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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271)

杨清:“你不是想要盛大的婚事么?你看这个小山沟沟,多委屈你啊……”

望月:“你这个人就是一点都没有情趣!你看,明月,清风,天地为媒!别人想求都求不来!”

杨清:“你再想想。”

望月心中有翻白眼的冲动,想到:又开始了。她清哥哥又开始那死磨劲儿了。

不过呢,她死缠烂打的功力,也不输给他。

望月跪在杨清身边,在他的“你再想想”后,盯着他的眼睛,停顿了两句话的功夫,就又开口了,“我想好了!我就要今天嫁你!”

杨清:“……”

他笑一声,被她的执着打败。

望月不停地催他,催得杨清心烦意乱。有个叽叽喳喳小黄雀似的情人缠他,还是上不去下不来的劲头。杨清被她的痴缠劲逗乐,想到她一直是这样,从来就没变过。

以前是这样。

现在还是这样。

爱就是爱,赤城火热,热烈灼烧。这种强烈的感情,带着杨清,带他跳下去,变得和她一样不冷静,不理智。

杨清说,“好。”在望月瞪大眼时,他笑一下,“我娶你。”

明月当头,山风徐徐。

青年和少女跪在山洞口,向天地磕头。

明月为证,江山为鉴,青年和少女跪在天地间,向天地跪拜而叩,又面向对方而低头。

这是多么简单的盟约。和杨清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和望月想的也不一样。望月曾想杨清娶她,必然要声势浩大,必然要全天下人都来观礼。但是现在,当她和杨清并肩跪在这里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望月望进杨清的眼中,激荡的心情,在他的温意中,一点点平复下去。

她看着他,一如他看着她。在他充满包容的视线中,少女心中的惶惑,就那么淡了下去。

魔教和云门刚刚谈崩,她觉得她以后,见到杨清的机会不多了。她心中慌乱,她有些害怕,她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这次跟杨清见面后,望月就在害怕。

既怕杨清跟她分手,说我们立场不一样,还是算了吧;又怕杨清坚定地说没关系,生生死死,我都要跟着你走。

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呢?

又怕他不要她,让她一个人伤心,又怕他太在乎她,让他很难过。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她喜欢轰轰烈烈,但是轰轰烈烈的感情,会焚烧他们。望月就喜欢杨清这么温温柔柔的,说话声音永远悠闲缓慢,永远不凶她、不骂她。她就喜欢他很耐心地听她说话,很细心地问她的心事、陪她玩耍,也会反省他的错误,跟她低头。他一点都不尖锐,一点都没有锋芒,这种淡淡的柔和感,让望月依恋。觉得他这么可爱,想要保护他,想让他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她很害怕。

她很少害怕,但是现在,她是害怕的。

不过现在,在杨清与她跪在夜中,与天地盟誓的这一刻,望月已经不害怕了。

两人面对面跪拜,杨清看着望月清亮的眼睛,望月看着他怡人的风采——

“阿月妹妹,天地为证,我于此时此刻娶你为妻。以后,我会补办婚礼给你的,好不好?”

“嗯嗯嗯!我也会的!清哥哥,我们今天虽然简单,但是我不会委屈你的。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热情不够,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我太过热情,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认你是我妻子的。”

“不管你在哪里,我望月的夫君,都只有你一个人。”

望月很认真道,“也许明天我就要走了,也许短期内我都见不到你的面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你要等我。无论立场,无论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夫君。我永不负你。”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当他们面对面跪拜时,山风似乎小了些。

少女的发带飞向青年秀丽的面容,杨清拂下她的发带,看着她的眉眼,轻声,“我也绝不负你。”

望月立刻笑了,扑上前,扑入杨清的怀中,叫他,“夫君!”

她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地方,仰头亲他。杨清低头抱着她的腰,应她一声,“娘子。”

望月被杨清抱怀中,目光闪一闪,带份忐忑和怀疑,问杨清,“哥哥,我们真的可以成亲吗?不会出事吧?”

“……为什么这么说?”

望月说,“我心里很是不安,觉得我和你特别没缘分。我好像格外克你……每次跟你在一起,你都很倒霉,大伤小伤都没断过。现在你又受伤了……然后我们还不看黄历,不选良辰吉日,就草草成亲……”

望月咬手指,一下一下的,“我这么克你,还嫁你,会不会害了你啊?”

杨清说,“那我们就看看,明天早上,我会不会被你克死吧。”

望月:“……”

第120章 120|12345

后半夜月亮隐去乌云后,山中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

山中气候偏冷,尤其是山崖这边,往上走山风大,往下走凉气袭。白云深处,松林刷刷,实在不是停歇的好地方。

幸而杨清和望月都是习武之人,这点小雨,尚不足以对他们造成重大损失。前半夜刚刚在月圆下成亲的望月,一腔兴奋喜悦之情难以平复。她拉着新婚夫君开心地说了大半夜的话,后来累了,才窝在杨清怀中,幸福地睡去。

听了半宿雨声,滴滴答答。

一夜好梦。

清晨,是被冷风冻醒的。

望月迷迷瞪瞪睁开眼,鼻子里都是熟悉的男人气息,这种气息,让她身心愉快。她靠着青年的肩头,抱着他的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揉揉眼睛,望月就抬头看某人。

很失望,杨清已经醒了。她没法捉弄他了。

他还是昨天的坐姿,虚搂着她。望月仰头,看到他微有青色胡渣的下巴。他并没有望月那种爱好——喜欢在爱人睡觉时,津津有味地欣赏爱人的睡容、癖好。杨清侧着头,看着洞外沙沙沙的山雨出神。

他眸色淡淡,看着对面的山崖,看着烟云笼罩,看着雨滴滴答答地下着。眉目秀雅若山水重逢,然眸中,却带着几分忧郁。

望月心想:干嘛啊?新婚第一天,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摆脸色给我看。你就不能高兴点啊?

望月心中腹诽,杨清低了头,看到她眼中的神情,怔了一下后,他露出酒窝,跟她打个招呼,“你醒啦。”

他微笑跟她说话的时候,掩去了方才独自一人清醒时的那种低落情绪……望月眸子转一转,大概能猜到杨清一个人时,他在想什么,想的心情不好了。

不就是魔教和正道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吗?

望月其实也烦,但是杨清一烦,她看到他烦……她就不烦了。

望月从他怀中坐起来,挺直腰板,双手捧着青年面孔,给他打气。她打气的方式很特别,“夫君,你心情是不是不好啊?你是不是有无法实现的愿望啊?你总自己憋着,容易憋出病啊,你要适当发泄。比如现在……你看我们待的环境多好啊。你现在,冲大山吼两嗓子,吼出你郁结的心事,你心情就会好啦。不信你试一试?”

杨清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眨了眨眼。让他大喊?他可从来不做这种事。

杨清慢吞吞想转移话题,“我有事跟你说……”

“别管你那些破事了!”望月在新婚夫君的肩上拍,鼓励他,“大声喊出你的心愿!吼出你的不开心来!喊出来你就会心情好了!”

杨清想把话题转开,然他几次开口,都没有望月说话快。望月一个劲地催他,“夫君,你害羞什么呢?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你放心地喊吧,不要羞涩!”

杨清:……我并不羞涩,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大吼一通。疯子是你,不是我。

然望月坚信他吼出来心情就会好,她坚信他现在郁结于心、对心情不好。望月手劲还很大,在他肩上不住打,杨清被她的手劲打得肩膀都疼了。望月以为他太过害羞,还主动给他示范。自己趴在洞口,两手成喇叭放在口边,大声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