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聊斋同人)我在聊斋当鬼的日子(3)+番外

夏安浅正在想着,忽然脚底一痒,她的脚微微往后缩了一下,看向那个在她脚边的安风。

小家伙大概是看她太安静了,就浮在她的脚边,还十分手痒地伸出了小爪子来挠她的脚板底。

夏安浅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之后干脆伸手将他拎了起来,“你安静乖巧地晒一会儿月光难道不可以吗?”

安风睁着大眼睛,十分无辜地望着她。

夏安浅:“你这样大概是相当于人类几岁的智商?”

安风咧着嘴跟她笑。

夏安浅有些心累地将他放下,整个人躺平在河边光滑的大石上。可是大概这一百多年来,就是有安风这个小家伙陪着她,才让她不至于感觉到寂寞。

对,就是寂寞。

她在白水河畔二百余年,日日夜夜流连,却无法离开。刚开始的时候,寂寞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后来她发现这条河畔上竟然有不少修炼的妖物灵体。

她初始的时候,是一缕幽魂。没有形体,不能在暴露在阳光之下,也不能靠近人间的活人。她是阴间之物,身上寒气重,离活人近了,不止要担心自己身上的阴寒之气会伤到阳间的人,还要害怕自己也会被阳气所伤。

她曾经为人,所以向往人间烟火。

当她成为了一缕幽魂之后,人间烟火可望不可即,她开始尝试着融进白水河畔这个群魔乱舞的圈子。

可夏安浅想起刚才遇见的男女蛇妖,默了默,干脆抬手遮住了眼睛。

圈子不必强融,还是自己高兴就好。

半年后——

聂家村再度办起喜事来,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办喜事的那户人家,正是半年前办了白事的聂家聂鹏云。

不远处欢声笑语传来,安风又是一颗不愿意安静的性子,早扑腾到河里去兴风作浪了。夏安浅的肩膀停了一只云雀,而在她身旁,则是她上次散步是遇到的蛇妖。

蛇,性本淫。

由蛇修炼成人形的蛇妖浑身是妖艳风情,说不上相貌绝美,可浑身处处透着诱|惑风情。她坐在夏安浅身旁,坐无坐相,几乎是软若无骨地靠着夏安浅。

“安浅,你可别看那天晚上聂鹏云哭得死去活来的,如今还不是照样续弦。这些个凡人,上一刻是这样,下一刻是那样,说变就变,真是无耻。”

夏安浅坐在大石头上,在她肩膀上的那只秦吉了啄了啄她的肩膀。

夏安浅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那只秦吉了,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蛇妖说道:“丽姬,我并没有说那个聂鹏云是个痴情人。”

丽姬轻哼了一声,干脆趴在了大石头上,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夏安浅的几缕长发:“我也没有说聂鹏云是个痴情人,但你看着聂家的模样,可怜巴巴的,你从前当人没当够吗?竟然还这么向往人间烟火?”

“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在白水河中溺死的。凡人自私自利又虚伪,明明心肠都是黑的,还非得装得跟朵出水白莲一般,恶心死妖了。”

“当妖多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多快活。”

夏安浅将丽姬手中的长发抽了回来,“谁告诉你我向往人间烟火了?”

丽姬一愣。

夏安浅笑了笑,站了起来,在她肩膀上的秦吉了也在她头顶飞着,她忽然飞身上了榕树的树顶,遥遥望着聂家村聂鹏云的房子。

丽姬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也跟着飞身而上,在她身侧站定。

夏安浅指向聂鹏云的屋子,“你看到了吗?”

丽姬:“看到什么?”

