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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瑶光来(128)

白落樱从墙头跳了下来,衣衫翩跹若鸿。她只一个趔趄功夫,夜神就放开了那个小妾,拖住了差点跌倒的白落樱,并随手一撒,追向他们的蒙面刺客噗通噗通,下饺子般倒地。夜神低头查看白落樱有无受伤,白落樱指着他身后惊呼:“世子,世子!”

张茂扭头,看到小妾又被包围住了。

夜神咬下腮,转身冲进杀阵,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然敌人的数量在增多,小妾这方势越来越弱。当张茂转身杀人时,听到“恩人”“恩人”的高呼。他没意识到那是在喊他,他随意一回头,看到那位燕王的娇弱小妾被倒下的马车压住了腿,数个不怀好意的敌人冲向她。小妾满面惶惶,实在无法,将手向上一抛,怀中的襁褓抛向了张茂。

张茂一个精神,跳起登空,在半空中接住了襁褓。他低头一看,襁褓中的婴儿哭得脸都红透了。

另一边和敌周旋的白落樱看到张茂拿到了小世子,她一呆:小世子……跑张茂怀里去了?

四方敌人眼见更多,夜神急促叫一声“小白”,白落樱快速应一声。两人当即汇合,眼看燕王这边要吃亏,他们也再不恋战。毕竟燕王现在与斩教的合作只是暗地里多,没有放到明面上,甚至燕王都没有许过他们斩教什么……为了燕王奋勇杀敌,就不用了吧?

夜神一手抱婴儿,一手拽白落樱,几下攀墙上树。他轻功了然,人又习惯在黑暗阴影中走。跳上高处短短几息,敌我双方便都追不上了。而他们再打一会儿,洛道当地官府便派了人来查看。敌人撤退,小妾被从马车下抢救出来时,望着自己空空的怀抱,立时脸色煞白——

世子呢?

为什么小世子不在?

那个江湖大侠,不是来帮他们的么?为什么事后不归还她孩子?她如何跟燕王交代?

洛道因为一个小孩子乱了节奏,夜神和白落樱则抱着这个孩子,躲开了追兵,进了一个战乱后便无人居住、到处结了蛛网的院落。黄昏时进入院子,天上开始淅淅沥沥下秋雨,二人无法赶路,当是躲雨为重。站在破了一扇门的主屋中,怀里幼儿大概哭累了,这会儿再没出声了。

张茂挺直腰背站在空地上,被尘土呛了两口后,他很茫然:我为什么把这么个小东西带出来了?

白落樱发怔:“燕王不会以为我们是偷孩子的吧?我们只是想捡个漏啊……”

夜神淡声:“我们把最大的漏捡到了。”

白落樱默然。

她扒着夜神手臂,踮脚去看那个被他们捡到的最大的漏——燕王家的小世子。她头靠着青年肌肉绷实的手臂,看到襁褓中的婴儿眨巴着乌黑滴溜如葡萄的眼睛,含着一泡泪水看她。婴儿小小的,香香的,脸颊鼓鼓的……白落樱立刻心动了:“好可爱呀!他都不哭的。”

她话刚落,本在观察四周的张茂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看怀里的小孩子一眼。他只这么随意瞥了一眼,怀里的婴儿眼睛瞪大,小腿一蹬,立刻开始嚎啕大哭。哭得脸蛋憋红,上气不接不下气。

白落樱:“……”

张茂:“……”

张茂气得面黑,白落樱忍着笑,赶紧帮他哄他怀里的幼儿。两人手忙脚乱地哄了半天,小孩子还在哭不停,眼见就要喘不上气了。白落樱想了半天,忽而拍手:“对了,他一定是饿了!要吃奶的!”

夜神一愣后,松口气,连忙把襁褓抛给了白落樱。白落樱茫然地接过孩子,仰头看青年是什么意思。就听夜神非常无情地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不关我的事。我是男的,我可没有奶给他吃。”

他望着白落樱。

白落樱抓狂:“我难道有么?人家还是姑娘家啊!”

