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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岁月可回头(31)

作者: 时间城堡 阅读记录

白子健皱眉看着秦淑妤,不愿意在此跟她过多纠缠,不耐烦地敷衍道:“行吧,到时候再说。”

晚上,秦淑妤哄睡了新新,从卧房走出来,坐在了白子健的对面。

“你的手好些了吗?”她看着缠绕的绷带,关心道。

“找我有事?”白子健漫不经心地问。坐得不安稳,两腿快速地抖动着。

“没事就不能回来看看吗?”秦淑妤隐忍地看向他,“再怎么说这里都是你的家,总住在外面怎么行呢?”

“我住的地方,已经算是我半个家了。”白子健说着,扬头看了看挂表,想要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秦淑妤站起来,挡住了白子健的路,不肯放行。

“是不是无论我怎样去做,你都不会多看我哪怕一眼?”秦淑妤悲凉地问着,神情凄然。

“对。”白子健没半分犹豫便脱口而出。

“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分明处处迁就你,容忍你,就算你跑到美国,抛开我们母子二人整整三年不闻不问,我也从没有过任何怨言。”秦淑妤颓败地垂下头,因劳苦付出没有收获应得的报偿而有了极大的委屈,“究竟为什么,我已经竭尽全力在讨好,你却不曾感激过,也不愿在乎我,反而,冷淡成几乎仇恨的地步?”

“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白子健反问道,“不过一纸协议,莫非你还想假戏真做?”

“不可以吗?”秦淑妤固执地坚持着。

“呵,”白子健对秦淑妤突兀表露的真心感到莫名其妙,他不屑一顾地撇撇嘴,“恕我不能奉陪。况且秦淑妤,我们该离婚了。”

“什么?!”秦淑妤惊愕地睁大眼睛,以为出现了幻听。

“我说,”白子健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们,该离婚了。”

“白子健!我不曾做错任何事,你没理由这样做!”秦淑妤觉得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觉得窒息。

“难不成你忘了吗?”白子健抱着双臂,蹙眉看着她,“协议里明明白白写着呢,但凡有一方寻到真爱,就有权利提出解除合约。归根结底这场婚姻,也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工具,并非建立在感情之上。”

“这么说,你找到了?”秦淑妤脸色煞白,“是关晓吗?”

“没错,”白子健大大方方承认道,“我只喜欢他一个人。”

“那么我呢,白子健,我呢?”打击过于强烈,引起阵阵眩晕,秦淑妤几乎站不稳,踉跄着扶住了墙,“本以为夫妻多年,纵使两地分居,也总该积累些亲情的。”

“亲情?哼,”白子健鄙夷道,“你竟然还好意思和我谈论这个。我为何冷漠待你,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秦淑妤下意识瞥了眼卧房紧闭的门,蹙起的眉间多了份羞愧,她不敢应声,移开了视线。

“怪我当初太过信任你,以为我们立场相同。”白子健苦涩又懊悔地说,“却让你得逞耍了手段,妄想以此了结我的人生。”秦淑妤闻言愕然,猛烈摇着头,白子健却不容她解释,凑在她跟前,用满是愤懑与悲怆的眼睛凝视她,“你怎么狠得下心用这么自私卑劣的方式,予我水深火热痛苦煎熬?”

“所以,直到现在你都不明白,我为什么想要同你结婚的吗?”秦淑妤黯然道。

“你作何想法,本就与我无关。”白子健淡漠地说,抬手指向卧房,“而且,他本不该出生的。”

秦淑妤有些心灰意冷,喃喃道:“也罢,若你参得透,恐怕早早便避之唯恐不及了。”

白子健没耐心听她言语,他突然转身拉开电视柜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连同自己全身上下口袋里杂七杂八的一切都取了出来,对秦淑妤说:“离婚的事,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他依次将手里的钞票、存折、银行卡以及零散的票据证件抛在地板上,“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全部都给你,我分文不取,净身出户。只要你离开我身边,越快,越好。”

☆、第三十六章

“我不同意。”关晓对着电话说道,态度明确而坚决。

“关晓!”韩理责备地念着,语气里多了不悦,“不要闹情绪。”

“乔先生若是给不出说得过去的战绩,又如何说服他人认可瀚海?”关晓抵触道,“佯装可怜来骗取您的怜悯吗?妈,您不该如此轻易地被收买!您这样做,究竟置关氏于何处?”

