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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她(20)

作者: 风月千般 阅读记录

换句话说,就是在你走向我之前,得先明确知道几个摄影机位,然后根据位置以及人物关系、场景预设大致判断你走向我时的路线,并保证在这段时间里你的面部表情能被准确抓取。”

蒋牧谣消化了片刻,转眸问道:“正式拍摄时的摄像机是固定的还是?”

“在可视点上的摄像机是可以在各自的轴上转动跟拍的,主秀们的任务就是了解并判断在舞台上的摄像机可视点的范围。具体的元陈他们培训的时候会细说。”

蒋牧谣突然出声问他道:“你不具体讲是因为讲不下去了吗?”

陈天放眉一挑,正要张嘴反驳,耳中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东面的林荫小径随之开出来一量校园救护车。

车使出小径才停了下来,两人身后的行政楼小门里涌出一批人,跑在最前面的是宋启迪,他神色慌乱,双手打横抱着一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后门一关,转眼疾驰出了校园。

蒋牧谣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便响起了一堆人的说话声。

“你说这陆悠然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人会没事的吧?”

“不好说,像是突发的,我看悬。”

“没事没事,大家不要担心,陆悠然同学有班副照看着,有了什么情况都能第一时间解决,我们就静等他们的好消息,为陆悠然同学祈福就好。”

……

“哼,还真是藕断丝连啊。”

行政楼后面是单科分流教学楼,平常供文科班使用。蒋牧谣回头就看到了靠在小门边上目光幽幽的谢林萱,以及火急火燎才赶了出来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抹了抹跑出来的汗水,和蔼可亲地朝校门口露出一抹担忧的目光,又在学生地方确定了陆悠然的情况,这才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十班班主任的电话,并将班里的一堆人领了回去继续上课。

谢林萱回去之前,有意无意朝她投来一抹讥笑。蒋牧谣收回目光,眼里充满了忧虑。

她并不希望陆悠然出任何事,不管陆悠然跟她是否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而且,她也一样讨厌谢林萱。就算不是因为陆悠然对她说的那番话,单从谢林萱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针对一个女生,恨不得全世界都对陆悠然恶语相向时的模样,她就没由来地讨厌。

“在想陆悠然的事?”

“嗯。”蒋牧谣想了一会儿,转眼问他,“你有宋启迪的联系方式吗?我想等过一会儿,或者到晚上的时候问问情况。”

陈天放顿了一晌,“有,放学发你。”

蒋牧谣对他展颜一笑,“谢谢。”

陈天放局促收回目光,道:“不必。”

-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灵动的双眼上,微卷的睫羽流荡出三分眷恋,刻意又无意。

陈天放站在镜头后,双手惯性插在口袋里,视线始终不离镜头一丝一毫。

走位进行到薛婴留了一班子剑舞团在公主府里,每天夜里过了酉时,总找了各色各样的借口到剑舞团所在的院落里。没事喝喝茶品品糕点,唱个小曲儿赏个花,反正就是天天到那里报道。

剑舞团里的人个个也都不是吃素的,早看出来公主对那喜好独来独往的游渊上心,总知趣地腾了地儿或者特地制造个机会让两人独处。这一来二去,薛婴每回来了小院落便径直去找游渊了。游渊起初不理她,薛婴送的东西也全不碰,后来被缠得失了耐性,就一剑挑散了薛婴的头发想要她闭嘴,结果这公主嘴没合上,反倒是跟游渊跟得更紧了,美其名曰要拜游渊为师。

后来又一日夜里,公主府进了刺客,游渊担心薛婴出事扰乱公子乌宿的计划,第一时间赶到了薛婴就寝的房间,并杀了前来刺杀薛婴的刺客。薛婴从小到大没见过死人,也没见过杀人的场面,拽着游渊哭了大半夜,终于在后半夜哭得累晕过去,睡着了。

