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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千娇百媚(29)+番外

陆昀冷静的:“谁来给我二哥看下,他似乎有脑疾。”

陆夫人目中泪掉落,面色惨白地站起来,推一把旁边呆住了的疾医:“我苦命的二郎,你放心,母亲一定治好你的病……你先放开你三弟……”

陆显不放:“三弟!三弟!我没病,我好的很!你们都出去,我要跟三弟说会儿话……”

人群外,罗令妤寂寞地跪在床榻边,嫉妒又心酸:二表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么?我可是推你下水的元凶啊,你怎么就奔着陆昀去了呢……讨厌的三表哥,连这个都要跟她抢!

……

经过疾医的诊治,证明陆二郎很健康,没有后遗症。至于醒后的胡言乱语,陆二郎恢复正常后,自己说自己是做了噩梦,把梦当真了。陆夫人听后,自然也不在意了。陆夫人最新关心的事,是陆二郎醒那日,她疑心担忧儿子莫非傻了,提心吊胆了一日,还求陆昀多陪陪他二哥。

陆昀莫名其妙、被迫地跟陆二郎绑在了一起一天之久。

待陆二郎好后,陆夫人终于想起了事件的另一个人物,罗令妤。陆夫人正要让仆从去找罗令妤过来,不妨她话还没传出去,院中侍女就来报罗令妤求见。机会正好,陆夫人点头,示意罗令妤进来。

打帘进来的广袖女郎,一贯窄肩细腰、高挑貌美、肤色雪白。一进来,当如美玉盈室,使人目眩。

丝绦垂地,罗令妤轻伏身,说了一通道理:“……由是,我心中甚愧,想回南阳去,不给陆家添乱了。”

陆夫人非常意外地看着她:伶牙俐齿的罗令妤居然不来跟她辩?好不习惯。

蹲在地上给陆夫人捶腿的柳姨娘也诧异扭头:“……”

半晌,陆夫人满意地点了头:“……我素来爱你知情识趣,为你备了些礼,你便家去吧。”

罗令妤:“谢夫人。”

皆大欢喜之下,陆夫人拍姆妈陪罗令妤回“雪溯院”。姆妈将陆夫人给的礼放下,就发现过了一日,罗令妤姐妹二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院中大多数东西未动,她只带了一些换洗衣裳。表小姐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走的时候两三个包袱就解决了。罗令妤最后一拜,在灵玉等女哭哭啼啼的目光下,出了“雪溯院”。

说怕伤心,也不去拜别的长辈们,如此悄然离开正好。

出门一路走出了乌衣巷,罗云婳才被侍女灵犀抱上车,罗令妤等了一会儿要上车时,身后一阵风。她的手被拽住,被拖下车:“表妹不能走——”

罗令妤跌回地面,吸一口气,回头,见不负所望,陆二郎跑得气喘吁吁,却如她愿,拉住了她。在陆二郎看不到的地方,罗令妤眼中闪过狡黠自得的笑。然她很快蹙眉,柔弱可怜:“请二表哥放手……”

陆二郎:“你不能走——”

前方突有马蹄声震,陆二郎抬目,看到一众骑士从乌衣巷外过。百姓立两侧,私语道:“衡阳王来了。”

陆显盯着骑士队,手里拽着表小姐。他收紧力气,想:若是我梦中是真的……衡阳王,便是日后天子。表妹就是皇后,她如何能走?

恰时,陆昀沽酒后入巷,在巷口,看到陆二郎扯着罗令妤袖子不肯放——

莫非他二哥,还真的倾慕罗令妤?

作者有话要说:陆三:excuse me???

第26章

衡阳王刘慕,是当今陛下最小的嫡亲弟弟,因幼年体弱多病,家人照看极多,长大后,他依然备受陛下、太后的宠爱。一直有传言,称先皇薨前曾留密旨,让陛下将皇位传于衡阳王。此说法虽未经证实,但太后、陛下对衡阳王的看中,仍让一众公子们感受到了威胁。

衡阳王来建业,御街肃清,两边百姓有围观者,见一玄衣少年郎御马而过,马踏飞燕,身后众多侍从追随。少年眉目俊俏,薄唇紧抿,周身戾气凛然,使人退避三舍。有第一次见到衡阳王的,心中诧异:

