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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旧情郎(105)+番外

李皎的一串吻,从他的唇,滑到他的耳朵。人的本能妄想释放,沉浸欲.海中,很多东西模模糊糊,都有些懵懂感觉。她在他耳尖上一咬,便听到青年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他起身迎凑的身子一僵,跌倒回了床褥间。他的气息一乱,李皎便更为放肆。

如睡在月光中,月光湖水两相夹击。湖中的船只湿了水,噗通一声,船上的人都掉入了水中。水上荡漾着圈圈涟漪,水中的人却半天没有浮出水面。

郁明连连喘息,低闷隐忍的声音鼓动了李皎。李皎垂眼看他,看他那般动情,她心中也与他一般激动。她再去咬他,他脖颈仰起,再哼了两声。郁明忍不住伸手勾她的腿,她的腿缠着他的腰。郁明发现李皎似颇为喜欢他的声音,他每喘一声,李皎就热情多一分。

这让郁明颇为羞赧,颇为不好意思,又想更肆意些!

月挂窗边,白光微微落在床下。帷帐纷飞,风也带着热潮,包围二人。那刺激一串串,如火花般在脑中绽放。很多东西看不清,很多感觉被放开。快意渗入毛孔,体内既舒服又痛苦,快要炸开。帐中空气缺乏,男郎女郎的呼吸声缠在一处。

然后咚的一声!

两人从床上滚到了地砖上。郁明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压在身下,抱住李皎。动作间,李皎的腿碰到了他的那物。他僵得极为厉害,掐着她的手臂,不管不顾地就想把她往下按。

但是不行、不行……郁明难得的一点理智提醒着他,医工说前三月不能同房。他会伤到李皎……

青年几乎是用出了所有的忍耐力,咬牙流汗地将女郎从身上推下去。他发着抖用自己的衣衫裹好李皎,这点动作已快要了他的命。他顾不上跟李皎说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扔在地上的腰带还将他绊了一跤。郁明也不管,跌跌撞撞地起来,往后方的净房冲去。

很快,李皎听到了水声,伴随着男郎压抑的哼声,动情无比。

李皎坐在地上,被青年的衣服裹着。她低头,闻到他衣上的汗味,闻到上面他的体味。这几日她孕吐已经没那般厉害,至少闻到他的味道,她并没有恶心的反应。李皎垂目,沉浸于之前的欢畅中。先前那么大的动作,烤得她的肌肤粉红一片。

李皎红着脸,捧着腮帮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依然那么浅,落在面颊上,像一重梨花白。她的长发披散,她的眉眼乌黑,她抱着臂安静地坐着。明明一个人独坐,她却已开心非常。

李皎呆坐在床下,不知是何原因,她耳边听着哗哗水声,身体有疲累感生起。她原本想等一等郁明,与他交流一下心得,再和他约法三章,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是郁明很长时间不回来,李皎很快便困了。她仍然跪坐于床下地砖上,在等人的时候,手趴在床沿上,将头靠在上面。

等郁明全身湿漉地换好了中衣、赤脚踩着地砖出来时,他站在床前,看到妻子披着他的衣袍,坐在地上,人已经睡了过去。她的长发如藻,从肩头散至地上。月光照入,落在她面颊上。似对微光不适应,李皎睡得不安稳,睫毛不住地轻微颤抖。

而见女郎这般乖顺地靠床而睡,郁明心中一动,想到李皎是在等他。

他心里抱歉:他良久不回来,真是让皎皎辛苦了。

郁明心中无比地柔软,他弯下身,将妻子抱入怀中,蹑手蹑脚地将她抱起来。一被男人抱,李皎即使在睡梦中,也不适应地蹙起眉。郁明知她防备心重,忙贴着她的耳低声:“是我是我,别怕。”

在他的安抚中,沉睡的李皎没有被惊醒,重新安稳地睡了过去。

郁明心中甜蜜,开心于自己竟然能安抚住睡梦中的李皎。那说明,她心里有他啊。

郁明将李皎哄上床,正要自己也爬上床熄灯而眠时,听到外头的叩门声。他只能再次下床去开门,从门外明珠手里接过李皎的补药时,郁明暗自后悔他竟然忘了这茬,就让李皎先睡了。

明珠忧心:“那怎么办?再把殿下喊起来?”

