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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108)

杨清看她一眼,移开了目光,平缓心跳。她实在可爱,光是看着就心动,就想……就激发了男人心中的……可是哪有大早上就控制不了情绪的呢?他平复了下心情,转过脸后,已经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挂在自己怀里、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小姑娘了。

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挪开,握住,低头说,“说真的,跟原教主交涉的事,你不要开口,让我说吧。”

提起“原映星”,望月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她抬起了头,不解看他,眼里的意思分明:说什么?

“你先不要提你魔教……的身份给他,我提云门与他合作的可能性。我希望这件事,能跟着我的节奏走。你听我这次……”

望月眯了眯眼,她其实很敏感。杨清说的含含糊糊,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杨清不想她跟原映星相认。他大概早猜出她是圣女了,就是从没口头上提而已。之前明阳啊聆音出现时,杨清可从来没管过她与那两个人说什么。现在,他却要她不要跟原映星说。

哦哦哦,杨清吃醋了啊。

望月心情明朗而愉悦,看杨清斟酌字句跟她说。可是他又不占理,对他这种修养好的人,望月便能看到他略尴尬的神情。

她心中小人捧着脸痴望:杨清这副样子,太赏心悦目了。他吃我和原映星的醋,他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看他这么尴尬,眼角都红了,说话都结巴了一下,真是太有意思了!

让一个美男子为我窘迫,我的魅力太大了!

她心中得意地笑,面上却做疑惑不解状,欣赏杨清越来越无奈的样子。最后杨清抹了把微烫的脸,不想说了,在折磨了他一番后,望月终于笑嘻嘻地痛快点了头:好吧,你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参与。

杨清手在她发心揉了下,想夸她懂事。手腕就被她抓住,见她很认真地比划着,跟他说,“你昨晚买糕点给我,害我现在牙疼,是不是就打着这个坏主意?让我牙疼,没精力开口说话。好你去说话?杨清,你怎么这么坏呢?”

杨清:“……”

半晌后他道,“要是这么想,你能得意开心点,你就这么认为吧。”

望月当然得意开心啊。

管杨清昨晚有多好心呢,她就当他是有坏心思的了——这坏心思,还挺让她高兴的。

于是原映星再次见到这二人时,扫了那位姑娘一眼。昨晚还跟他剑拔弩张的小姑娘,今天站在杨清身后,对自己矜持地笑,贤淑安静。不动的时候,也有一副仕女图的端庄样。

原映星看她,“这是被人下毒成哑巴了?真可怜。”

望月立刻忍不住开口,“我没有哑!”

太久没说话,一开口被唾沫呛了下。

多么眼熟的作风啊。

原映星唇角的笑意深了些,看着她,眸子都亮了一分,温柔款款道,“嗓子都这样了,你还坚持开口说话,真是了不起。我自来佩服身残志坚的人。不如我帮帮你,干脆把你嗓子毁了,省得你这么扯着嗓子扮鸭子?”

你才身残志坚!你才鸭子嗓!

望月想要跟他吵,杨清在一边叫了她一声,“阿月。”

望月捂着嘴,退回了杨清身边,委屈指原映星:他欺负我!

杨清眸子微暗,在她发上摸了下。她立即变得很温顺,眼神都软了一下,又冲杨清一阵指手画脚。

杨清“嗯”一声,“你能吃吗?”

望月点头。

他说,“好。”

这两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原映星在一边微笑看着。他的笑慢慢变淡,侧过脸,看向了窗外。他的眼眸颜色比较淡,像湖水一样。清风徐徐,水天相合,他的想法,很是神秘。

杨望月么……望月……月牙儿……

某种猜测,在脑子能正常思考时,是在被证实着的。

待独自看了一会儿窗外,屋中静下来很久,原映星才回头,漫不经心地接了杨清的话,“我刚才走神了一下。杨公子说什么了?”

杨清好脾气道,“在下是说云门和魔教合作的事。”

“哦,”他心不在焉,“不行。”

“魔教会分到不少利益,可以与云门六四分。”

“不行。”

“为什么?”

“我已经叛教了,不打算回去。魔教的事,我说了不算。”

“原教主自然是有法子回去的。如果需要在下相助,在下也义不容辞。若教主掌控了魔教的话语权,可否考虑一下此事?”

原映星笑了笑,然后说,“还是不行。”

杨清不说话了,看着对方。原映星在耍着他玩,他当然知道。耍人耍到这个地步,杨清暂时也不想自取其辱了。

原映星还是笑,“不行,不可以,我拒绝,没得考虑。这就是我的答复。你什么时候问,我都是这个答案。我现在做不了魔教的主,但是我做的主的时候,我还是不选你。云门,杨清,我都不会选。我又为什么要选?打打杀杀,自古如是,我干嘛非要跟你们合作,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杨清慢慢说,“你不是投靠白道了吗?什么叫‘跟你们合作’?”

原映星讶一下,浑不在意道,“那就当我说错话了。反正不行。”

杨清脾气好,原映星脾气怪。这两人很难说到一起去。

见原映星油盐不进,摆明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考虑。杨清也不再提这茬,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不满,寻思着别的法子曲线救国。望月却忍不了杨清吃亏,尤其是原映星太过分了。从头到尾,连什么合作都不问,就是拒绝。

昔日姚芙提合作的时候,他好歹还考虑一下。

这一次,他根本想都没想。分明是欺负杨清!

望月忍着牙疼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想都不想一下?我的身份是……”

“阿月。”杨清喊她一句。

望月滞了一下,没说下去。

原映星眼睛看着她。似透过她在看什么。

看她半天,才以一种怪异隐忍的语气问,“哦,你的身份是什么啊?为什么我知道你是谁,就会考虑了?”

他语气中的古怪,让杨清注意到。

杨清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这就需要原教主你猜一猜了。”

原映星:“……”

第一次话被堵住了呢。

他看眼杨清,再看眼望月,眸子神情几变,藏在袖中的手指屈了屈。然而他到底什么也没做,只是敷衍地笑了一下,重新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水天一色的湖水。

接下来几天,杨清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大概他也没什么心情,因为既要照顾云门中了毒的子弟们,又要被牙疼的望月缠着诉苦。杨清建议望月吃药,望月拒绝。并且牙疼吧,一疼起来,她就死磨杨清,坚持认为是他总喂她甜点,才害她牙疼的。

杨清则在逼着望月吃药。

几乎每天,这两人都在斗智斗勇、越挫越勇中:

“吃口药,让你掐我一下。”

“你还不如让我亲你一下呢。”

“那就喝三口亲一下。”

“你是金子还是银子啊?我那么稀罕,扒着你非要亲啊?”

“哈哈,那你还是掐吧。”

“你这么转眼改口的行为,好么?”

“你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就很好?”

他两人说话很有趣,都伶牙俐齿,都喜欢逗对方,玩乐兴致为多。只是望月牙疼,总是说不了几句就泪眼汪汪,然后被杨清趁火打劫,掐着下巴灌她药。等她缓好了,就又开始追着杨清报复了。

男欢女爱,真是精力无穷啊。

原映星冷眼瞧着,目光长久地落在望月在阳光下的身形上。她笑也好,哭也好,恼怒也好,羞涩也好,都是丽而无咎的。

整日无所事事,不做正事,总是围着杨清闹,嬉皮笑脸,从不真正生气。可是真正拿主意的时候,她又拒绝杨清的说服。

这个时候,她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