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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千娇百媚(211)+番外

想她怎么这样幸运,喜爱的郎君不止才情出众容貌出色,他还知情识趣,一点就通,不必她说半天,他都不知她在气什么。

搂着郎君脖颈,罗令妤仰起脸,温柔密语:“雪臣哥哥,吵了一早上,你头疼不疼,你饿不饿?我给你加餐吧?就给你一个人做,旁人都没有的。雪臣哥哥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东西,你喜欢独份的东西,我知道的。”

美人仰目殷切而望,本该赏心悦目。但是她不知,她哭得晕了妆,脸上红一道黑一道,黏黏糊糊。陆昀还这样坏,看到了也不说,只在自己心里闷笑,忍得肩膀颤抖。陆昀一本正经道:“多谢妤儿妹妹体贴,那就去吧。”

罗令妤欢喜“嗯”一声,也不收拾包袱了,起身与他亲了一下,就娉娉袅袅地出去。陆昀坐在帐中等候,低垂着视线,果然过一会儿,听到外面脚步声奔回来,某人气喘吁吁,女声怒极:“陆昀!你给我出来——”

知被人发觉,陆三郎笑倒在榻上:“哈哈哈……”

……

在众人看来,陆三郎和罗女郎吵架后,两三天后就诡异地重新好了起来。罗令妤不再说要下山了,重新扮演她那温柔小佳人的形象,在军营中对人嘘寒问暖。陆三郎和罗令妤如胶似漆,让人诧异无比,聊闲话时,就有将士好奇地问陆三郎是如何讨得女郎欢心的。

陆三郎避而不谈。

他那没脸没皮的事,自然不会让人知道。

而罗令妤果真在人前给足了他面子,还为打了他巴掌而特意道歉;众人见证下,陆三郎也纡尊降贵地道歉,说不该惹她生气。

他二人甜甜蜜蜜、装模作样地作秀,让军中将士们看得羡慕,也让其他上山本想来勾搭陆三郎的南阳女郎败兴而走。

这样腻歪了数日,罗令妤下山后,也多次回来看望陆昀,给军营中将士们送冬衣、送粮食。几次三番,将士们都知道罗女郎过来会带必需品来,纷纷盼望罗令妤的到来。直到时入十一月下旬,冬至日前夕。

罗令妤再次登上山来,与陆昀一道为将士们慰问将士时,忽而大地猛烈晃动,她向后趔趄几步,跌入陆昀怀中。原本放松的将士们一下子警醒,站了起来,派人去查探。陆昀面色凝重,过一会儿得知消息,北军开始大力反击,兵至城下,重新攻城。

陆昀当即让人联系魏将军,也不在山上多待,而是下山援救。他匆匆让人送罗令妤回去,罗令妤当时没吭气,但车到半途,她就下了车,往山下大部队的军营中去。她观陆昀的脸色,知此战蹊跷,恐不好应对。如她这样的弱女子,当务之急,当在后方救死扶伤,帮熬粥准备粮食,为前线将士缓解压力。

北方军队这一次攻击火力甚强。

南军尽力抵抗,死伤数仍不断攀升。

魏将军和陆昀等人如临大敌,日日讨论敌军为何突然如此火力猛烈,得了何方相助。二人脸色难看,单是北军还可抵挡;若北军多了救兵,南军就孤立了。

战火燎燎,吞并北方。

……

当北方战火烧起时,因信息传递不畅,南国国都建业没有第一时间得知战况。然北军炮轰南军城门当日,在朝堂上,陆二郎就眼皮直跳,隐隐有不祥预感。这预感来得强烈,让他精神恍惚,以致朝堂上双方政敌的对峙,他都晃神,未能参与。

早朝结束后,陆二郎未出皇城,直接去衙署办公。今日递交来司空府的卷轴甚多,全要陆显一人整理。整理至中午时,困顿至极,陆显趴在案头入睡。这一睡,他那个时间线混乱、不知何时而至的预言梦,重新回来了——