郁明略一思索,道:“没事,交给我。”

明珠等在门外,竖耳而听。她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暗自焦急郁明打算如何喂药。过了一会儿,驸马出来了,将空了的药碗还给她,摆了摆手,示意明早再见。驸马关门时,檐下的灯笼在风中一晃,光照拂了过来。在那突然亮起的光中,明珠站在台阶上,看到青年唇角沾着一丝药渍。

她顿时明白驸马是如何喂药的了!

侍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看郁明,僵着肩转身,匆匆下台阶离开。

一夜再无波折。

李皎好梦到天亮,再无人打扰,她从上午一路睡去了晌午。等旁人到午间小憩的时辰了,李皎才悠悠转醒。孕妇便是这点好,李皎什么时候起身,众人都毫不怀疑,推到她有孕身上。中午吃了饭,下午李皎在自家的桃花苑中散步。

她问起驸马。

明珠说:“如往常一般早起,早练了一个时辰,吃完饭他就出门了。殿下交代过婢子不要去过问驸马的事,所以婢子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做什么。”明珠看李皎散漫靠着木榻,坐在树下看书,她多嘴好奇问,“您知道他整日干什么吗?陛下不是说让他做我们府上扈从长么?也不见他整天待在府上啊。”

李皎放下书,认真道:“我也不知道他整日做什么。但是明珠,你不要过问他。他有他要做的事,娶了我,并不是非要时时刻刻地待在我身边,把我当主子一样伺候。”

她纠正明珠的观念:“他是我夫君,不是我的仆从。我不能干涉他。”

郁明昔年总跟她强调他的身份,他强调那么多遍,李皎已经能告诉自己,郁明不是标准的符合她要求的扈从。她不能把人当仆从使唤,李皎当年都不使唤郁明了,现在嫁了他,她自然更不管郁明的事了。

明珠撇嘴,心想便是普通人家,妻子问一问丈夫的事,也很正常啊。公主殿下就是第一次做人妻子,太紧张,太不知所措,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什么都不做。

她担忧地看一眼重新低头看书的长公主殿下,心想殿下该跟那些已婚女郎多交流交流。整日不出门,殿下得越来越孤僻了。

李皎忽然问起明珠:“杨家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明珠抱歉答:“杨三娘身上的线索,依然不多。婢子见到了她的画作,与我们所见的那幅,风格不一样。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李皎凝眉,对此结果不太认同。她正要指点明珠,眼睛忽看到一个灰袍青年从廊下走过,大步往自己这边走来。李皎坐直,青年看到了树下的她,跳下回廊,窜到了这边。不等主仆二人疑问,哗啦啦,一大堆银钱从他背着的包袱中砸了下来。他力道倒是把握的好,李皎坐在榻上,一枚铜钱也没被砸到,身边却已经堆了一座小山。

这么多的钱币……

明珠眼睛看直。

李皎问:“你这是干什么?哪来的?”

郁明嘿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冲妻子吹了声口哨。夏日炎热,他擦把额上的汗,随意道:“养家的钱啊。我算了算你的开销,这些钱币够养你至月足了。但是你府上流水太多,其他人我暂时养不起,先欠着吧。”

他随手指挥明珠:“记个账。”

“哦。”明珠转身要走,却被李皎拦住。

李皎叫住了明珠,目光仍看着郁明。她眸子变得严厉,坐得肩背挺直,即便坐着,势头也压在众人头顶:“你这钱哪来的?”

郁明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郁明!”李皎将书往案上一拍,声势之大,吓得明珠缩了肩膀,也让郁明骇然退了一步,“你不可能有钱养得起我!你做什么了?!”

郁明恼羞成怒:“我没偷没抢没骗,没有污你的名,没有做对不住你的事,没有通敌,没有叛国!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