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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千娇百媚(242)+番外

他目中怜爱,轻轻叹:“你可真幸运你知道么?早两年我大姐姐还在闺中时,谁会接你们这些表小姐来陆家常住呢?我大姐姐一直拖到芳年双十,我家里实在拖不下去了,才恋恋不舍送她嫁人。我家人还想着让郎君入赘,或者让大姐姐就嫁到建业随便谁家……可惜我大姐姐偏要嫁到汉中去。她嫁人后的那一两年,你不知道我们家气氛有多低迷。整日没人敢大声咳嗽,怕触景生情,想到我大姐姐。”

罗令妤震惊:“太、太夸张了……”

陆昀叹气:“不夸张。陆家就是那么喜欢女孩儿。”

他搂着自己的妻子:“以前大姐姐在家里的时候,我被欺负的太惨了……多亏她嫁人了。那时我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妤儿妹妹知道自己运气有多好了吧?你能和表小姐们斗赢,不过是大家对表小姐们一视同仁。若是遇到我大姐姐,我家人的心偏到天上去……”

罗令妤发抖:“你大姐姐不会回建业吧?她成亲生子,应该就在汉中不回来了吧?”

陆昀捏着她鼻尖晃了晃,欲笑不笑地眯着眼:“没事,会护着你的……所以小没良心的,知道哥哥多疼你了吧?”

罗令妤埋头入他怀中,蹭了蹭。与他说这些闲话,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她更是恋恋不舍,不愿离开他。她这样喜爱陆昀,当他歪在榻上搂着她聊天,她更确信自己离不开他……罗令妤咬住牙关,想不过是共患难嘛。有什么呢,世上哪有事比离开陆昀,更让她肝肠寸断呢?

罗令妤埋在他怀中蹭着他,借细微的动作表达自己对他的欢喜。陆昀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一僵,脸埋在夫君怀中的女郎,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他刹那间急促起来的心跳声。同一时间,她的小腹被迅速起来的某物顶着……

罗令妤骇然抬头,对上陆昀沉而黑的眸子,漆黑幽邃,深不见底。

她楚楚可怜:“雪臣哥哥……”

陆昀声音沙哑地笑了一下:“本来就是想歪一歪而已。是你招惹我的。”他手按在她胸口,手指曲着,重重地向下压了下。

啊一声后,女郎面红耳赤,支吾欲躲。可她哪里躲得过,立即被压在了身下,长发与发间的玉白簪子一道晃在他臂弯间挣扎。女郎红着面:“天还亮着呢……”

陆昀眼黑如子夜,慢腾腾地勾着手,他的手背贴靠,一寸寸沿着山峰游走,流连。几下摩挲,轻轻一碰,就解开了她胸前衣带。郎君的眼睛瞬间更黑了:“别有一番风味。”

罗令妤:“……”

她红着眼,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动。陆昀挑眉看来,罗令妤哭丧着脸,撒娇般脸贴着他的手臂。女郎眼如清湖,光华流波,楚楚动人地眨着眼:“夫君,我不要。我那里还肿着,不舒服,等我两日……”

陆昀俯眼,示意她看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轻佻而笑,慢悠悠:“妹妹,有些事儿不能等……”

罗令妤咬牙:“我真的不行……我用别的法子帮你缓缓?”

陆昀按在她胸上的手一顿,他盯着她的眼神跳了跳,他突然笑了一下。笑意幽凉而诡异,看得罗令妤立即有些后悔。但是陆昀抓着她手臂,贴着她的耳,低声说了两三个字。

罗令妤脸通红,打他:“流氓!谁要给你含!”

陆昀非常大度:“二选一,我都听你的。”

罗令妤嗔恼看他,他就耐心地等待。她又哀求两句,陆昀只看着她但笑不语。到底罗令妤无法,只好憋屈地点了头。她闭眼,屈辱地:“你脱衣服吧!”

陆昀俯下,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调。戏道:“不高兴什么啊?下次哥哥也帮你……”

罗令妤:“闭嘴!不要说了!”

