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我的侍卫大人/我的侍卫大人(重生)(192)+番外

换种说法,公主可劲儿地折腾秦景。

夏日午后,正是午睡时间,下人们都出去躲懒。四面竹帘半启,暖风入内,让屋中不那么沉闷。外间熏笼中放着小块冰块,散发着凉气。里间珠帘哗啦,墨香扑鼻。

帘子缝隙中,隐约看到里面竹榻上一趴一坐的青年男女。锦兰垫脚,看那里没什么事需要麻烦自己,就领着旁的侍女们一同出去,远远躲开,莫扫了公主的兴致。

里间,青年黑发未束,散在赤,裸健美的肩上,他伏在凉榻上,闭着眼假寐,却一直无法忽视背上的窸窣动作,又麻又痒。他声音沙哑,“好了没?”

“没呢,你别乱动啊。”公主口里咬着一杆兔毫,嘴都没怎么张,含糊应他。她手里还有一支更细点的毛笔,正低头趴在青年的背上,画着一幅画。

公主说要给秦景背上画一幅猛虎啸山图,这是夫妻情趣,只要公主不太过分,秦景都随她。

他们已经趴在这里半个时辰了……公主的画还没画好。

公主念道,“秦景,你要相信我啊,我的画技特别好,你让我画,比外头那些画师强多了。我要是死了,我做的画流出去,那价格绝对翻倍涨。”

“你再提‘死’,就不要画了。”秦景作势要起身。

“哎你别动别动!”公主慌慌张张地去抱他的腰,“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别紧张啊。”公主笑盈盈,“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啊?”

怎么也得拉着你一起走嘛。

两人又腻歪了半个时辰,公主才收了笔,“好啦。”公主满意地欣赏半天,痴痴笑起来。

“让我看看。”秦景坐起。

他被公主按住,“画还没干呢,你继续趴着,不许动。”

好吧,一个时辰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一会儿。

秦景继续趴着,公主俯下身,亲亲他额角,温柔道,“辛苦你啦。”

“秦景,你其实不在意容貌对不对?”

“嗯。”

“变丑了也没关系对吧?”

秦景扭头看她,“公主又要做什么?”

公主干笑一声,“随便问问而已,我怎么舍得你毁容呢,我最爱你的脸啦。”

过一会儿,她又小声跟他念,“秦景,男人都不小气,对不对?”

“……”

“你心怀那么宽广,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肯定不生气,对不对?”

“……”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是你妻子,你要疼我嘛,对不对?”

“你到底在我背上画了什么?”秦景猛地坐起,伸手去拉公主的手腕。

公主娇娇弱弱的,秦景反手一扯,就把身后的公主拉到了怀里。公主“啊”一声尖叫,两手都被秦景制住。

“锦兰,取镜子。”

“不许取!秦景,你敢不听我的话!”

“取镜子!”

……在公主单方面的争吵中,锦兰指挥小厮把堂屋那屏新订做的一人高的铜镜搬了进来。她随意一瞥,看到公主被秦侍卫搂抱在怀里,又是踢又是咬又是威胁,秦侍卫上身没有穿衣服,背着他们。

点穴后人体血液流动不畅,旁人尚觉得不舒服,公主这样虚弱的,更是难受。秦景只有到万不得已、公主实在不听话的时候,才会点公主的穴。每回点穴后,还会帮公主推拿活血。

这时候,公主在秦景怀里挣得那么厉害,秦景只是两手制住她,不让她逃掉。

锦兰看到秦景的背部——她瞪大眼,然后直抽嘴角,飞快低下眼,掩住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看到的人,不止有锦兰。其他几个一等侍女随目一扫,也都看到了,众女嘴角都微抽着,低下头。

等人都退下后,秦景才去看了自己的后背。

他只飞快扫了一眼,就回过了目光,与怀里的公主对视。

宜安公主盯着秦景平静的目光,搂住他肩,“你看,其实也没什么,对吧?我画的挺好的呢。”

“猛虎啸山图?”秦景神情淡淡的。

“虎在哪里?”秦景表情没变。

公主与他互看半天,噗嗤笑起来。

她笑如春水初生,眉眼柔软,靠着他脖颈不停笑。哪里有刚才挣扎的样子?分明一点都不怕他。

秦景面部柔和下来,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又问她,“哪里有虎?”