“衡阳王竟这般年少?似比有的公子看着还要小。”

有知情的便笑道:“陛下最小的弟弟嘛,年过十七,尚是年少。”

刘慕一行人对街道两边百姓的讨论闻若未闻,刚到建业,刘慕接了圣旨,急入太初宫见陛下。从南篱门进城,一行人打马,过长干里、朱雀航,紧接着便是乌衣巷。乌衣巷周边是建业老牌世家的宅第,门庭若市,冠盖云集。即使是南国皇亲,面对这些老牌士族,也尊重十分。

到乌衣巷前,刘慕身后数马追上前,马上官吏气喘吁吁地提醒衡阳王:乌衣巷前,马不得疾奔。

衡阳王目中阴鸷之色渐起,躬在马背上的上身紧绷,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突。他勉强忍住,扭头时,便看到黄昏之下,乌衣巷口停着的牛车。车前有美若惊鸿,衣袂被风吹扬拂起。她脚已踩在牛车前舆上,前方马速惊得她发丝飞扬,身后郎君拽住她衣袖要将她扯下车。

前后夹击,女郎眸子睁大,手扶住车上木框,身子晃了两下,还是跌下了车——

“姐!”

车中冒出一个小女孩,急忙伸出手要去拽人,手却和女郎的衣袖擦过。

罗令妤向下倒去,她骇然无比,身后刚刚病好的陆显没料到她突然从牛车上掉下来,他也是慌张,被罗令妤连累得向后退了好几步。罗令妤和陆二郎一同遭罪,眼看两人不平衡至极,就要摔了。耳后听到一声轻笑,罗令妤感觉到腰肢被人从后推了一把,她腰际滚烫,却是那一推,让她身子前倾,站稳了。

陆二郎同样手忙脚乱才站稳:“三弟,你怎么从外面来?”

罗令妤扭头,看到身后站着提着一坛酒的陆三郎陆昀。陆昀要笑不笑地抬起了手中酒让他们看:“出去打酒,看了半天,见你们两个眼见要摔了。怎么能让你们在自己家门前丢人?我只好扶了一把。”

罗令妤脸色青青白白,直接无视了陆昀说的是“你们”,她就听见他说她丢人。罗令妤心头恼:有人天生平衡能力弱怎么了?!

强忍半天,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极大的嗤笑。罗令妤抬头,看到一行骑士停在巷子斜方,为首的少年郎看到他们的狼狈样,口出嘲弄笑意。脸颊羞得发烫,陆二郎在耳边给罗令妤提醒“那是衡阳王”,罗令妤心中一动,美目盈盈看去。

佳人如玉,衡阳王与她美目一对,心尖微跳,面对陆氏子弟那股子奚落讽刺,不知为何,竟有些淡下;在她美目之下,他无处可躲,脸上渐起恼意。身后人再提醒他“陛下在宫中等候”,刘慕不耐烦地嘟囔一句:“知道了!”

他向这边扬一下下巴,从袖里抛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砸向这边:“陆家人我可得罪不起,送你的惊马赔罪礼!”

衡阳王手中东西一抛,再次“驾”一声,长鞭甩在马身上,马扬蹄飞纵。那从刘慕袖子里抛出的东西飞向罗令妤这边,稳稳砸来。罗令妤手忙脚乱,她铁定接不住,眼看东西要砸到脸上。陆二郎文弱无用,罗令妤一下子揪住旁边陆三郎的袖子,呼吸急促:“三表哥!”

陆昀修长的手伸出,接过了扔来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手里接过的,乃是一枚质地良好的玉白簪。罗令妤目中流波淌过,心中荡起:“他为何送我簪子?”

古来男送女簪子,有定情之意。虽然此时肯定不是定情,但是心向勋贵子弟的罗令妤,摸着手中冰凉的玉簪,心已经动起来了。

陆显目中一闪,心头惊意起。他梦里此时,表妹罗令妤已经离开建业返回南阳去了,路上是否与衡阳王相遇,两人是怎样际遇,陆显这个对自己的梦还一知半解的人自然不知。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命运轨迹的可怕:

若他梦里罗令妤此时和衡阳王相遇;

现实中明明罗令妤没有离开建业,却还是刚出乌衣巷就和衡阳王碰上……

……难道他的梦是真的?难道命运不会改变?那他的三弟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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