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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233)+番外

两人看着对方,同时发笑,点头,“好啊。”

徐时锦矜持地放下筷子,起身,走向床上叠的整齐的大红嫁衣。她才走一步,就被身后人抱起来,一身酒味。

沈昱笑着说,“算啦,反正我们不是第一天见面,包容一下就可以了。”他说,“现在该干什么?”

徐时锦侧头,望着他,“让我们洞=房吧。”

“……”沈昱脸僵了一下。

“……”徐时锦的目光,也再次飘一下。

从小相熟,青梅竹马,成亲当晚,谈及洞房。想到要与这个自己很熟悉的人赤=身=裸=体,别的青梅竹马,都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沈昱和徐时锦,都开始觉得尴尬呢。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到睡这里……真的有点心理障碍,不太容易越过。

红烛高烧,纸窗上,映着这对拥抱的青年,满室红晕。两两相望,却不自禁笑起来。

徐时锦说,“试一试吧。”

沈昱说,“试一试吧。”

那就试一试吧。

第107章 番外:大沈小锦—深情共白头4

徐时锦对沈昱的定位,从来不是爱人。沈昱在她心中,一个爱字,根本表达不了。她至今欢喜沈昱,舍不得沈昱,沈昱想要什么,她都会想办法帮他争取。突然有一天,她发现沈昱爱她,心中不免茫然。

爱?

她和沈昱之间,可以谈爱情?

很长一段时间,她对沈昱的感情,和她自己对爱情的定义发生偏差。他们无话不谈,他们性情相合,他们分享彼此。沈昱不肯见她的那几年,徐时锦爱情事业双丰收,但心口有个黑洞,每天都在扩大。她从不主动提沈昱,她表现的好像她的世界没有沈昱这个人,连跟她那个万事不上心的好友阿泠介绍沈宴时,她都没告诉过沈宴是沈昱的堂弟。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刘泠都不知道她喜欢的男人,是她好友的前未婚夫的弟弟。

这样深刻到不能提及的感情,与她心中的爱情,是不一样的。

但是当数年后,她走在街头,四顾茫然时。沈昱在对面楼上,带着懒怠的笑,向她招一招手——灯火阑珊,她回头去看,长久而痴痴地望着。茫茫人海,他最耀眼。从那一刻起,她心中那座城,就开始瓦解。

每天坐在四面封闭的城中,风雨穿来,一点点崩溃。好像忽然一下子,沈昱的消息铺天盖地袭向她。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全都扑向她。她心中失望,心中怨恼,不及他依偎在她怀中,轻轻喊她一声“小锦”时,带给他的铺天欢喜。

那时候,徐时锦开始明白,开始想念,开始后悔。

她开始知道,她一生最开怀的时光,注定不会是走上权力巅峰,与太子殿下并肩而立,俯看万里江山。她一生最开怀的时光,是少年时,她与沈昱穿街走巷,在邺京大大小小的街巷中游玩。他们淘许多民间失传的工艺品,与小贩们侃侃争执,坐在梨园中听一出戏,冒着大雪去看热闹的皮影戏。他们在雪地中等待一出戏的名额,她耐心而期待,他趴在她肩上昏昏沉沉,但她冻得打个冷战,他就会立即醒来,握住她的手帮她哈气。

漫长得像一个梦,梦醒了,人却还在留念。

那些年,沈昱带给徐时锦的温暖,是与太子的爱情,也无法带给她的。她无法言及对沈昱的感情,可在任何时候,沈昱都比所有人重要。重要到即使那数年宫中生涯,她不与他见面,不与他谈话,她好像忘了这个人,有意无意间,她始终保护着他,不让各方权势害到她。

当发现沈昱爱她,徐时锦是那样无措,心中偶尔有他背叛她的荒唐感觉。

他搂着她腰,她眼神飘虚;

他亲她额头,她心虚万分;

他压着她强吻,她心中尴尬;

……

不过爱不爱,对她和沈昱来说,并无所谓。如果她生命只剩下几天时间,她只愿意沈昱陪她;如果她一生注定还不清一个人的情,除了沈昱,所有人都会让她坐立难安;如果一辈子要和一个人度过,在爱情已经死去之后,任何人都让她不寒而栗,只有沈昱,让她觉得,就算和他面对面一辈子,她也不会厌烦他。