“有啊,母大虫就是啊。”公主笑靥如花。

秦景低头亲亲她嘴角,离开时又被她缠住,“还要。”

秦景背上,哪有公主口威风凛凛的猛虎啸山图?只有一位妙龄美人,翡翠衫,荔枝裙,坐在水边廊下看风景。她秀眉如墨,乌云低垂,眼似水杏,凝脂猩唇。画中的丽人别头直面,小风吹拂她颊边发丝,温柔似水。

那画的不是宜安公主本人,又是哪位?

公主见秦景并不生气,就放下了心。她之前不敢告诉秦景,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在男人的背上画自己,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虽然秦景现在对她好。但意外总是容易发生的。秦景眼里没别的女人,可不代表那些女人就看不上秦景啊,秦景长得多好啊,又这么厉害……

公主正想着,听秦景慢声道,“我不会背着你找女人。”

公主摇头,“秦景,你别多心。我没有不信你,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我特别相信你,真的。”

“那你为什么这样?”

“因为世事难料啊。”

“……”秦景看她。

公主给他解释,“比如你走在路上,被哪家姑娘看中,当场把你上衣扒下来想上你。但一看到你背上的我,肯定就没兴趣了。”

“……”哪家姑娘豪放地在路上扒男人衣服?再说他有那么弱吗?

好一个世事难料。

秦景不言语,将公主放下,披衣起身。

公主扯住他衣袖,“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净室,洗浴。”

公主眨眼,一下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她一点都不着急,坐在竹榻上,手托腮帮笑,“你认命吧,洗不掉的。我专门找人配了药汁,这可不是一般的笔墨。”

“公主,必须洗掉。”秦景蹲在她面前,说服她。

公主“哼”一声,仰着下巴不理他。

秦景道,“我不希望我在军营里一脱衣,你被所有男人都看到。”

“……”公主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如吞苍蝇般。

她忘了秦景在军营……她目光与秦景对上,秦景神情严肃。

公主嘤咛一声,扑入他怀里,“侍卫大人,对不起……洗掉!必须洗!”她红着眼道,“可是真的洗不掉啊。”

公主花了两天时间去找那所谓洗不掉的墨汁,之后又花了七天时间去找药汁洗墨。秦景摸摸公主沮丧的头,心里好笑。

公主幽怨道,“笑什么笑?我看起来像笑话吗?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秦景笑,他早就习惯了她的作——不光是作,每次作后,受伤的总是她自己。

他性格这么淡漠的人,每回都能被她的作给逗笑,公主也是挺了不起的。

公主哼着,伸手挠他——这个人太坏了!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把她笑得不行吧?讨厌!

公主前一天还骂着秦景“坏蛋”,后一天秦景要回军营了,她又呜呜咽咽地扯着不肯放人。被秦景好一通赌咒发誓,又一次十八里相送,秦景才搞定了公主。

这一次回军营,秦景已经有资格和刘既明一样骑马了。他在出发前,被平王封了一个将军,到军营后就即刻上任。

刘既明没有去跟秦景开玩笑,聊一聊他那个宝贝妹妹。他现在心事重重,想着自己之前跟小郡主的对话。

公主婚宴那天晚上,霍青和徐丹凤的异常,被刘既明看在眼里。刘既明让自己的妻子去探了探小郡主的口风,张氏回来跟他说,“小妹妹对霍公子挺满意的,夫君,怎么了?”

张氏肚子越发大了,性格又向来温柔,刘既明怕说给她后她多心,便决定自己找时间跟小郡主谈。但刘既明一直很忙,他爹自从上次在戎州受重伤后,身体就不太好,把所有的事务堆到他头上。刘既明忙得厉害,找不到时间跟小郡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