夏安浅回头瞥了丽姬一眼,没有搭腔。

丽姬向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动脑子就绝对不动脑子,但现在夏安浅不搭理她,她只好自己看了过去,今晚没有月光,聂家村适逢喜事,在主要的路上都点了几盏风灯,而正在办喜事的主人家聂鹏云家中,更是灯火通明。可是只要留神一看,就能看到那满屋子喜庆的屋子笼罩在了一层蓝中带黑的薄雾之中,甚至屋外的风灯的光都透着隐隐森然的绿光。

夏安浅看着聂家村的方向,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她长得极为好看,可脸上是毫无血色的惨白,她望向聂家村的眼眸里若隐若现透着几分青光,微扬的嘴角勾勒出了几分笑意,在这样暗无月光的黑夜中显得尤为阴森。

丽姬格格地笑了起来,“哎哟,今晚聂家村怕是要闹鬼了。”

第3章 鬼妻(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一对新人,被送入新房。新房中,大红喜烛在燃烧着,滚滚而下的红蜡顺着喜烛的烛身而下,像极了伤痛欲绝的情人之泪。

新妇端坐在床前,一身喜服的男人站在她的跟前,他长得颇为好看,身材挺拔,看着器宇轩昂。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十分容易让人动心的,难怪蛇妖丽姬喜欢跟他厮混却不伤他性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他望向床上的那个还未掀起红盖头的新妇,眉宇之间充斥着欢喜的神色。

他上前,掀起了新妇的红盖头。

烛光下,羞涩的新妇抬头,望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螓首低垂,露出雪白的颈部。

肌肤胜雪。

他站在床前,跟新妇作揖:“夫人,有礼了。”

新妇忍住羞涩,抬眼望向他,欲语先羞的模样让人分外心动。她站了起来,盈盈朝他行了个万福礼,“夫君万福。”

新房中两人含情脉脉相对,聂鹏云望着眼前的丽人,眼含笑意,眼角微微一挑,挑出了几分风流倜傥的意味。他伸手,将新妇赤裸在外的纤纤素手抓住。

新妇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惊,手便要收回去。

他却不让,嘴角噙笑,将新妇的手抓了起来,放至唇边细细亲吻。

新妇满脸通红,想要挣扎却并未挣扎,只能咬着下唇十分羞涩无措地望着他。聂鹏云低声笑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眼前的丽人横抱了起来,两人的身影隐于床幔之后。

红浪翻滚。

此时,屋外忽然狂风大作,一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站在庭院之中。

屋内粗|喘娇|吟不断,她站在屋外,在灯光之下,可见她脸色是毫无生气的惨白。她不移不动地站在屋外,面无表情地听着屋内的一切。若是仔细一看,便可看到这名女子足跟并不沾地。

她站立了良久,倏地身影微动,白色的身影便无端凭空消失了。

片刻之后,一声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从新房中传了出来,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惊起了林间憩息的鸟儿。受惊的鸟儿从林间簌簌飞起,黑压压的几乎要将天上的月儿也遮了起来。

正躺着白水河畔榕树上的夏安浅听到了动静,睁开了眼睛,然后一怔。

安风这个小家伙正悬挂在上方的枝丫,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瞅着她。

夏安浅坐了起来,长长的头发垂在她的身后,安风一时手痒,伸手出去碰,却被她打了一下手,“不许弄乱我的头发。”

安风扁了扁嘴,十分委屈地将手收了回去,小小的身影翻了个筋斗,随即坐在了她身旁。

夏安浅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跟身侧的安风说道:“金十娘还是被你吓死的,这会儿成了鬼,也去吓旁人了。”

一道带笑的柔媚声音忽然平白无故地在夏安浅身后响起,“如果她只是去吓人的倒还好,可她竟是要挖人心肝的呢。真是想不到呢,平时看着那样温柔可人的女子,心狠手辣的时候竟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安浅眨了眨眼,身穿着红色衣裙的丽姬坐在夏安浅身旁,她的衣服十分别出心裁,露着胸前大片的肌肤,腰身紧束,勾勒出身上曼妙的曲线,长裙侧边开了一道岔子,走动的时候,雪白长腿若隐若现。

浑身都透着魅惑的风情。

她坐下来了也不安分,一只脚勾着夏安浅赤裸的脚,格格笑着,“安浅,你猜那金十娘,挖的是谁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