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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243)+番外

沈宴进来,就听到里面声音,他过里门后,看到刘泠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站了一会儿,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刘泠抿嘴,冲他小心翼翼笑一下。

沈宴没有理会她,将腰间佩刀解下,拆腰带,开始换衣。期间,刘泠一直乖乖地坐在床上,看沈宴动作。按照沈宴回来的风格,他一般先换衣,然后去洗漱,之后用餐,最后,才会带着一堆卷宗回来,批改一段时间后,上床睡觉。

所以刘泠耐心地等待沈宴换完衣服后,出去洗漱。

但沈宴换完衣服后,并没有向外走,而是忽然回头,走向坐在床上的妻子。他漠声,“你累不累?”

“……”刘泠茫然。

他已经走到了面前,站在了床边。灯火映着青年修长的身形,他表情淡淡地看着她,目光审度。

刘泠心想:累不累?什么时候?沈大人突然间兽=性=大发,准备对她下手吗?这个、这个……她是该矜持地欢迎,还是热情地欢迎呢?

沈宴俯下身来,高大的影子笼罩住她。他一腿跪在床上,一腿站在地上,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摸上她嘴角。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刘泠意识到了不妙,忙身体后缩,飞快地躲他。

他的反应也是很快。

刘泠一缩,他就跟着上前。

她往大床里面滚,沈宴拽住她细白的脚踝,在她的踢打中,将她按在了身下。刘泠脸贴着被褥,双手被沈宴剪住,青年贴上了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间。刘泠却丝毫没感觉到旖旎。

因为他一手扣住她的两只手,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嘴。

刘泠哪里是沈宴的对手?

他使巧劲,刘泠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能张开嘴呼吸。他的手就摸了上来,刘泠牙齿紧闭,他直接撬开……呜呜咽咽中,在沈宴的强势下,刘泠哇得一声,嘴里咬了一半的橘子吐了出来,吐到他手中。

沈宴这才起身,放开了她。

刘泠猛地坐起,盯着沈宴的背景,满是怨气,“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宴扔了橘子,去外间洗了手,嘲笑地看她一眼,“进屋时就听见了。”

“……”刘泠叹气,夫君观察能力太强大,实在太可怕了。一点秘密都瞒不住他。

重新坐在床边,沈宴拿帕子给她擦嘴角,嫌弃道,“天天往嘴里藏东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刘泠不甘示弱,“天天撬我的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的头被沈宴敲一下。

刘泠怨念地看着他。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刘泠的怀孕生涯,在各种作死、各种与沈宴的斗争中,欢快地向前推进着。中途,因为她性格太过反复无常,实在太会作死,连太医都开始担心。给公主诊完脉后,太医去见沈大人,委婉地表示,“公主脾气这么差,又每天都在哭。老夫猜,是不是公主的病情受怀孕影响,加重了?”

太医忧心忡忡,抬头一看,沈大人却很淡定。

沈宴说,“没有加重。她是故意撩我,没事。”

“但是公主她……”

“我心里有数。”

太医只好告退。

独自坐在屋中,沈宴扶着额,半晌后失笑:刘泠是得多作,才能让太医都怀疑她的病情加重了啊?她明明,是病症减弱了。大约只有自己能看出来吧。

在前几个月的孕吐之后,刘泠脱离了危险期,肚子终于有了动静,像胀气球一样鼓起来。她开始各种难受,腰酸、背痛、抽筋等等,身体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一样。幸而有沈宴帮她按摩,每天带她在园子里走一走,不舒服才能稍微缓解。

只是受病情影响,刘泠情绪大起大落,在这个期间,她的情绪,更是变得极为敏感。

与沈宴每日的争执几乎成了常态。吵过后,才会后悔,跟他道歉。

沈宴笑一笑,不放在心上。

这一天,沈宴看刘泠心情似乎很烦躁,就说带她出去逛街玩。

刘泠很开心,又低头看顶着自己的肚子,垂头丧气,“我这样,能出门吗?”

“没事。”沈宴让她去换衣,只是出个门而已,沈宴还是能护得了她的。

只是逛街中途,沈宴和刘泠又发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争执。事情太小,侍从们都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两人只是意见不合,就谁都不跟谁说话了。刘泠在前面走,沈宴闲庭信步般,跟在她身后,也不主动去哄她。

走了一会儿,刘泠就觉得累了。她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只是余光看到身后的沈宴,就有了坏主意。刘泠主动走入一家酒楼,她刻意走得慢,沈宴果然跟着她进来。到正厅一张桌子前坐下,小二正热情地要给这位漂亮的孕妇介绍自家的特色,桌子另一边,一位青年坐下,与美妇面对面。

“……”小二看看他们两个,恍然又糊涂。既觉得他们两个应该认识,又觉得他们互相不说话挺奇怪的。

刘泠点了些特色饭菜,托着腮帮,眼波往周围扫了一圈,人坐得很满。她的眼睛,重新落到了对面的沈宴身上。

小二回来上菜时,见方才淡漠的美妇突然变了一张脸,委屈地噙着泪,颤着手指头指对面的青年,“舅舅!”

沈宴眼皮一跳,看向她。

“舅舅,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当初不是说会带我远走高飞的吗?为什么你现在不肯了?”刘泠又悲又气,热泪盈眶。

“……”沈宴眼皮跳得更厉害,吸口气。

他已经感觉到因为刘泠的高声,吸引到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力。周围吃饭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他们二人身上。

舅舅?

她真喊得出口!

沈宴抬头,看到刘泠掩藏在泪水中,得意的眼神。

她掩面而泣,“舅舅,你如此无情,让我和腹中孩子怎么办?你非但不带我走,连一顿饭钱,都舍不得给我掏……舅舅,你不能这样啊舅舅!”

周围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衣冠禽-兽啊!”

“分明是禽=兽不如!”

“这还是人吗?连外甥女都能染指……”

刘泠心中自得,看沈宴丢脸,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让她演戏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她带着哭腔,正要喊出来。就见对面的沈宴,慢悠悠地开了口,“弟妹啊。”

“……”刘泠一下子僵住,如被雷劈中。

沈宴的声音并不大,但当他说话时,他不用像刘泠那样高声,也可以将声音传到每个人耳边。

“弟妹”二字一出,所有人都跟着刘泠被雷劈中。

沈宴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弟妹,我从没说过跟你私奔的话。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

这到底是舅舅和外甥女,还是大伯和弟妹啊?

众人完全被他俩入情的表演搞糊涂。

刘泠恶狠狠瞪沈宴一眼,都怪他反应太快!让自己的戏没法演下去。她要怎么把“舅舅”跟“弟妹”联系起来呢?好是伤脑筋的剧情啊……伤脑筋中,小二呆傻地端上了饭菜,沈宴给她夹一筷子,揶揄道,“弟妹,虽然我没说带你私奔的话,但一顿饭的钱,我还是掏得起的。你尽管吃吧。”

桌子下,刘泠伸腿,踹他一脚。

当然是他付账!钱财本来就在他身上。

换言之,沈宴要是把刘泠丢下不管,刘泠身无分文的,得先落宿街头,才能有别的办法。

刘泠绞尽脑汁,没想到戏该怎么演。周围人一直指指点点,得亏刘泠和沈宴都是淡定到底的人,那么多人的指点下,他们还能神情自若地吃完饭,让外面等候的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吃完饭,刘泠与沈宴回去。两人仍然在冷战中,互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在路上,突听到有人请示“沈大人”。刘泠余光看去,身后的青年,被一个锦衣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