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锦衣卫大人(169)+番外

她想到戏本上一段,不觉哼唱了两句,悠扬婉转,引人侧目。

“……”一旁的沈昱一口茶喷出来,不停咳嗽,被杨晔等侍卫同情地看着。杨晔等侍卫心想:我家郡主就是这么谜一般的姑娘……沈公子你欣赏不了,你看沈大人多么淡定,沈大人从认识我家姑娘的第一天开始,就很淡定……他们望去,呃,好像沈大人也不太淡定。

篝火边,火光映着沈美人清俊的眉眼。沈宴架着兔肉的手一抖,差点掉进火堆,刘泠忙抓住他的手,“不要激动,沈大人。”

沈宴冷眼,“往一边坐坐,别靠着我。”

“……为什么?我挡到你了?”刘泠疑惑。

“怕你离我太近,我忍不住对你动手,”沈宴将肉翻了一圈,淡淡规劝道,“刘泠,你别逼我当众揍你。我暂时还不想打你,但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真要如你看的戏本那样,做个禽=兽夫君,大义灭亲。”

“……”招惹完沈宴,刘泠自觉地往旁边坐一坐,乖巧地捡起火,拿串素食,讨好一下沈宴。

沈宴最终没回答他对沈昱和徐时锦的看法,刘泠只是跟他作一作,她也知道沈宴对此不感兴趣。沈宴根本对徐时锦的事情毫无想法,可能在他眼中,徐时锦最后保留一份柔软的心,把自己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很是失败。他一点也不想点评。

而沈昱之后该怎么办,沈宴也不在乎。如他所说,这是沈昱该想的问题,而不是他。一切事情,都得徐时锦醒后再说。徐时锦并非那么好打发的人,并非爱情至上的人。她醒后,恐怕邺京又是一阵风波。

沈昱喝多了酒,断断续续说一些他和徐时锦的故事。沈宴听得心不在焉,刘泠却一杯又一杯地喝酒,沉默着,似感触极深。

“……她会醒来的。之后,她想做什么,我还会陪她。爱不爱的,其实我没那么在乎。那都是我的事情,我没想过她回报。只要她能醒过来,过多的,我都不想了。比起她来说,那些才是很没意思。”

沈宴摇一摇刘泠,她倒在他怀中,撞到他锁骨,吃痛,眼中起了水雾。刘泠脸颊绯红,眸子清亮似雨。仰在他怀中,刘泠看着他,安安静静,柔情似水。

“喝醉了?”沈宴一手揽着她肩,一手伸到她膝窝处,将她抱起来。

刘泠喝醉后很静,软绵绵的,闭上眼,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我爱你。”

“……”闹腾的人群,沉默的片刻,刘泠的声音,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沈宴抱着她的手臂,把她揽进怀中箍紧,压着她的肩胛,想要把她揉进身体一样,滚烫得令人窒息。

第88章 看望沈大人

沈宴将刘泠一径抱回了屋,关上门,没有点灯。借着熹微的月光,将她放到床上。因他的动作起伏,刘泠有些不舒服,细细哼了一声,拿手背覆在面上,转过了身。她躺在那里,月光一样。

沈宴摇一摇她,“刘泠。”

“嗯?”她应得敷衍。

他却站在床边,不说话了。刘泠转个身,头枕在手臂上,仰起脸,眯着眼,努力地看他。沈宴低眼,他眼底这个腮如荔玉的姑娘,荣若云霓。她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沈宴似乎笑了一下,弯下腰,给她盖上锦被,细致周全。

刘泠看了他一会儿,眼睛疼,闭上眼。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月光照在她敷着面的手上,那三个字,轻微而专注,干净而简练,直接而温存,被她轻飘飘的语气,说得荡气回肠。

沈宴又笑了一下,淡淡的。他说,“睡吧。”

“你不回复我吗?”刘泠问,她声音轻,带着酒气,说出的话有些含糊,嘀咕着,沈宴却听得清楚。

他声音沉郁而温和,“等你酒醒后,我再说给你听。”

“好。”