没有心动到难以控制,不会心跳到整个人昏昏然,但爱情所独有的或生或死特性,徐时锦和沈昱之间,一样有,甚至可能比一般人的爱情,来得还要深刻。

爱情是美好而短暂的,徐时锦对沈昱的感情,却是永恒不变的。

新婚当夜,徐时锦从噩梦中醒来,心跳极快,满头大汗。她呆坐着,被惊醒的青年抱住。他打着哈欠,眼皮都没有完全睁开,就将她拥在怀中,无意识地哄道,“小锦,别怕,我陪你……”

徐时锦被他拥在怀中,在他困顿却自然的声音中,明光中,望见青年秀致的脸。两人的长发缠在一起,他睫毛浓长,青黑一尾,根本没有睁开眼睛。就是这样的状态,他还喃喃自语着“小锦”,拍她后背以安抚。

那只是个噩梦而已。

在假死逃离邺京后,徐时锦常做那个梦。步步惊心的过往让她心悸,雪夜中太子向她拉起的弓,让她心寒。

但到底都过去了。

徐时锦已经嫁给了沈昱,他们同床而眠。他明明困得不行,意识没跟上,身体先自觉安慰她。徐时锦觉得,她想自己好起来,可以和沈昱一辈子这么下去。

徐时锦抬手拂去青年面上的发丝,凑过去,在他唇间轻轻一吻。一点又一点,温柔缱绻,又有调皮之意。黑夜中的情=欲,肆意而奔放,在暗中,比白日多了许多大胆。徐时锦亲他,舔咬他嘴角,帐外灯火映着她亲吻的青年,他平稳的呼吸,被她带动得开始紊乱。

他迎了上来。

徐时锦后退。

好像梦中见到香甜可口的糕点,已经让他尝到了一点,却突然退开。沈昱只能不满地凑上去,可糕点的香味引着他,糕点却自己长了脚,飞啊飞,始终让他追不上。

沈昱忽然睁开眼,直面旁边快笑晕过去的徐姑娘。

他眨了眨眼。

徐时锦伸手在他水润殷红的唇瓣上点了点,忍着笑,“小狗一样,你真好玩儿。”

她可以乐此不疲地一直玩下去。

沈昱意识仍没有完全醒来,他打着哈欠,歪头往帐外看,“天亮了吗?”

红烛已经烧得很短了,但泪未尽,天还没有亮。

徐时锦更是笑得忍不住了。

好半晌,沈昱才反应过来,徐时锦将他喊醒,是逗他玩,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意识彻底清醒,他垂眼看怀中姑娘,眸子乌黑,沉沉的,似在想着什么。徐时锦收住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明知道沈小昱喜欢睡觉,还因为自己被噩梦惊醒,就捉弄他一起醒来。

徐时锦望着青年幽黑的眼睛,心里忐忑,正打算跟他道歉。被窝中,他的手忽然伸向她,脸上笑容有些懒有些坏,“小锦,你还痛吗?我帮你揉一揉吧。”

“不、不用……啊!沈小昱!”徐时恼羞成怒,身体却一下子软了。

沈昱的调=情手段,徐时锦不能及。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带着火,灵活无比,在她双腿间,让她心跳一下子加快,抓住他的手,咬住唇,却仍没掩饰住口中的嘤=咛。

他眼神越来越黑,突地俯下身,亲吻住她。

彻底将徐时锦从清朗明媚中,带向一片水=乳=交=融的欢情中。灵魂抽离拥抱,身体紧密相挨。蹭着,磨着,如水声泽泽,在火海中,银光乍破。抬头,好像漫天星光,包裹着两具缠绵的身体。

等一切结束,徐时锦瘫在沈昱怀中,已经忘了她最初是因为什么醒来的。

沈昱俯身亲去她额角的汗,关心问,“怎么样,你还好吗?”

怀中姑娘脸色潮红,面颊汗湿,眼睛漆黑,却有些空。她缩在他怀中,半天没动静。沈昱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了神,望向他,夸道,“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