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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结衣人间(75)

结衣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提着自己的裙裾,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洛浦无奈,在她头上敲一下。她就仰高下巴,笑嘻嘻地求道,“洛浦,我腿好酸哦……你背我,好不好?”

“艳鬼五感不识,哪会腿酸?”洛浦戏谑着轻斥,在她皱眉时,自己走到她前面蹲下,故作无奈道,“上来吧。”

结衣一声欢呼,跳到他背上,揭过他耳后的发,唇贴着低语,“我听说啊,有的地方娶媳妇,就要背着在山路转的。”

她在暗示他,语气跳跃欢快,长发搭在他手臂上,下巴靠在他肩上。这个他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见到他,欢喜得眼睛里一直笑。

洛浦在她臀上轻轻一拍,笑,“亲我一口,就背你在山上转一圈。”

暗示成功,结衣一点儿不矜持地凑唇过去,磕上他的鼻子,耳边传来他的爽朗笑声。结衣发怔,从心中就升起说不出的愉悦感,抱着他脖颈的手臂更加弯紧。

哎,洛浦洛浦……她失忆前,肯定很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欢喜他。

她真希望啊,这山中树林,云霞碧水,都跟着他们一起老去,在韶华灼灼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骗你们吧~~这章就在腻歪中~~下章还继续~~

☆、倾心

结衣并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洛浦却是有目的的。他带着她回了卿园,一起在荒草中走过,双双站在了墓碑前。洛浦看到墓碑似被人修理过,周围的枯草被剔除,还在前面摆着几碗干馒头,受着风吹日晒。

洛浦略微惊讶,转眸看向茫然无措的结衣,低声自语,“原来你已经回来过了。”

结衣奇怪看他,又拉着他袖子,“什么?”

洛浦微哂,摇头表示无事,拉结衣跪在墓前,告诉她,“这是你死去的家人,结衣,你姓卿。”

“卿、结、衣,”结衣放在嘴边轻念,像是噙着一朵花似的,心中却有微苦。她看着墓碑,恭恭敬敬磕头,真像是亲眼看到了高堂满坐,父母笑盈盈地望她,目中慈爱。

洛浦看差不多了,才拉她离开。姑娘频频回头,他耐不住心中烦躁,问道,“你不觉得疑点重重么?他们都不在了,怎么你还做着艳鬼?你存活一千年,是为了什么?这些,你都不想知道?”

结衣抓着他袖子的手一松,只是片刻怔忡,又抓紧了他的袖子,恍然大悟般玩笑,“我知道了!是为了你对不对?我在人间一千年,都是为了等你,对不对?”

“傻……姑娘。”洛浦怔住,傻了一般地看着她。她还两手背后,身子倾前,笑眯眯地与他对视。可结衣毫不知情,洛浦并不是不知情啊。他心中像是被一团漩涡搅乱,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原来,走了许多路,历尽千帆,一些刻骨铭心的事,真的会忘记……结衣连苏慕清都会忘记……那么有一天,她也会忘了他吧?

她会忘了他的样子,忘了他的怀抱,忘了他活着的一切痕迹……

“洛浦?”结衣手在他眼前晃,不能明白他发呆做什么。

有几个人上坟来,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那几个人从周围走过去,在卿家墓碑前,烧了纸钱,留下馒头,寂静无声地做着这些,下山前,还是忍不住对结衣谄笑,“姑娘又回来啦?我们已经照姑娘的吩咐,一日三餐来上坟……就是银子嘛,快用完了。”

“我?!”结衣媚眼斜飞,诧异十分,“我以前来过这里?”她眉间有惊喜之色,走前一步,想与上坟人攀谈,“那我以前……”

洛浦重重咳嗽一声,拉回结衣,从袖中掏出鼓囊囊的钱袋子递过去,淡声,“几位小哥怕是认错人了吧?这些钱回去喝些酒,剩下的,继续日日上坟就好了。”

几人极有眼色,立马称自己认错了人,就高兴地拿了钱下山。

结衣喂几声,都没有让人停住步子。她转眼,愤怒地瞪着洛浦,嘟嘴道,“讨厌!”