雪山苍茫,宾至如归,白衣胜雪。

战火下的城门,混着烟雾和鲜血,埋着无数尸体。敌我双方交战,有名士偷渡,自北国而归,前来南阳寻陆三郎陆昀。

此人峨冠玉带,裙屐风流,举手投足间,大有建业乌衣子弟之翰逸神飞。当他抬目,于污脏中,露出自己的脸,旁观的游魂陆显当即一震。而看他望着陆昀,启唇而笑:“衍自归来,得见三表哥,不胜欢喜。”

陆昀神色微动,握住来人的手。若有所觉下,他迎少年郎君入帐内详谈。

而旁观的陆二郎震惊着,恍惚着:这个少年郎君……是他的表弟,他姑姑的独子,罗表妹的堂哥,罗衍。

自和母亲一起回到建业,罗衍读了两年书后,就去游学天下。连续两年未归,作为母亲的陆英自己都不着急,陆家人自然也没有旁人问罗衍的行踪。陆二郎一直以为这个表弟在南国诸郡间游学。

到梦中所见,他才知罗衍不知何时,竟去了北国!

罗衍的归来,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

陆显从梦中惊醒,一头热汗,奔至案头写书,草书疯舞,他急急忙忙地要写完这封书,给三弟送去。只盼来得及,盼三弟提前提防!

他做完了这个梦,在梦中见到了白衣翩然的表弟罗衍。到这一刻,梦中所有信息才拼了完整,他才终于明白三弟到底是如何死的!

南国朝堂的召而不允粮、北国公主的谗言、北方诸郡不信任陆昀不肯和他合战、雪山中陌生少年的刺杀……再加上罗衍带来的这个重磅消息!

这些全都凑到一起,才害死了三弟!

现实和梦已经不一样了,该到来的却一样会到来。写信的陆二郎手发抖,提醒自己:快些,再快些!提前掌握这一切,三弟才能脱困啊!

……

战火下,罗令妤在军营中帮忙给伤员包扎。这一日,她迎来了一位贵客,贵客点名要见她。罗令妤诧异无比,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竟有这样的脸面。她洗漱一番,整理了衣容后才被一个小兵领去见人。

营帐中,少年先行转身,目光幽若地看来。

罗令妤讶然:“衡阳王殿下!您不是在汝阳么,怎么来南阳了?”

刘慕淡声:“我本在汝阳,救了一个人,这人一定要来南阳,见陆三郎。我说起你时,他更激动……这人自称是你堂哥。”

刘慕身后,另一个少年郎君转身,微笑着看那站在帐门口的少女。罗衍眉目温润,结合陆家、罗家两家的血脉,他相貌甚好,拱手作揖时,让罗令妤不禁上前相扶。

罗令妤:“堂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大伯母说你在外游学。”

罗衍原本目光温和地看着这个妹妹,他与罗令妤的关系,要比和寻常人亲昵多些。只是听到罗令妤这么说,罗衍才想起要紧事,皱了眉头:“听衡阳王殿下说,这边战略布局,由三表哥负责?我有重要消息告诉三表哥,你快带我去见他!”

罗令妤目光闪烁,应了下来,让小厮去传话。

她与罗衍堂兄妹之名,幼年时长大一处,罗衍作她哥哥,比大伯母要疼爱她很多。但是自汝阳城破,罗令妤和大伯母一家失散后,算下来已经五年,罗令妤未曾见过罗衍。五年未见,就算她自私,然她不知罗衍今日是何品性,自要站在陆昀那一边,琢磨堂哥会不会伤人。

毕竟衡阳王话里那没有说的意思……好似是罗衍自北国而来。

……

当夜,陆三郎归,与罗衍相见。时间仓促,罗衍随陆昀入帐,顾不上寒暄旧日之情,抓紧时间告诉陆昀:“表哥,我在北国游学时,收到了你写给名士们的信。你可知北国视你为大敌,哪个名士帮你,他们就抓了人,不让出来?”

陆昀眉心一跳:“你也被抓了?”

罗衍:“反正我逃出来了……我是在被抓中与人接触,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北国抓了一个火。药大师,为他们研制新型炸。 药,要用来对付南国。那位大师也是脾气傲,不肯交出配方,怕自己交了配方就得死。如今那火。药大师还被关着……表哥若有法子,就救他吧。待他出来了,北国没有了新型炸。药,就无法威胁我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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