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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180)

望月怔了一下,“不是啊,你平时、平时……跟我用的一样。”说到后面,声音弱下去,小声,“我夹菜给你,你也喜欢吃的。”

杨清笑了笑,“那只能说明正好是你喜欢食物中的一部分,有我喜欢的而已。”

望月扁了扁嘴,别过了脸。一桌子菜,她完全没有了一点食欲。

杨清又吃了一口米,咽下去后,才淡声,“你喜欢吃的那么多,中间有一部分跟我重合。你有没有想过,想做出一顿我完全喜欢、但你一点都不会碰的饭菜,说明什么?”

望月回过了脸,看着他的长睫,若有所思。她轻声答,“说明你完全了解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杨清笑了笑,“还有呢?”

“说明我只关心自己看到的那一部分,自己不碰的,完全没考虑过你。”望月垂下了头。

杨清微微一笑,又夹了两口菜,吃完漫声,“我吃过不少你喜欢、而我不喜欢的饭菜。你却不碰我喜欢、你不喜欢的。这又说明什么?”

“……我错了。”望月被他说的,满满的愧疚。

接过汤,捡起箸子,乖乖地跟着他一起用膳。

这顿饭,是望月吃过感悟最深的一顿了。她细细品味每一口送到口边饭菜的滋味,果然,她不喜欢,颜色淡,味道淡,不符合她大鱼大肉的爱好。然而杨清喜欢。他陪她,照顾她的饮食,望月一直以为他跟自己的口味一样。原来并不是完全一样。

他也有更喜欢的,她只看到自己那一点点。

每吃一口,好像就能感受到一点杨清平时的心情。他顾着她那么多次,她连这个都没注意到。

望月心中涩然。

换杨清抬头看她一眼,轻轻笑了笑。

用过这顿安静的晚膳后,望月被羞愧之情笼罩,积极地抢过食盒,收拾碗碟,去给楼下送去。杨清也没有拦她。等望月回来的时候,闻到屋中有皂香味,杨清已经洗漱过一遍,此时靠坐在床边,翻看着她其中一本带回来的门规书。

望月坐在他下侧,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正好是她先前看到的关于衣着的讲究。望月抱怨,“这么多门规,你以前也背过吗?”

杨清笑了下,“没有。”

“……我就知道!”少女跳起来,恨恨道,“云门就欺负我这样的,像你这样的出身,根本什么要求都没有。你要呆在云门,你们掌门巴巴地过去请你。可我还得把这些全背下来,这么多本,这么厚……”

她边说,边垂眼看杨清。

然杨清只是噙着笑翻书,一手搭在屈起的膝上,手白如玉,修长秀致,望月看他的手看得口干舌燥,心中痒痒的,也没见他应什么。

杨清现在对待她的态度吧……望月是压根猜不准。

既不顺着她,也不拧着她。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望月出神片刻,杨清抬了头,扬了扬手里书,“站我跟前干什么?你不是要背书吗?我打扰到你了,喏,书给你。”

望月连忙说,“不不不,没有打扰到我。我暂时还背不到这本,你继续看吧。我去背别的了。”

说完,盯着杨清。

杨清没有拒绝的意思,望月只好一步一回头、幽怨而委屈地回去看书了。

屋中静下来,只听到两人翻书的声音。白衣青年脱了外衫,半躺在床上,就着昏暗的光看手里的书。更好的光线,则在靠窗书桌那边,照着快被书籍埋掉的少女。然青年心静,少女看了一会儿,又有点坐不住了。

捧着书,一眼又一眼地回头看床上侧躺的青年。

望月咳嗽一声,叫他,“杨清。杨清。杨清!”

杨清抬了眼皮,“怎么?”

望月冲他露出笑,“你常年长在云门,是不是对你们门派的清规戒律,特别熟悉呢?其实你不用看,你都知道吧?”