洛浦神色略微尴尬,顾左右而言他,“我背你下山吧。”

结衣无话,饿狼扑虎似的扑到他背上,还不解气,伸出长指甲在他肩胛骨狠狠一抓,衣衫划破,露出五道清晰而殷红的抓痕。听到洛浦低低的闷哼声,她才算解了气,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了。

其实她不是傻姑娘,许多过往,洛浦总是刻意不让她知道,她也只好跟着装傻了。或许,那些都是很难过的事吧?不知情,也是种福分。总比……洛浦好啊。

她趴在他背上,想起前几夜的事,咬着唇,眸子黯淡。那几日,她和洛浦下了山,夜里一起睡觉,洛浦总是突然惊醒,一头冷汗,呆呆地看着屋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转身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大半晚上都是这样。甚至天明了,她睁开眼,就看到洛浦侧着身躺在外面,盯着窗子发呆,眼下乌黑,眼中血丝。

她看到他那样,心中就觉得无比沉重。好像看到过无数次,洛浦总是彻夜不眠,静静卧在床头等天亮。她知道他心中很苦,可他又不说出来。

与其那样痛苦,结衣宁可像现在这般,什么也不知道。

她自然更不知道,洛浦一闭上眼,就能梦到她在太阳下消失,红衣似血。那梦如影随形地折磨他,像丧钟般催命。不曾发生的事,比发生过的还要可怕。那是洛浦的魔障,他日日夜夜受着折磨,却走不出来。

“结衣,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啊?”隔了一会儿,洛浦逗她说话。

“没呀,你想去哪儿?”

“嗯……青容不告而别,我总觉得担心。不若我们慢慢回金陵,去找她?”

青容是谁啊?结衣不记得,听洛浦熟稔的口吻,便嫉妒道,“青容?你的红粉知己吧。好嘛,随便,谁让我吃你的穿你的呢。”

洛浦唇角上扬,能感受到她在耳边喋喋不休的湿气,调笑道,“哟,这么大的酸味为哪般啊?青容已经有情人啦。”

结衣蜷起拳头,在他肩上轻捶,也绷不住笑起来,如花似玉,“我理你呢,喜欢哪家姑娘就去追啊,我偷偷追过去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看谁敢碰你!”

洛浦哂笑,头歪向左边,“松一松手,脖子要断了。”

结衣便松了胳膊,还伸手到他颈间血管,吹口气,“我给你揉一揉啊。”说罢,暖香吹进了他耳边,纤弱无骨的手或轻或重地在颈间揉捏,丝丝酥麻从指下传送。

洛浦瞳眸瞬间幽暗,喉口上下滚动,身子跟着僵了僵。听到她得意的笑声,才无奈地沙哑声音道,“坏孩子。”换来结衣更加开心的笑。

便是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玩玩闹闹,也走过了许多城镇。边关战事越来越紧,乡野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苦。他们都是不事生产的,到后来,体面点的客栈都住不起来,只好走山路小径,睡在荒郊野外。

洛浦是吃惯了苦的,结衣是没有感觉的。这样一来,看在外人眼中,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眷侣。这日到了一处小城镇,洛浦照例去镇里打听青容的消息。

结衣约他在山中见面,过了片刻,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结衣眯着眼睛看,崖下白雾茫茫,两边山壁丛林,雨水打上去,添一份迷离光彩。这景色,真美。

洛浦之前就留了伞给她,她慢慢撑起来,立在悬崖边,垂着眸子往下看,烟雾缭绕的山林,仙鹤从头顶飞过,缓缓向天边而去,蝴蝶穿行在清涧,风声吹动松涛,如同天籁。她看得出了神,伸手去接雨滴。

“结衣、结衣。”她回头。

洛浦白衣如雪,乌发而长目,顾盼烨然,悠悠然地走过来。神情坦荡慵懒,眉间荡着山水重逢的温情。

她板着脸,闻到他身上的香气,嗔道,“你又去了青楼?”

洛浦看着山中风光,尘嚣如画。笑意微微,心事默默,向她招招手,“过来。”

红衣迤逦而行,曳曳走过去,身上环佩叮当,眉眼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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