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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11)+番外

“好了。”沈宴示意。

“……”刘泠只剩下抽气的劲。

她瞪他,沈宴面色坦然。

他给她包扎时便已看出,刘泠受的伤,没她表现得那么严重。她故意撩他,是想看他难堪。

“沈宴,你以为我不会跟你算账?”刘泠磨牙,“你敢这么虐待我!”

“你算啊。”沈宴轻飘飘道。

“……”刘泠是想谋福利,而不是想跟沈宴算账。但显然,沈宴更喜欢她公事公办,他总是不想和她有私交。

“那个,”被忽视很久的大夫小声道,“郡主脖颈上的伤也要包扎……”

刘泠和沈宴齐齐一愣,沈宴不自觉地向她的颈间看去。她因伤势而衣着宽松,颈部的斑斑红痕,向锁骨下蔓延……

“下、流。”刘泠盯着沈宴的目光,凉凉嗤一声,可身子未动,躲也不躲。

沈宴咳嗽一声,转过了目光,有些狼狈。他虽非故意,那“下流”骂得却也不错。下人们在两人公然调情时,早已面色火辣地躲到了外面,因此并未看到此幕。

他问,“还要我包扎伤口?”

“嗯,”刘泠认定他了,“求沈大人温柔些。”

沈宴敛去眼底清淡的笑意。

刘泠服软,他当然也不会故意折腾她。沈宴手法比刚才温和了些,他离她这么近,以一种将近搂抱的姿势,低头看着她的脖颈。

那修长白嫩的脖颈,高贵如天鹅,却在昨晚被人掐住。刘泠细皮嫩肉,掐痕在一片白嫩的肌肤上,狰狞可怖。她身上的香气幽幽缕缕地拂向他鼻端,很是引人沉迷。

沈宴手下力道更轻。

结束时,他想到刘泠那“温柔”的要求,顺手给她的纱布尾端系了个蝴蝶结,完美收工。

刘泠发现在沈宴动作后,一旁的大夫露出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她怀疑沈宴虐待自己,端过镜子,看到沈宴在自己脖颈上系的蝴蝶结。

“……”刘泠与沈宴平直的目光对上。

她心里颇为恍惚:之前她悲观难耐,将自己置于必死的地步。直到现在,她的沉郁之情,才好了些。她的幸运在,沈宴总是出现得恰到十分,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解她心忧。

而他毫不知情。

她也并非刻意。

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而她遵从天意。

“看我干什么?”对着沈宴的目光,刘泠脸皮厚极,“你爱上我了?我真受不了你这种闷骚。”

沈宴被她作得已经没脾气了,“罗凡说他昨晚搜过你被困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呼救?”

“我没听见。”刘泠神情坦然。

沈宴从她眼神里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当然,也不能说她没撒谎。在疑点重重的现在,他怀疑一切。

……

刘泠醒后,借着锦衣卫对不住她的原因,百般奴役沈宴。沈宴无可无不可,从善如流。只要刘泠愿意揭过这茬,他伺候她也没什么。

沈宴的重点,还是放在了云奕逃走这事上。

锦衣卫一直在查这件事,程淮的信息没查到多少,倒有了另外一个有趣的发现。罗凡带来两个猎户,说刘泠回来的那天清晨,这两人路过刘泠被困的地方,刘泠同样没向他们求救。

“我问过大夫,郡主伤不重,到我找到她时,该是累得睡着。这两猎户在我之前就路过那陷阱,郡主也不呼救,她会不会是要隐瞒什么重要情报?”罗凡提出自己的疑问。

由此,沈宴专门跟罗凡去了那地方一趟。两人跳下去,罗凡在洞中一派搜索,并没有搜到什么。他回头时,看到沈宴捡起几根断了的藤绳。

沈宴脸色铁青。

“沈大人?!”罗凡不知他为何如此失态。

半晌,沈宴才揉了揉额角,神情难言地握紧手中藤绳,“那晚初初被困,郡主曾经自救过。但应该只有这么一次。”

“啊?”

