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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千娇百媚(54)+番外

罗令妤仰脸:“喜欢!三表哥,你对我真好!”

心里跟着她笑,面上陆昀咳嗽一声,别过脸不看她炽热美目:“随便玩玩的。不值什么钱。”他转过去的视线,看到陈王刘俶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俶的眼神在说:说好的送周扬灵呢?说好的利益呢?说好的让你先收着呢?你表妹随便跳了个舞,恐怕还没跳,就起了个手势,你就激动地把琉璃臂钏送出去了?你还说她不是你情人?

陆昀有些狼狈地移开眼,招呼陈王:“不是还有事么?我送你出府。罗令妤……你、你继续玩你的吧。”

罗令妤现在与他笑得格外温柔甜美乖巧:“好的三表哥。”

陆昀和陈王就这般走了,陆三郎上石桥的脚步略赶、好似后方有什么在追他一样,陈王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陈王刘俶若有所思,想到前段时间陆昀对婚事的拒绝。那时说什么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现在看来,陆三郎分明另有所爱。陈王目中生了兴味:若是陆昀觉得罗令妤浑身是缺点……他再动了心,岂不是显得他很可笑?

两位郎君走了,罗令妤还在爱不释手地把玩陆昀送她的臂钏。她向来觉得陆昀不喜自己,后来真相暴露后,她更是自暴自弃,觉得自己在陆昀心里印象坏到了极点。但现在看来不是的……陆三郎没那么讨厌她。琉璃这般珍贵,他随手就给了自己……就是豪门世家如陆家,也不会这么挥霍啊。

罗令妤最开心的,还是琉璃真的很值钱。非常值钱……

她心中有一个想法,也顾不上再逼迫连七娘练舞了。两个女郎提着灯笼匆匆回自己的院落,侍女们早已等在院门口。吩咐侍女们招呼连七娘歇息,罗令妤急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

关上房门,她把屋中的灯火全部点亮,坐下后立即卸下了手臂上戴的琉璃臂钏。就着明亮的灯烛光细细打量手中的臂钏,珠子的形质大小不太统一,颜色不太正,打磨得却非常圆滑。灯火下,珠子反射出五彩流光,在她手心跳跃。

罗令妤看清楚了,以这个臂钏的材质,这串琉璃非常粗糙,没她以为的那般值钱。

然而这样她更欣喜了!

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跳,把案上的灯台拉近,罗令妤伏身看得更仔细,不错过臂钏上的任何痕迹。她研究了半个时辰,完全放下心来:她猜对了!材质这般粗陋的琉璃臂钏,该是有些失败,所以臂钏上没有留下任何标记。

没有任何陆家、或任何豪门世家的标记。

这就表示……她可以拿这串琉璃臂钏出去卖钱了!这么粗陋的东西名门贵族可能不需要,但是建业的富商也多啊。

为了“花神选”要掏空的家底,好像忽然间就能全部赚回来,还多的是富余……

拍着心跳让自己镇定下来,罗令妤声音发抖地让侍女灵犀进来。灵犀跟着她的时间久,这种事她不敢让陆老夫人送来的侍女灵玉做,她只信任跟自己一道经过事的侍女。附耳到满面惶恐的灵犀耳边,罗令妤把琉璃臂钏塞到灵犀怀中:“你这两日出门多打听打听,把这臂钏卖出去。定要小心,千万别卖给了士族人士。”

灵犀害怕:“万一、万一被三郎知道了……女郎,我们借住陆家,不要惹陆三郎生气吧。他还送你臂钏,你不该……”

罗令妤镇定:“别怕,他不会知道的。”

“像他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打交道的圈子不光是士族,还要是豪门世家。只要你给我仔细,别把臂钏卖给建业的顶级世家去,陆三郎他就不会知道。而且就算不小心被他撞上了也没关系,我仔细检查了,臂钏上没有标记,他平日把玩的都是好东西,这么粗糙的珠子,他不可能认出来的。”

灵犀快哭了:“万一他要您戴上他送您的臂钏……”

罗令妤挑眉:“凭什么?送了我的就是我的东西,又不是定情信物,凭什么要我日日戴着?我又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子,我首饰多的是,我凭什么每日戴一样的首饰?”