她脸皮还没厚到陆昀这种地步呢。

……

成为夫妻后,某些底线是越来越低。

然而也是快活的。

吐掉口中的东西,被郎君疼爱地喂了口水,还被问难不难受。罗令妤脸颊酡红,睫毛上沾着水,望去如桃花晕水般,粉嫩动人。仰头看到陆昀清隽的面容,她却有些迟钝地揉着腮帮子,摇了摇头:“……就是嘴酸些。”

被陆三郎以唇相贴,深吻以慰。

她手搭在他后颈上,被他放到榻上时,轻轻吐了口气——她想清楚了,她真的离不开陆昀。

她喜欢和陆昀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哪怕被他欺负。她可以小心,保护自己,让自己不受到惊吓,不流产,不被外物催磨。她只是不想离开他身边,去宜城。建业之乱谁知多久才会结束,新婚燕尔,她忍不了与自己的夫君长期分居异地。

她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那迎接即将到来的考验的坚定意志,所向披靡。

……

想通后,却又怕陆昀不同意。南北和谈到了最后关键时期,罗令妤不想在这时候和他吵,闹得他精力不济。罗令妤认为先斩后奏的方法很好。陆昀安排着她和周扬灵去宜城,罗令妤明面上乖顺答应,心里则琢磨着怎么让陆昀降低敏锐,不能发现自己的小九九。

最妥善的法子,就是以色。诱之。

可怜陆三郎近日惊喜,以为罗令妤成亲后变得多么好说话,自己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他心中微有得意,却不想罗令妤不过是在迷惑、麻醉他,让他对她放心。

四月初,经过不断的争执拉锯战,南北两国的边关和谈终于结束。北国使臣团心满意足地离开南阳,带走了一步三回头、心情复杂的洛阳太守。洛阳太守还在想念陈雪,陈雪却很久不出现了。

四月初,陆昀先送罗令妤和周扬灵上路。待两个女郎离开后,南阳的公务交接给新的朝廷官员,陆昀也该离开南阳。

离去南阳前一夜,陆二郎陆显与弟弟商谈完一些事后,走出府宅,听到有人吹埙。埙声在天地间流转,清冷又寂寞,孤零零的。陆显心口向来柔软,艺术修养又从来不差。他听出了埙声的凄凉孤寂,心中难受,不知不觉跟随着埙声。

埙声停处,陆显在南阳城外的小山丘上,见到了衡阳王刘慕。

少年郡王坐在月下吹埙,面色冷漠。他吹完一曲后,收埙起身。少年一回头,看到身后多了一个人,陆显用复杂的、隐含热泪的眼神看他。

刘慕:“……”

陆显:“……是不是我们都走了,你很难过?”

刘慕脸一僵,目中戾色生起。他的暴虐脾气一下子腾生,但看眼这个文质彬彬、不堪一击的文士模样的陆二郎,刘慕思忖自己的一拳他根本接不住。少年郡王便只是嗤笑一声,负手便走。

却被陆显拦住。

陆二郎低声:“对不起,是我忘了你……所有人都走了,你却还要回颍川继续守卫边疆。陛下一点没有让你回去的意思……你很想念建业吧?你的兄长、母亲……”

刘慕面容一下子扭曲,伸手便扣住陆显的喉咙,只消一用力,就能将这个青年掐死:“闭嘴!不许提他们!”

刘慕本性暴戾,此时毫不掩饰地咬牙切齿:“……不知道你在乱想什么!但是少用这种看‘可怜虫’的眼神看孤!再看,孤就挖了你的眼睛!”

但陆显呼吸困难,却一下子反握住他的手。那温度,让刘慕眸子一缩。听陆显喘着气:“你、你放心……待我回了建业,我就想法子,让你能回建业一趟。对、对了,我有个婚事……应该能让你当作我的好友,请你回建业观礼吧?”

刘慕暴怒:“我不是!我没有!”

陆显:“难道你还在为我表妹伤心?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何必呢?”

刘慕:“……”

掐着这个郎君脖颈的手一松。

刘慕眼神复杂了:“你……”莫不是真的是傻子?

但他最后垂目,说出来的话却是:“……是啊,罗娘子嫁人了……我很想念我母亲。”

太后啊,他的母亲。听他兄长的话,对他渐渐疏远。少年郡王自嘲地笑了一下,当日他到颍川,未尝不是堵着一口气。但是半年了,陆三郎都要走了,他却是……没有人召他回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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