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满城尽是我夫君(119)+番外

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叫嚷,她还是跑出了他们的射程之外,此时再追击另外一个中原人已经来不及了,而眼前这个狡猾的中原人,他们又追击不上,这次围困边城,不让他们彻底得到消息的计划到底是失败了。

这几个突厥士兵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任务失败是要受罚的。

就在此时,华裳突然转头冲他们大喊:“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队伍中有能听到中原话的跟这些突厥士兵翻译了一遍,这些个突厥士兵更气了。

领头的睁圆眼睛,做了一个追击的手势。

既然已经完不成任务了,那么至少要把这个狡猾又可恨的中原人弄死。

几十个突厥人同仇敌忾,气势汹汹地朝华裳的方向追了过去,一瞬间,黑云压来。

被如此追击的华裳却不慌不忙地摘下弓和箭,心道,他们总算是追来了,他们若是不追,她还打算故意停下来再戏弄他们两句,或者讽刺一下他们的狼王可汗,刺激他们,让他们不得不追击。只要他们肯追着她跑,她就有办法将他们一点一点消灭掉。

她这样做,一来,可以让李岚那边更加安全;二来,也是为了她自己。她现在深入草原腹地,这些人都见过她的形貌,如果不把他们都弄死,难保他们回去之后不会泄露她的形貌,让她潜伏在草原腹地探听消息的计划搁浅。

既然已经决定全都弄死他们,那也不用再藏拙了。

被愤怒烧昏脑子的突厥士兵门拼命追逐华裳,只想将这人抓住之后好好折磨,却忘记了方才自己同伴的惨状,也忘记在她的射程之内,一定要散开一些距离。

华裳松开缰绳,双腿夹紧马身,从箭囊中抽出四根羽箭,抵在弦上,没等对方反应,迅速松手。

说时迟,那时快,四根羽箭齐刷刷没入打头四人的脖颈中,钉入其中,最可怕的是竟还有一只羽箭穿破突厥士兵的颈项也没用停,旋转破空,带着血肉又钉入了他身后一位骑兵的颈项中。

四箭齐发,力穿颈项。

这样的射术,这样的武力,天下间还有第二人吗?

一瞬间,突厥士兵们的心都开始发凉,这种凉气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

这……这……是战神归来了吗?!

华裳趁着他们愣神的刹那,又射出四箭,这下子,四箭都穿透了脖颈,射死他们身后的同伴。

两轮下来,突厥这只数十人的小队,已经被她自己消灭了小一半。

“散!快散开!”每个人都在喊,每个人都在叫。

然而,惊慌失措的他们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全都沦为了她的箭下亡魂。

他们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跑,那些箭矢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似的,跟过来,射中他们的脖颈。

心口有护甲有护心镜,头上也有盔帽,唯独脖颈处没有任何保护,可要怎样的神箭手,才能箭无虚发,箭箭都能找到头盔和护甲间的缝隙,一箭穿喉?

明明他们的人数占多,可眼下却像是被鹰撵的兔子似的,在草原上乱蹿。

“反击!反击啊!”一个人突然想到了己方的人数多,大喊起来。

可是,经过方才的混乱,这群突厥士兵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这十几个人立刻恍然大悟,开始引弦拉弓,打算回敬她。

然而,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将箭到她的位置的。

他们这才意识到,她居然不在他们的射程之内,她手里的弓射程究竟是多少啊!

细想之下,越发惊恐。

他们射不到华裳,华裳可是能射中他们。

等到他们意识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威胁到她时,这群突厥士兵就只剩下了十人,而她手中的箭也已经全部射光。

两方人马隔着一段距离互望,谁也没有动。

一面,只有一人一刀一马,可她却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杀了他们几十个兄弟。

一面,十人十马,羽箭充足,弯刀铮亮,却才从刚刚的单方面虐杀中缓过劲儿来,都吓破了胆。

风自草原深处袭来,带着萧瑟的寒意和某种蠢蠢欲动的危机,吹得野草低头。

太阳挂在无云的天际正中,白花花的阳光炙热如炉火。

两方人的额头上很快都积了一层细汗。

华裳握紧刀柄。

杀戮一触即发。

风引弦,光按刀。

华裳一抖缰绳猛地朝着剩下的十人奔去。

对方明明有十人,却都被她这猛虎下山一般的气势吓住了,纷纷掉过马头,仓皇逃窜。

华裳踹了自己的马鞍一脚,飞身跃上对面一个突厥人的马背。

突厥人反身,想用弯刀抹她脖子,她身子一仰,躲过弯刀,手中长刀顺势往前一送,就像是切豆腐般,将长刀从背后送进突厥人的心脏。

她又轻轻一个翻绞,将人踹下马背。

抢到了新马,她却没有去追剩下的九个人,而是抽出这个士兵箭囊中的羽箭,放倒八人。

有一个瘦小的逃得最快,逃离了她的射程。

华裳眯起眼睛,一抖缰绳,奋力追了上去。

眼看着两人越来越近。

突厥士兵不住回头,因为惊恐,脸扭曲在一起,他张嘴喊:“狼!狼!莫……莫……打!”

他的中原话说的磕磕绊绊。

华裳知道他说的是血腥味儿会把狼引过来,不过,她既然下定决心杀了他,就不可能留患。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追击。

突厥士兵的神情越来越绝望。

突然,她听到背后传来细碎的声响。

突厥士兵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喊:“有、有狼!”

她听出来了。

华裳没有回头,反倒压低了身体,夹紧马身,又抽了马一刀鞘。

她身下的大马仿佛也能感受到后面逼近的天敌气息,它矫健的四肢倒腾地更快,马蹄重重地踏进地里,再次抬起甚至带着不少泥土。

她与那个突厥士兵越来越近。

突厥恳求道:“别……别……狼,都狼……”

见华裳毫无怜悯的模样,他又用突厥语骂了一句。

华裳却在此时扬起了刀锋,猛地踹了自己的马一脚,刀尖划过马的脖颈,腥血飞溅而出,那匹马却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她飞身跃上突厥士兵的马背。

突厥士兵眼睛一转,立刻举起手。

华裳扬了扬下巴,将刀抵在他的脖颈上。

他用突厥语说了一句:“饶命!”

却没抱着希望。

华裳却在此时用突厥语道:“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老实回答,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死法。”

此时,那群野狼已经追上了被放血的马匹。

野狼的利爪抓上马的身体,尖锐的牙齿咬断马的脖颈,还有野狼用利齿把马肚子撕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而此时,马还在有气无力地嘶鸣。

突厥士兵瞳孔紧缩。

“说。”

幸好这头马阻拦了野狼的脚步,他们可以更拉开一段距离。

“你原来会说我们的话!”

华裳冷淡地瞟了他一眼,脸上故意弄出的伤痕更显恐怖,她的眼角还有一滴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去的血,显得格外冷冽残忍。

她的刀又往突厥士兵的脖颈上送了送,划出一道血痕。

他想离开刀锋,却又怕被她再割一下。

他小心地喘着气,努力不让喉结碰触到利刃。

“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兵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自有我来判断。”

华裳低声问:“你们之前藏在哪里?”

他小心翼翼道:“这一片有个缓坡,从前面看不出什么,所以缓坡后是视线死角。”

“其他队的人藏身在哪里?”

“什么?”

“嗯?”她冷酷地挑了挑眉毛。

“我,我不知道啊,好像挖坑,藏在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