“之后你喊她,她没有应。她回我说她没听见,但其实她听见了。第二天早上,猎户经过,高声交谈,她也是听到的,她就是没求救。”

“这、这只是沈大人你的猜测,说不定郡主当时昏了,大夫诊断错了。”罗凡这样辩解,但他神情已经变得古怪了。

“她被摔入洞中,伤势没严重到足以昏迷的地步。除非睡着,她绝不至于痛晕过去。但当时是在野外猎兽陷阱中,以你对郡主的了解,她像是那种身处危险、还神经粗大得能睡着的人吗?”

“……不像。”

沈宴闭了闭眼,压抑胸中万千翻涌情绪,低声,“所以,她是在自杀。”

“……!”

罗凡不想信,可沈大人的判断力不会错。一时间,他的心情也沉下。

“不要说出去。”沈宴声音再低。

罗凡点头,发现沈宴的神色已极为牵强。他虽然开过沈宴和郡主的玩笑,但实际知道沈宴和郡主并无牵扯。因此见沈宴如此情态,心中微奇,只作不知。

第11章 沈大人心软

长乐郡主刘泠,是个很复杂的人物。她在沈宴面前表现出对他的极大兴趣,除此之外言行都很正常,沈宴真看不出她有“求死”的想法。

沈宴和手下回到寺中,进院时得人通报,刘泠带人进他们锦衣卫的地盘,要闯去见云奕。沈宴心中一凛,当即赶去。

杨晔等侍卫正和锦衣卫僵持着,刘泠作为郡主享有特权,她要硬闯,没人敢伤她。沈宴和罗凡等人到院中,院子里的锦衣卫和广平王府的侍卫正酣战。沈宴目光横扫,没有见到刘泠的身影,而看守云奕的房门半开,门在风中凄楚地摇晃。

屋内,云奕耷拉着脑袋想事情,门被人从外踹开,刘泠冷着脸,出现在了门口。

云奕看着一身干爽,并没有被用私刑折磨。他抬眼,吃惊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丽人。

刘泠着装素雅,米白搭配浅橘,一身衣裳以精致的花宫缎为原料,剪裁简单。裙幔从腰线往下,绣着一枝梅花,枝干遒劲,花样清冷。她这么优雅的姑娘,和挂满刑具的屋子一点也不搭。

云奕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看到刘泠神色轻松,背手走向他。又听到屋外的打斗声,云奕目光微闪,喃声,“你……总不会是要救我出去吧?”

“说不定呢。”刘泠道。

“……”

“背过身去,”刘泠命令,见云奕看着她发呆,解释道,“我有钥匙。”

云奕不敢相信刘泠真的会救自己,可他听到的打斗声不会错,刘泠堂堂郡主,又何必骗自己?狐疑中,他真的背过了身。

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刘泠看着云奕背身,猛地从身后提起一根铁棍,向着云奕的膝盖骨重重挥去。她时机抓得稳,云奕毫无提防,腿发软,被她一棍子抽得跌跪在地。

咔擦。

骨头敲碎声。

“嗷——”他痛叫出声。

而刘泠的第二棍已经紧跟而去!她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毫无章法,但挥棍子时,有一股狠意,像凶狼一样。她一点也不留情,一棍又一棍,每次都重重敲在云奕的身上。

云奕手脚都被锁链拷着,没法用武功,刘泠出手狠极,他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滚,想逮住机会站起来,又被一棍子打在后颈。眼前发黑,再次倒地。

“你、你……”云奕有些慌了,他上身下伏,后背遭到重击,衣内的鲜血渗出,和旧伤混在一起,痛感加倍。

“你有病么?!”他怒道。

回答他的是落在肩上的一棍子,让他想挣扎起的身子,又被打趴。

刘泠甩甩手中铁棍,冷笑,“有病的是你!我刘泠从小到大,绝不吃亏。绑架绑到我头上,我不教训你,世人以为本郡主好欺负!”

“我错了……知错了……”

刘泠抬脚,踩在他膝盖骨上,狠狠碾了两下。她把男人踩在脚下,任他求饶,胜利者的姿势,如一个真正的女王。

门口的沈宴和罗凡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