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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同人)As You Like It(19)

作者: mockmockmock 阅读记录

“嗯?”明楼回头,目光有些微的严厉,“想说什么就说。我不会吃了你,于曼丽也不会。”

这三个字像细细的针那样戳了一下明台。但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居然无从问起。也是,问什么呢?

谁是于曼丽?研究所的实习生。

刚才在餐厅,她身边的人是谁?什么身边人?你是她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问题和答案在他的脑内碰撞。最终,明台什么也没问。

明楼不知道明台这无精打采到底是因何而来。他逻辑上觉得不可能因为于曼丽——明台来北京才几天?见过于曼丽才几面?但直觉上,似乎又在指向不同的答案。

可明楼就是这样,很多事,别人不说,他就不说。

这一次明台真的和两个哥哥们道了别。然后一个人回了房间,夜色中的背影有点儿孤苦伶仃的意味。

等到再不见他了,在这场有点古怪的气氛中始终没表态的明诚说话了。他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温和,但明楼还是听出了其中不太分明的不赞许:“你对小东西太严格了。在这件事上,没必要。”

“到底是什么事?”明楼难得也有了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那个于曼丽,我不知道是她究竟是什么人,在我们买单的时候,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一同离开。两个人非常亲密,具体关系不知道,但对方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兄长。男朋友应该也不是。”

明诚这番话说得很平静,也很慢,明楼本来只是在听,听着听着侧过脸来望向他:“所以?”

“所以我觉得小东西也看见了。”

明楼若有所思地继续盯着他:“你见过她几次?两面?”

“你办公室一次,地坛边上的餐厅一次。”明诚说到这里略略一停,又一笑,“可能她特别漂亮,叫人过目难忘。”

“她和小东西的关系呢?”

“见过几面的朋友。小东西应该对她很有好感。真的只是实习生?”

“据我所知就是实习生。学语言的,但王天风那边的人,我也不问。”

明诚点头:“体谅一下小东西吧。说不定在他心里,这已经等同于一次小型失恋了。”

明楼微微一笑,又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她的父兄,也不是她的男友?”

这次明诚没有及时接话,而明楼也不催促他。一直到拐上三里河路了,一个短暂的红灯的间隙里,明诚望着他,笑着说:“因为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明楼,这是你不知道的。如何注视着别人,又如何避免被看见。但我知道。”

这句话简直像个谜语。可明楼听出了其中那些曲折的情意。同样的,他也没有及时回应明诚,一直等到两个人回到住处的院子里,停好车,又上了楼,到了家门口,明诚翻钥匙开门的时候,他才说出了他的反驳:“你说得不对。”

最近他们这一层的灯坏了,物业还没来得及修,明诚忙着摸黑对锁眼,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他不知道明楼说的不是到底指什么,又是什么不对。

“嗯?”

他短暂地回应了一声。门开了。

在光明来临之前的最后一瞬的黑暗里,明楼告诉他:“我也知道。”

他把明诚拉进家里,反手合上门,在黑暗中接吻。

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克制,明诚自己都没辙,最要命的还是 ,他一丁点“克制”的念头都没有。

现在也是这样。

他控制不了剥明楼衬衣纽扣的动作,更控制不了胡乱而热切地去亲吻他藏了稀薄烟气的头发的动作。

连自控都没了办法,那就更控制不了明楼掀开他的Tee,跪在他身前亲吻他布满了薄汗的小腹的动作了。

这个晚上,明诚意识还清醒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摘下腕表、放在床头柜上,而最后一句话则是:

“好了,现在你身上全是我了。”

TBC

【楼诚】As You Like It Ch. 08 - 2

…………

第二天他们在家吃过了中午饭才出的门。明诚不仅负责买冬瓜和烧汤,还顺便把衣服和床单都洗了。

把衣物丢进洗衣机前,他还是把明楼昨天穿过的那件衬衣单拎了出来,决定到时候单洗也行。

明楼虽然自己难得做顿饭,但这不妨碍他围着炉灶旁观及给意见:多点姜,拍碎就行,不用切丝;哦,葱还是要切成葱花的,不能打个节就这么扔进汤里,要最后放;唔,盐也要最后放……

明诚听到后来,赶快支使他去煮面条,并不忘专门叮嘱多煮一会儿,面条芯子还是硬的话对胃不好。

他们当然也聊别的事。

“明台过几天回上海了,你怎么打算?”