他长眉舒展,微微笑了笑,意味不明。

他没说“不知道”,那就是确实知道的意思。

望月只觉得他笑得好看,却不知道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只好再接再厉,“我听说,你在云门,就是教授弟子课业的。你教的,应该不止武功吧?你肯定很了解这些门规,你跟我讲讲,让我有点感觉好不好?”

杨清坐了起来。

望月看他架势,以为有戏,心中一喜,更是苦苦哀求。她说了半天,杨清都只是静静听着。望月突地住口,想到杨清那个很少打断人说话的习惯,他只有被她气着的时候才打断她的话,平常都是她说他听,恐怕她不住口,杨清就能这么一直听下去。

少女闭口不言,盯着青年的嘴。

他开了口,“你说完了?”

“嗯嗯嗯!”

杨清再次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谈这些做什么?繁琐无趣,多么无聊。长夜漫长,为什么我们要谈什么门规呢?”

望月怔了一怔,“你什么意思?”

他说,“谈谈情说说爱吧,我很累,没心情讲门规。”

望月瞪大眼:“……”

这是杨清会说出来的话?!

他居然要谈情说爱,也不想谈正事?

望月:“可是我马上要考这个啊,清哥哥你不帮我忙吗?”

他笑而不语。

望月就放下手中书,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撒娇般地挽着他手臂,发挥自己伶牙俐齿的作用,“哥哥,我之前做错了,你原谅我嘛。别不管我,不帮我。我知道你累,不想谈那些。但我帮你按一按,你舒服了,就跟我讲讲好吧?”

杨清说,“阿月,做人呢,简单一点。何必想那么多,门规有什么意思呢,我觉得那并不重要。你这么厉害,肯定能考得过的。我们还是做点适合我们做的事吧。”

冲她一笑,这个带着勾似的笑容,笑得少女手指一僵,面红耳赤。

……杨清跟变性似的。

太可怕了。

望月不肯气馁,半跪在床头,硬是手搭在他肩上,帮他按着他有些僵硬的手臂,非要靠劳动,换得自己想要的。她鼻息拂在青年耳后脖颈处,小声问他,“教教我怎么记门规吧……哥哥,你有感觉了吗?”

杨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

笑得望月毛骨悚然。

听到他微哑的声音,“你问我有感觉吗?”

望月按着他肩膀的手指僵硬,听他低着头,再次笑了一声,“挺有感觉的。”

她立即听出了杨清的意思,望月全身僵硬和警惕,上身已经往后退,打算翻身逃下床。然手指与他擦过的瞬间,杨清手臂一抬,就握住了她的手指,顺势而上,抓住她的手腕。

望月已经彻底知道他的动机,这次更是逃得义无反顾了。杨清忽地起身,如鹤展翅,白袍掀飞,与望月对招两次。望月一边与他对打,一边躲着下床。她手攀着床帐,用力往后一扯,床帐被她扯了下来,甩向身后的青年。青年被当头米分色纱帐埋住,动作缓了一缓。趁着这个时间,少女手脚回缩,往床下跳去。

她踩着绣花鞋的脚踝,被后面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抓住。

将她往回拖。

几下,纱帐被掀开后,一床的被褥纱绸上,青年将少女压在了身下。

长发凌乱,呼吸交换,面上均是有些红。

感受到青年抵着小腹的灼烫变化,望月眼泪汪汪——

杨清太坏,太可怕了。

她只是问他一句“你有感觉么”,他就直接想到了另一个方向去。

然后居然立刻就有感觉了。

就开始捉拿她上床了。

少女在青年怀里,苦口婆心劝说,“你你你别碰我……清哥哥,你不能这么纵欲过度,你要克制。做回以前的你,我还受着伤,我经不住你辣手摧=花?”

杨清低头看她,神色晦暗难明。

望月努力劝回他的理智,“你不要看我貌美如花,你忘了我伤你的事了吗?我那么坏,不跟你说真话,骗你那么多次。我这么可恶的女人,你一点都不想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