“关晓,你对乔瀚的印象未免过于偏颇了,他绝不如你所想,是个妄图鸠占鹊巢的人。”韩理试图消除关晓的偏见,而这样的举动更令关晓心生怒火。

“您别为他说话了,”关晓勉强忍耐着没有发作,声音由于压抑而微微颤动,“拜托您别再为他遍寻借口开脱了。若他真的配得上您对他的厚待,就应当先打下片江山送给您,而非急不可耐地张罗婚礼与关氏联姻。这种做法,说实话恶心到我了。”

“你的固执己见也恶心到我了。”韩理带了愠怒,“为什么非要这样激烈地反对?你难道不希望妈妈幸福吗?”

“正是为了您能够幸福,我才要及时止损的。说到底,他几乎一无是处,您真的放心跟他过日子吗?”

“你什么都不了解,就胡乱评断,像话吗?”韩理发了火,口不择言地斥责道,“这种张狂傲慢的嘴脸,也配做关展国的儿子?!”

“对,我不配,我没资格。”关晓脾气也上来了,咬牙切齿道,“所以您不用在意我的意见,随您喜好吧。”

“所以你不打算出席了,是吗?”韩理冷言道。

“我自始至终就没同意过,又谈何出席。如果您执意要成婚,那么我不会加以阻拦。只是除了一句祝福,什么都不会有。”关晓说罢挂断了电话。

韩理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抿紧了嘴,愤怒令她浑身发抖,而眉眼间更多的是怅然若失。

她独自捱过了举步维艰的岁月,终于即将摆脱孤单的处境,与心仪之人步入殿堂,继而共度余生。这样盛大而又隆重的场合,是韩理生命中弥足珍贵的难忘经历,可是关晓作为她唯一的儿子,竟然拒绝出席婚礼。

“还好吗,理?”乔瀚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赶忙凑过来询问道。

韩理挂上电话,掩饰不住的失落:“他不肯来。”

“对不起,”乔瀚突然致歉道,“我猜得到,是因为我。”

“跟你没有关系的,”韩理忙说,“这孩子从小就很犟,不明事理,脾气也臭得很,我其实并没指望他能到场。”这样违心地宽慰着。

“不,怪我没能向他证明我自己。他会质疑我的动机,也无可厚非。”乔瀚甚至在为关晓开脱。

“理他做什么,一个孩子而已。”韩理摇摇头,觉得没必要反复纠结于此。

“理,或许也只有你还在把关晓当作孩子看待,这是天下父母的通病。”乔瀚说道,“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们纵使再迫切于新的生活,也不应当忽视他的感受。”

他将黯然神伤的韩理揽在怀中,轻声道:“婚期,我们不妨推迟些吧。”

“你说什么?”韩理感到不可置信,震惊地看向乔瀚,哽咽着,“是……要反悔吗?”

“不,没有的事。”乔瀚温和地笑了笑,“就算没有关晓的反对,瀚海也理应站到距离关氏更加接近的高度,才够资格并驾齐驱。理,请给我时间,我会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换回关晓的认同,这也是为了我们安稳美满的未来而必须做出的努力。”

乔瀚坚定的承诺令韩理感到分外的安心,她将头轻轻靠在乔瀚肩膀上,默默感知着他周身抚慰人心的暖意。他终究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韩理深信不疑,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关晓会放下芥蒂,真心实意地接纳他的到来。

“哎呀,”韩理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抬起头说道,“别人倒是不急,但得加紧通知你弟弟延期的事,晚了的话,恐怕便要在路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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