两人这样都想推辞,都想把孩子推给对方。然扑到白落樱怀中的小婴儿似闻到白姑娘身上的香气,凑了上去,哭声渐小了。他巴巴地凑到白姑娘微耸的、绵绵的玉峰前,张开无齿小口,便咬了上去。

正跟夜神辩驳的白落樱一声惨叫:“啊好痛——”

夜神被吓住,立刻查看他的小情儿,抱踉跄躬身的白落樱扶住:“怎么……了……”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看到隔着几层秋衫,那小孩儿捧着绵软一团,口水津湿了白姑娘的衣衫。胸部潮湿一片,然又香又软,小孩儿不愿意放弃。可是再香再软,他也没在那里寻到可口的乳汁。婴儿又开始小声哭,一边哭,一边自觉地拱白落樱的胸前衣料,坚决地想寻口奶吃……

白落樱吓得花容失色,要把怀里的婴儿抛出去。可是婴儿不肯,弄得白落樱疼痛无比。夜神目瞪口呆,无措地把白落樱抱住。

白落樱眼泪汪汪,抬头可怜巴巴:“夜郎……”

夜神咳嗽一声,眼睛盯着她湿漉漉的胸部:“你、你就让他吃一吃呗……”

白落樱眼睛赤红,泪水旋即要掉,吓得夜神赶紧说:“你你你在这里撑一会儿,我出去找奶!”

外面下着雨,张茂看白落樱痛得厉害,又心疼她,又觉得太可笑。他转身冲入了雨帘,再回来时,抓回来了一个产奶的羊。两人一番折腾,总算把那个喝了羊奶的小孩儿哄睡。等四周安静下来,白落樱坐在夜神怀中,气喘吁吁。

张茂一腿曲起。他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搂着曲腿坐在他怀中的白落樱肩头。白落樱面红无比,又尴尬无比。她脸有些干,低头揉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脸。张茂低头,目光时不时瞥过她起伏如山峦的胸口。那里水渍一片,兼之空气潮湿,到现在也没干。

张茂突然开口:“真的很疼么?”

白落樱先是迷茫,然后顺着他笔直的、不加掩饰的视线看到自己的乳。她面一红,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她心中羞恼,想她还没嫁人呢,就被一个婴儿这般那般……怪她胸大么?

张茂说:“我看一下。”

白落樱:“……”

她抬头,看向张茂一脸冷淡的样子。张茂挑眉,面上淡定无比,但白落樱看到他的耳根已经红了。白落樱眨眨眼,往旁边看,那个小婴儿被他们丢在稻草堆上,正睡得香甜。她心中动摇,忽而一笑,开始宽衣解带。

被拥入青年怀中。

黄昏时被咬得刺痛的笋尖,被青年的舌扫过。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猛地加大,喘息变得急促。他一下子将她完全抱入怀中,他慢慢抬脸,与她娇嫩冰凉的脸贴了一下。白落樱调皮地亲了一下他耳朵,他登时变得很激动。青年俯下,沿着胸口,舌尖麻麻地掠过她的脖颈、肩头……白落樱口腔溢出一声吟,唇被张茂堵住了。

热情下,窸窸窣窣的,白落樱小声:“我现在不想生孩子……生孩子好麻烦,还好痛……”

青年汗水落在她肩胛弓起的锁骨上:“嗯。”

“夜郎……夜郎,哼,别人在这个时候,都要说些调情、激情的话。唔,例如我的小妖精,我最爱你的这里,我要死了,你真带劲儿……”

青年声音粗哑的:“嗯。”

他嗯了半天,喘着气:“我的小……你真……我说不出口!”

白落樱在他怀里笑得发抖:“……反正,夜郎说话……唔!”唇再次被堵上。

夜幕笼罩四野,秋雨绵密。破旧院中只闻女声娇喘,几乎听不到男人的声音。他沉默的,冷静的,却似荒野中巡视自己领土的野兽般。不出声,后发制人。他的头埋于女子胸口,白落樱周身粉红热汗,她拥着声音很轻的他、几乎不发声的他,抚摸他粗而硬的发尾,骤然间不合时宜想到一句话——

咬人的狗不叫。

白落樱顿时噗嗤笑出。

她的走神,自然换得张茂的挑眉不满。于是折腾得更加厉害、投入……

……

白落樱和张茂糊里糊涂、手忙脚乱地替燕王养孩子时,程勿、女瑶等人也赶到了小玉楼门派所在的山上。据小玉楼的大师姊陶华所说,这处地段是罗象门的昔日长老蒋沂南为他们所选。地处罗象门地盘,正好由蒋沂南所照料。且此山四面环水,进出不便,山上荒凉;即使是罗象门,也少人注意得了这座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