沈宴出了门,屋中安静。刘泠看着照在床前的月色半天,翻身转了过去,再没声音。

第二日醒来,刘泠坐在床头发呆,忽然想到沈宴说他今天要走。她连忙跳起来,穿上衣,就着凉水随意梳洗一下,就往屋外跑去。今日的阳光很好,院子里昨晚未收拾的柴火还摆着,刘泠一径穿过,中途问了杨晔,才在村口见到沈宴和沈昱二人。

这对堂兄弟彼此默然,沈昱靠树而站,姿势懒怠,洒然入画。与其说他在送行,不如说他站在树下看风景,顺便观望沈宴离开。

与沈昱的随意不同,沈宴站在马前,梳理着马的鬓毛。并在旁边侍卫的帮助下,将干粮等物装入行囊间。他动作熟练,不紧不慢,很显然常做此事。待刘泠赶过来,喘口气,沈宴和沈昱都转过脸来,看到了她。

刘泠上前,为沈宴送行。

没什么好送的,沈宴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他牵着马出了村子,刘泠跟在他旁边,走了一段路。沈宴时不时回头,看她两眼。

刘泠走的很是淡然,孔雀一样。她偏了头,“看我干什么?你终于发现我的美了?”

平常情况,她这样调侃他,沈宴定回以调侃。但这次,沈宴只是笑了笑,问她,“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我说了什么?”刘泠疑惑问。

“……”沈宴别了目,情绪有些淡了。

两人默不作声走一路,到临别时,沈宴上马,低头看刘泠。他突然说,“我爱你。”

刘泠怔然,似有恍惚片段想起。她没有来得及完全想起,沈宴俯下身,在她眼上亲了一下。他的呼吸靠近,刘泠的心一下子被他揪得跳上半空,待马蹄声隐去,她面孔仍微红,那颗飘上半空的心,还没有荡下来。

她到底想起了两人昨晚的对话——

“等你酒醒后,我再说给你听。”

“好。”

刘泠低头,微微笑出声。

她其实不是要沈宴给什么回应,也不是要跟他订什么明日之约。只是在目睹沈昱和徐时锦之间的惨剧后,忽然有感而发,想清楚明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她有很多话跟沈宴说,但话到口边,觉得再没有比这句更直白。

沈宴说不说倒无所谓。

他说了,刘泠反而有些失望。

沈大人是那种很少跟你直接告白的人,他的话像承诺,不轻易说出口。他会做给你看,指给你看,但是太像承诺的话,他是不说的。刘泠多次想过,沈宴跟她说“爱”的时候,该是他计划很久后,多么美好的场景,多么激荡人心的告白。

结果事实上,只是在一个无名小村前,沈宴临行起意般,随意就说出口了。

刘泠想:她不会此一生,再听不到这句话了吧?

多么失落啊。

刘泠将沈宴从脑海中赶出去,陪沈昱,继续去平州。但她这边出了些问题——当日离京得匆忙,没有带侍女也罢,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多带几件。不光是衣裳,还有别的东西,让刘泠有些不方便。

再加上京中的府邸,灵犀给她写了一封信,说老侯爷病重,开始说胡话,公主真的不回京来看看吗?

刘泠有些着急,早知道,当日沈宴走时,她就跟沈宴一同回京了。

她左右为难半天,去跟沈昱说明,让他先带着徐时锦去平州,自己回京一趟,如果没有大事的话,再去平州。沈昱瞥她一眼:没有你,我一个人就够了。你还是回去陪你夫君一同过年吧。

刘泠没理会沈昱的暗示,她陪的是小锦,又不是沈昱。

刘泠回京的决心下了后,有些雀跃。一想到才隔了几天,又能再次见到她的夫君,她觉得甚是开心。但是回京后,刘泠先去了侯府,确定外祖父没大碍,再回到自家府邸时,却惊讶地发现,沈宴并不在。

侍女们告诉公主,“沈大人昨天就离京了啊。”

“为什么离京?”刘泠吃惊,沈宴前几天见她时,并没有提到这件事啊。他还问她回不回京过年,刘泠那时以为,他是想让她陪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