楠头也不抬,手中的书页翻得飞快,一心二用也毫不影响她的阅读速度。“嗯……这本是江南一带一些家族的札记,有的家族很神秘,旁人知道得很少,可是真的很了不起。”

“你倒是什么书都能看进去。”公孙策说道。在开封府的时候,公孙策就觉得皇甫楠就像个大杂烩一样,什么书只要到了她跟前,她就能看进去,包括旁人眼中很乏味单调的算术,她有时候也能算得津津有味。

皇甫楠眨了眨眼,抬头看向公孙策,笑着说道:“并不是我什么书都能看得进去,而是世界太大,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

“看这种游记,能帮你解释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公孙策问。

“如今不能,并不代表日后不能。”皇甫楠淡定反驳。

展昭见他们你来我往,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适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他,四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你笑什么?”还异口同声。

展昭被两人的默契弄得有些无语,笑着摇了摇头,“没笑什么,我只是在想,案子的线索到如今,也就是这么多。与其这么在这里坐着,不如出去四处走访一下。我们先前曾经推测凶手是一名年龄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间的女人,长相漂亮,曾经习武或是学过医术,最关键的,这样的女人若是能同时与三名死者有交情,说明她是个经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杭州城中,符合这样条件的女子寥寥无几。”

公孙策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先前大人已让知府大人派人暗中调查,完全符合的女子完全找不到。但若说只符合其中一两项的,倒是有几个。”

皇甫楠侧头看向公孙策,“哪几个?”

公孙策说道:“苑晓晓是其中一个,我们已经见过她了;另外还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杭州有名的豆腐西施,但案发的时候,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而另一个,是每个月都会抽两到三天在杭州城门外义诊的李淑君姑娘。”

“李淑君?”皇甫楠微微蹙着眉头,问公孙策:“我们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吗?”

公孙策走至书桌前,翻着那些堆成一大摞的纸张,终于在里头抽出了一本册子递给皇甫楠。

“李淑君是杭州本地人,祖上乃是医者出身,到她这一代,已经是有很长历史了。”

皇甫楠将公孙策手中的册子接过,一边翻阅一边问:“这是她们家的族谱?”可是在古代的族谱里,女孩子都不会在族谱上有名字的。

公孙策点头,“不错,李家到她这一代,应该就算是断了。”

皇甫楠翻着手中的册子,并不只是族谱那么简单,上面还有一些关于李氏是怎么到杭州来的介绍,“这位李姑娘的祖上,是在她祖父的那一代迁至杭州?”

展昭问:“有什么不妥吗?”

皇甫楠抬头,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说道:“我觉得苏州也有个李氏医药世家,这个李姑娘的祖上会不会是和那个李氏医药世家是同一个?”

公孙策:“与案子有关系?”

皇甫楠摇头,“没有,我就是在包兴给我的那本游记里看到了苏州李氏医药世家,忽然想起来而已。”

公孙策:“……这位李姑娘,也是怡情院的常客。”

皇甫楠眨了眨眼,“我记得怡情院没有小倌倌。”她在包兴给她的那本游记里看到,其实并不是所有古代的女性都是从属于男人,有的家族虽然比较罕见,但书里都有记载说哪个家族若是有特别出色的女子可以不出嫁,甚至还可以在族中找个自己看得顺眼的男子来破身,享受鱼水之欢。反正李淑君也不是杭州本地人,说不定她祖上可以让她不嫁人呢?

公孙策闻言,感觉额前的青筋忽然就欢快地跳动了起来,“皇甫,人都会生病的。”怡情院的姑娘们,也是会生病的。大概因为李淑君是姑娘家,怡情院的姑娘们特别愿意请她去看病。

皇甫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包兴给我的那本书——”

“书上的东西不可尽信。”

皇甫楠的话还没说完,展昭就将她的话接了过去。

皇甫楠眨了眨眼,抬手掐了掐眉心,叹息,她的思路好像有点飘了。她闭了闭眼,让自己赶紧别在想最近看到的新奇之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案子上,只听到展昭问道:“所以这位李淑君,和苑晓晓是有接触的。她们的关系如何?”

公孙策说:“一年前苑晓晓生了一场大病,是李淑君治好的。事后,李淑君便甚少去怡情院了,倒是苑晓晓时常到李淑君的医馆,说是要李淑君为她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