“我有一个月的假期。返程也是从北京走。”明诚望着从锅盖边缘逃出的热气,睫毛仿佛都被这热气打湿了,“和小东西一起回上海也可以……如果回上海了,我就干脆四处走走,去长沙看看同学什么的。”

“从北京也能看同学。明台回上海陪大姐,你还是在北京陪我吧。”厨房小,两个人并肩站在炉灶前,抬手拿筷子试个味道的工夫,胳膊肘不免就碰到一起。

“陪你?”明诚觑他,“和你在一起觉都没得睡。”

“只有你一个人没觉睡吗?”

“所以更亏了吧。”

“不对吧,都拿来睡觉才亏啊。”

明诚啪地一把关了火,面无表情地说:“我这边好了,你让一让,别烫着了。”

明楼微微笑。

鸭架子汤完全是按明楼要求做的,撇了油,加姜块,新鲜的冬瓜切成厚片扔进去,临起锅撒葱花、盐和白胡椒粉。两个人凑在不大的餐桌前吃完一锅,再把葱油拌面给分了,吃完后明诚叫明楼去洗碗,自己则去晾衣服,晒到床单时他扬起声音叫人:“你碗洗好了没有?好了来帮我抖一抖床单。”

明楼隔着一个书房加一小间餐厅回答他:“不用抖。北京天气干,回来肯定干透了。”

床单容易干明诚当然是知道的,不然这几天哪里够换啊。

明诚懒得和他说床单抖匀称了才平整,睡起来也舒服,面对在某些事情上极其粗枝大叶而且缺乏生活基本常识的明家老大,他只好叹了口气,把双人床的床单先叠平整,再抖了抖,心想,今晚的床单要有折痕了。

等他们各自忙好,明楼又回了几封邮件,两个人总算能践法海寺的约了。

车子往西开,要经过这个城市当初致力成为全国最大的工业城市之一的一个区域。那是曾经无比繁荣而热闹的区域,现在却随着城市定位的不断改变,寂静得多了。这一天是个好天,天蓝得高远,来到山脚下能听到山风微微撼动满山的树叶,应和声便由远及近,树的欢唱声响彻天地。

明诚喜欢画画,也喜欢看画,在非洲的艰苦外派岁月都没有消磨他这个爱好。有一年的圣诞节,明楼还收到过明诚特意寄给他的圣诞礼物——那个时候他还在苏丹,画的是沙漠和椰枣树,尼罗河上,有着巨大白帆的航船缓缓驶过。

这幅画无论是风景还是技法都让明楼喜欢,在回国之前,明楼一直把画挂在办公室的墙上,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可后来明楼有一次问明诚,苏丹给你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啊?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沙土,苍蝇,酷暑。

后来他想一想,无声地说了个名字。明楼看见了,轻轻去吻了一下他的额角。

但明诚就是这样,无论是多微不足道的光和热,只要他有,都要捧到明楼眼前与他分享的。

法海寺的庭院里有巨大的白皮松,这是明楼最喜欢的树。两个人围着树转了好几圈,直到带他们看壁画的人来了,这才进殿去了。

这是明楼第一次来过之后就想带明诚来的地方。他们并肩走入一片黑暗中,所执惟有一盏手电,负责讲解和带领的工作人员走在前头,两个人跟在三步远之外,本来还跟着用他们手边的电筒一起照明,后来不知道是谁先牵住了谁的手,他们索性放下了电筒,跟着此时殿内唯一的一线光明,去看那被时光的尘灰温柔掩盖的漫天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