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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撩人不自知(64)

作者: 乔一木 阅读记录

心思翻转,她还没想出什么由头,身后突然伸出一个胳膊,硬生生将她扯了起来。

宁王脸色冷淡,“地上冰凉,皇后娘娘有什么话慢慢问就是,何必让人跪着,就是太皇太后也没有让人在大冬天一直跪着的时候。”

柴未樊未料及到,措手不及,正满头雾水,皇后却瞬间黑了脸,宁王这话是在编排她呢。

她慢慢呼口气,“倒也是,柴姑娘现在身份不同往常,尊贵得很,即使在本宫跟前,也不能一直跪着。”

宁王收住冷色,缓缓绽放一个笑容,“您说的在理,我们樊丫头的确今时不同往日,太皇太后也对她十分关爱,轻易不会动怒问询。”

还是拉着太皇太后编排她,太皇太后都不会轻易问询,她一个过气的皇后又有什么资格和底气,皇后几乎咬牙,“宁王殿下能言善辩,只是柴姑娘违反宫规这事却是真真实实,你势必要给个说法。”

“违反宫规?”宁王惊讶,“有吗?哼哼几声就违反宫规了?”

“自然!训诫书册上明明白白记录着,宁王殿下要不要去翻看一番。”

“这就不必了,训诫手册传了几十年,都是老糟旧的东西,如果真认真翻看恐怕会把人看晕,”说到这,他微微一笑,“谁说当今皇上不喜人在宫中哼唱呢,一代天子一个情势,时不时添点再去点,册子早就不成系统了,您说是吧,皇后娘娘?”

皇后指着他,气得胸脯起伏不止,“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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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后那里脱身出来,走在路上,柴未樊低头耷耳,情绪十分低落,“宛哥哥你怎么进宫了?”

“还说,你买了那么多东西,结果全忘我马车上了。”

柴未樊看了眼他身后侍从手里的东西,‘哦’一声,继续低迷,“听晴,听芙接过来,麻烦宛哥哥了。”

宁王看着她,微微叹息,“怎么了,心情不好?”

柴未樊疑惑不解,“皇后为何找我的麻烦?我自认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这世上有许多事情说不清的,哪里是一句对不起,对得起能弄明白的。”宁王垂眸,“若都像你这么想,宫廷的纷争早就不复存在了。”

柴未樊转头,看他,“宛哥哥是说皇后娘娘怨愤于……世事吗?”

“世事?”宁王将这两个字在嘴边缠绕一圈,叹笑,“可不正是世事,世事无常啊。”

想了想,又教训,“你这丫头,怎么净在我跟前耍威风,怎么在皇后跟前就萎靡了?”

柴未樊嘟嘴,“我怎么知道皇后娘娘突然发难,这不是一时愣住了嘛。”

再说,她知道宛哥哥最疼她,所以在他跟前才这么肆无忌惮,柴未樊抿唇一笑,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也罢,这世上有人喜欢她,呵护她,自然就有人不喜欢她,找她麻烦,甭管是什么理由,她自端正不弱,就没人能将她打趴下。

宁王还在絮叨,“你以后长点心眼,别被别人欺负了还傻傻不知道反驳,我和皇上哪个不是你的靠山,你怕什么!”

柴未樊无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东西我拿到了,你快走吧。”

第59章

宁王走后,柴未樊对听晴和听芙说:“不准将刚刚的事告诉姑姑。”

听晴十分气愤,此时仍紧紧攥着拳头,“姑娘,皇后娘娘太过分了。”

“就是,”听芙拼命符合,“她还当是先皇时期吗?皇上尊封她为文和皇后,还让她继续留在宫中是看在太皇太后和先皇的面子,她不本分做人,反而……”

“够了!”柴未樊呵斥,神色平淡,“无论现在是什么时期,皇后娘娘终归是皇后娘娘,我本是一介无品无阶的官宦之女,皇后娘娘自然有资格□□。”