罗令妤在胆小的灵犀腰肢上狠狠推了一把,恨铁不成钢:“给我把臂钏卖了筹钱就好!陆三郎那里你别操心,有我在。”

罗令妤胸有成竹:不过是一个珠子粗陋的琉璃臂钏而已,陆三郎可能根本就不喜欢,才会随手送她。他根本不记得的可能都极大……他上次还说他不记得送过她寻梅居士的画呢。

卖了卖了!卖了臂钏她就有钱,有时间多熬两日,熬到自己找到良婿了!

不提灵犀被罗令妤逼着天天出门,偷偷摸摸地找富商问要不要买琉璃臂钏,陆三郎也确实没有来盯着罗令妤把他送的臂钏扔哪里去了。而罗令妤因为金钱有了着落,心中松快,盯着连七娘练舞便盯得更勤了。

罗令妤这边过度用功,几日下来,陆家的郎君们都多多少少碰到罗令妤和连七娘,知道罗令妤有多看重这场“花神选”了。不提能不能娶回家,郎君们都喜欢漂亮聪慧的女郎。罗令妤每日天不亮就在湖边练舞,郎君们站在桥上望两日,纷纷答应会把名额投给罗令妤。罗令妤心喜,满意于自己每日天不亮就往院外跑的行为得到了结果。

可是陆家旁系的郎君都好打发,两个嫡系郎君却都是奇葩。同样的清晨练舞,再次碰上要上朝的陆三郎,以为对方送了自己琉璃臂钏、该对自己有好感,罗令妤用面对其他郎君的娇滴滴态度,与陆昀撒娇,希望他到时把名额给自己。

忙着上朝的陆三郎站在桥上,深深看她半天,意味深长道:“我的名额,你可要不起。”

五位名士的名额几乎可以左右“花神”最后花落谁家,陆昀自然不给她。

罗令妤:“……”

有病。

她就知道这位三表哥忽冷忽热,一会儿送她琉璃,一会儿又连个名额都不给她。

她哼了一声,反正也没报太大希望,就这般任由陆三郎离去了。

没关系,没有陆三郎,还有陆二郎啊。陆三郎阴晴不定难说话,但是陆二郎陆显……罗令妤想,以陆二哥的好说话,几乎称得上对她有求必应。如果不是陆二郎的母亲陆夫人对她成见很深,罗令妤觉得陆二表哥才是嫁人的最好人选……然在石桥下仰头跟桥上要出府的陆显柔声细语地说了要求,陆二郎陆显的眼神,却非常古怪。

陆显手搭在石桥栏杆上,诧异地盯着她:“什么?你真要参加那‘花神选’?”

罗令妤:“……对啊。”

她心里奇怪,她不是早就报名了么?那天陆显不是也在么?他这会儿在奇怪什么呢?

陆显心中一下子纠结,眼底光忽明忽暗,扣在石栏上的手在袖中蜷缩起。他回想起自己记下的梦中细节——这个时候,罗令妤和衡阳王尚没有回到建业,离开建业去接周大儒女儿的陆昀,却是已经回到了建业。

回到建业的陆三郎心情不甚好,梦中陆显好久没见到他。

但是时至“花神日”,建业每年的“花神选”,是一定不会因陆三郎心情不好而错过的。梦中陆三郎因心事不佳,那五位名士的名额之一,他就没有接手。这一年,罗令妤没有回到建业赶上“花神选”,陆昀也并没有去“花神选”上点评什么。

这一年的“花神”,也不再是陈绣。

而是名士周潭的女儿,周扬灵。

梦中时,陆二郎也曾有幸去过“花神选”。周女郎并没有一开始参选,而是到了最后一日,她才与陈王刘俶一道出现。周女郎西施之身段,仙娥之美貌,令人惊艳。陈王为她保驾护航,更让人在意。

但“花神”,落在她头上,凭借的,完全是她的真实才学,不参半点儿假。

这一年的“花神”是周扬灵,要到了下一年,周扬灵没有再参选,罗令妤回到了建业,下一年的“花神”才会落到罗令妤头上。但那时,罗令妤已经是皇后,她是不是“花神”,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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