游渊无法,只能在寝榻上坐了一夜。薛婴自醒来后见到陪了她一夜的游渊,又想起昨夜公主府入府刺客之事,成天有事没事就去游渊住处晃悠一圈,到后来连嬷嬷都不顾忌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公主前往郑国和亲的日子,乳娘侍女忙着打点途中所需一切,剑舞团也忙着准备剑舞。偌大一个公主府,也只有薛婴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薛婴对着圆月叹出一口气,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她的便宜老爹前几日派人送来的又一批首饰,心中微微犯苦。

原本没有这层身份,她从未想过要与人共度一生。后来得知自己的身世,又被父亲随手丢给了邻国的老皇帝做小妾,到再遇到游渊。这短短不过一两月余时间,却叫她好似度完了从前从来不曾体味过的人生。

和亲,是要去的,毕竟自己是薛国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无故灭亡。只是,她在想一个法子,躲过和亲之后的事。

那郑国公虽年且半百,宫中后妃大大小小加起来,光是受过封赏的就有两百多人,而膝下却仅有一子一女。看起来,大概她一直计划在心里的那个计划也有可行之处。

郑国与薛虽是邻国,但是风俗却不尽然相同。凡是郑国王室公卿有喜事的,都是白日里先摆了宴席做足了东家的样子,临到月亮升起来才开始拜堂洞房。且要成婚的新人也能在酒席上露面与人谈笑,并不拘于形式,那郑国公的婚事自然也不例外。

想那郑国公,白日里被灌了酒,等到入洞房之时怕早已分不清南北。届时烛火一吹、锦帐一拉,她再随便唤个宫里的侍女爬上龙床,等第二天她再那么往床上一躺,谁还知道夜里龙床上的女子是不是她了。

薛婴转念又一想,若是一直这般无趣地在郑国后宫里待着,断然会闷坏她,莫不如寻个机会离开宫里出去逍遥快活。离开皇宫的办法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装死人,再那么疏通一下人事关系,谁也不会注意到她这个邻国来的小妾,顶多做个样子发发国丧,给她那便宜老爹营造出一种郑国公十分重视这个她这个公主的假象,断不会真有人惦记她。

别的事情她都能想到,唯一不能确定的因素就是能不能找到一个武功高超的人带她离开皇宫,并且去过她想要的江湖生活。

薛婴眼睛儿一转,对着头顶那轮清冷月亮想起那个暂住在她府上同样清冷无味的剑客来。

自打她见到游渊起,她的视线从来就不曾离开过他分毫。前段时间装疯卖傻跟在他身后,应该至少也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星半点的重量在。这思来想去,也就数他最合适。她若开口求他,他应该不会拒绝。

当然,薛婴有自己的私心。

江湖之大,她却举目无亲。游渊若是答应她将她带离郑国皇宫,自然也就甩不掉她这个尾巴了。而后普天之下,她便随他四海为家。

然而当薛婴忖着心思去找游渊的时候,却出乎意外又毫不意外地得到了游渊近乎凉薄的拒绝。游渊临窗而立,身形颀长,眉眼间尽是置身事外的淡漠,仿佛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于他并无影响。

生凉的玉阶将这份寒意传至薛婴身上,她听见他寒凉如水的声音与她道,“公主想要游历天下,与游渊并无干系。公主若单想从郑国内廷脱身,也无需游渊相助。晚间露水重,公主请回罢。”

薛婴仍是固执地站在他门前的玉阶上,直到明月越过夜空正中。

-

陈天放看看镜头里入了戏的蒋牧谣,再看看被蒋牧谣含情带意地对待着的高畅,一个没忍住,重重地咳了一声,打破了整个教室的安静。

周晓晓从镜头后探出脑袋,“好,过,准备下一场。”

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尤其连着走了好几场的主副秀都松了口气。

元陈顺手给周晓晓和在一旁看了蒋牧谣连续演了好几幕还没带转移目光的陈天放两人各一瓶矿泉水,兀自点了点头,从镜头处将视线挪了出来,转到陈天放身上,“我说天哥,您这样全程盯着人家妹子看,就算妹子没给你看害羞,人男主男配什么的都给你这整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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