听晴,听芙十分不服气,奈何姑娘态度坚决,说的也有道理,她们无奈至极只能听命。

回到永和宫,果然没提关于皇后的事,柴未樊笑嘻嘻地跟姑母说起宫外的趣事,惹得姑母喷笑不已。

过了两日,皇上回来了,回来第一天便往永和宫找她。

当时柴未樊正站在书案前练习书法,窗扉大开,今日阳光极好,暖洋洋的灿阳斜洒在她光亮白洁的侧脸上,无端端让人联想到一切美好的词汇,皇上这两日因思念而躁动的心顿时平静下来,他不忍心破坏这份美好,便伫立窗外,默默观望。

邓姑姑拂了拂袖子,神色端正,漫不经心一转身,冷不丁见到伫立观望的皇上,她一个愣怔,稍即,反应过来,却又踌躇在原地,这种情况她应该怎么办?是上前请安还是悄悄走开?

思考会,她决定还是提醒下姑娘,她是姑娘的奴才,深吸口气,走上前,一个深蹲身,声腔高亮,“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柴未樊立即被惊醒,放下手中的笔,迎了出来——

皇上则万分不满地看向邓姑姑,眉梢紧皱,薄唇紧绷,要不是顾忌到她是樊儿的奴婢,他当即就命她出去跪着,一点眼识没有的奴才!

柴未樊出门,见到皇上,面上立即带上欣喜,“表哥,你回来了!”

转眸看见她眼中确确实实的欢喜,皇上心下立暖,将那点不愉快立即抛之脑后,上前一步,“嗯,我回来了。”

柴未樊弯起双眼,雀跃不已,“我算着你今天该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

皇上笑笑,当然是他命令车马快行,回来后换了身衣服就抓紧跑来了。

柴未樊问:“这一路还顺利吗?”

“放心,十分顺利。”

“那就好。”

相顾对视,突然沉默,对着皇上包含深邃的眼神,柴未樊不知为何心突然跳漏了一下,她下意识转身,悄悄抚上自己发热的脸庞。

“表哥,进去聊吧。”

皇上回过神,“好。”

走进去,两人来到书案前,皇上看到书案上的宣纸,笑:“你的书法越来越有形了。”

柴未樊摇头,“枉有形无有神。”

皇上摸摸她的小发髻,“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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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同往常相比,好似没什么区别,但又处处不同,往年保春殿冷清得仿佛只有她们姑侄二人和满殿的太监宫女,今年,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在向她们拜年。

而柴未樊也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年礼,来自遥远的福州。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福州的卫家是她的外家,卫府在当地也算名望贵族,只是不知为何,母亲很少与那边有联系,她的记忆里也很少出现卫府的字眼,或者说,今天这份年礼才是她与卫府的第一次联系。

年礼不轻也不重,只是普通亲戚的水平,让柴未樊摸不清头脑,不知道那边重新联系是想搞好关系麻烦她办事还是纯粹的一份年礼。

后来她打听过,母亲之所以跟卫府联系不深是因为外祖母是卫府当家老太爷的继夫人,母亲是外祖母唯一的孩子,而前头那位还留有两男一女三位嫡子嫡女,而母亲与她的三位哥哥姐姐们关系可谓一般般,所以两家才不怎么联系。

不管怎样,那都是她的外家,既然年礼送来了,她总要回过去一份。

命邓姑姑同样备一份不轻也不重的年礼,保持这样的淡淡之交,甚好!

过完年之后,柴未樊回到上课学习,练打字之中,此间,她还多学一件事——学习厨艺,女子总要学些厨艺和刺绣,身为贵女,她不需精通这些,但于刺绣上总要学会做鞋袜,香囊和抹额之类,于厨艺上也一样,总要学会做两样汤和小菜。

惠太妃说:“董嬷嬷虽不算大家,但在几样汤品和糕点上也颇有造诣,咱们不需多花费时间于此,简单学学即可。”

柴未樊笑笑:“能跟嬷嬷学几样精品菜肴,是樊儿的荣幸,只是嬷嬷不要嫌弃樊儿拙笨才是。”

董嬷嬷笑道:“姑娘说的什么话,姑娘向来聪明绝顶,奴婢相信,这点东西必然难不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