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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221)

然后现在,魔教跟正道这边的合作,也出了问题。

出不出问题,望月现在不在魔教,这些事,她也信原映星能应付得很好。她只是想办法,看能不能给原映星的身体问题,提供些帮助。

她忙的时候,杨清也很忙。她偶尔去过他院子两次,他那里,每天人来人往,到深刻,灯火都不灭,望月也没机会与杨清见几次面。

弄到现在,就是这样了。

杨清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告诉他的?

望月笑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吧,我自己就能处理好。师叔你快快批下让我下山的通告就好啦。”

杨清眼睫垂了一下,看着对面的少女,“我看到你给原映星去信?”

望月正在低头玩筷子,闻言,面上有点儿意兴阑珊的表情。她最近,挺忙的。一般忙起来的人,事情得不到解决前,心情都挺烦躁。胸口有把火,一直在闷烧着,尽量不灼烧到别人,但有人非要凑过来,又很难忍得住。

望月最近脾气不好,对谁都是一张冷脸,语气奚落。得罪了不少同门弟子。

她也就对杨清有点儿好脸色,然而杨清又问她原映星。

望月看着杨清,淡淡道,“那又怎样?我没有背叛你。你还不许我有个朋友联络吗?”

杨清愣了一下,没料到望月说翻脸就翻脸。他想:她心情不太好?

杨清解释,“我不是……”

“够了杨清,”望月起身,略有些焦躁,“你一来见我,就是为的这种事吗?本来开开心心吃个饭,说说笑话谈谈情,多好啊。干什么非要往这些事上扯?”

“我没有……”

“我知道你的套路,”望月站在对面,人已经离开了桌边,抱着胸,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不就是又不高兴我跟原映星交流吗?又要问我干什么,又要追问我和原映星之间的事……然后你又要醋,又要跟我吵……我现在挺烦的,争风吃醋的事,平常是意趣,现在对于我的状况来说,就不是了。你要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冷静冷静吧。”

杨清看着她,默然。

看她都不听他把话说完,自己一个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就叫来小二结单,还冲他一笑,“我请客,你慢慢吃吧。”

杨清心很细。

他见到望月,就在观察她的状态。眼底有疲色,抓着筷子时手一直在抖,跟他说笑时,也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望月已经背身,准备下楼了,听到青年温温和和的声音在后面,“阿月,你要睡一觉吗?”

望月扭头,看到桌前,白衣青年也起了身。

其实这家茶楼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生意称不上好。杨清不了解情况,邀望月上来后,茶他都只是抿了一口,就没有喝下去了。现在两人对站,一个站在窗边,一个站在楼梯口,二楼上稀稀疏疏,只有两三个客人看到他们。

杨清轻声,“你很累的样子,要睡觉么?”

望月手扶着楼梯栏杆,偏头问他,“我睡不睡觉,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说,“来我怀里,我抱你睡。”

望月扬了下眉,心中涟漪轻颤。像一只蝴蝶停留,溅起圈圈波纹,让她心头酥痒。

杨清眉目温润清朗,灯火尽在他周身,包着曾柔光,“你不是喜欢抱着我睡么?不是喜欢我照顾服侍你吗?你把我当催眠工具用呢。”

望月翘起唇,看他走过来,有点想笑了——

那点儿烦躁,在他山涧清泉一样的声音中,有流走的痕迹。

看到她停下来,肯听他说话。杨清便向她走过去,站到了她面前。伸手,在她面上抚了一下,他说,“你走什么?不是想下山么?你不巴结巴结我,我给你把报名卡在那里,要你一辈子下不了山,你到时候怎么办?小心你现在给我甩脸子,日后吃亏在你。”

望月:“……”

半晌,她道,“你不是滥用私权的人。”

杨清微笑,反问,“我不是吗?”

望月:“……”

侧过脸,好吧,杨清是。

杨清是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也好说话。除非涉及原则问题,旁人大都在他耳边吹吹风,他就答应下去了。而杨清的原则……除了大是大非,在他那里,就没什么是特别讲原则的事。

好说话得不得了!

什么刚正不可摧、坚毅不苟言,全都跟杨清无关。望月跟杨清闹开了,杨清还真可能给她个小惩罚,卡着她,让她做不成她想做的事。

望月被他弄笑了。

气氛一缓。

少女仰头靠他,想了想,“但是你不要跟我吃醋,不要跟我争原映星的事。我不喜欢总是就这个问题,和你吵啊吵。”

杨清说,“谁和你走得近,我都觉得是看上你;你跟谁玩的好,我都心里不舒服。这也是没办法控制的事。但我尽量控着,只是有点苦……”

望月说,“我喜欢你。”

杨清眸子闪了一下。

望月再接再厉,“我爱你。”

杨清的眼睛,幽黑中,亮了亮。

少女眸中有狡黠笑,“还觉得苦吗?”

两人对望,他撑不住,笑了。伸出手,把她搂入怀中,“好吧,不苦了。”

两人拥抱。

茶楼的饭食不如何,两人勉强吃了一些茶,就离开了。在山下镇上的街市都没怎么逛,就相携回了云门。绕开守门弟子,杨清跟望月回她的地盘。望月说,“我住的地方那么远,为什么不去你那里?”

杨清答,“因为苏铭和沈长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望月嗤一声,“你在被查房吗?”

杨清微笑,“是啊。”

沈长老都查了他两个月的房了,他出个门,都能偶遇沈长老。幸而这两个月他表现得较好,沈长老才放松了警惕,杨清下山,他没有非厚着脸皮跟上去。

望月同情看他,“真可怜。”

她想跟谁好就跟谁好,想睡谁就睡谁,从来没人说过她。就是原映星,都没有指责过她,说她非要跟正道的楷模弟子好,是不妥当的行为。望月过过了无拘无束的生活,现在身为云门外们弟子,束缚也不多。

然杨清,从小就是被看着长大的。

他连谈个情,成个亲,都要长辈们一眼一眼地看着。

什么都在长辈的眼皮下,现在,连人身自由都快失去了……望月挺同情他的。

两人回了望月住的地方后,洗漱结束,上了床。望月抱着他的腰,舒服地叹口气:好久没睡到杨清了。

床帐间,男女呼吸滚烫。皆是好久没有碰到对方,大火撩开,有些难灭。

衣衫解开,她亲他亲得火热时,杨清问她,“你为什么要给原映星写信?”

望月:“……”

她真是服了杨清。

想知道的事,到现在,都还记着呢。执着得不得了。

望月:“咱们能先睡一睡,改天再聊吗?”

杨清:“先聊,再睡。”

望月:“凭什么听你的?”

杨清:“那凭什么听你的?”

望月:“……”

杨清笑,“剪刀石头布。”

望月:“……三局两胜!”

杨清嗯一声。

月悬明窗,清辉洒地,两双鞋履。

纱帐后面孔通红、衣衫凌乱的男女,正在就着那点儿微弱的光线,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两人的影子映在床前墙上,一高一低,挨得很近,在玩游戏。

也是蛮独特的相处方式。

三局过后,望月惨败,嗷一声后,倒在青年怀中,抱着他的腰,恋恋不舍,“长夜漫漫,我不想浪费在让你可能吃醋的故事上……”

杨清说,“愿赌服输。赖皮的话,下次就不陪你玩了。”

望月:“……不要。”抱怨道,“你们云门的弟子都超级无趣,一个个都玩不起,总是要我练武啊练武。你要是也不陪我玩,我会闷死在你们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