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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144)+番外

季无艳抬起手,轻轻拂了拂她肩上的毛絮,说道:“朕不妨再告诉你一句真话。”

“朕若想要坐稳皇位,必杀宋玉清。然而,宋玉清此人可用之,杀他要讲究时机。”

帝王心术,此时此刻明明白白地袒露在她的面前。

华裳却为此等盛宠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出现了!季无艳!

☆、第96章

草原的夜晚充斥着各种小动物、小昆虫发出的可爱声音。

季无艳坐在一个酒桶上,一只腿曲起,脚踩着酒桶;一只腿顺势垂下。

他侧着头,枕着自己的膝盖,手里转动着一颗夜明珠。

华裳借着幽暗的光芒,把酒桶上的塞子取下,倒进毒药。

好不容易都弄好,华裳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华裳抬起手,蹭了蹭额头上的汗。

下药倒是不废什么体力,但是他的视线真是给她太大压力了。

“好了吗?”季无艳问。

华裳“嗯”了一声。

“他们有欺负你吗?”

背对着季无艳的华裳愣了一下。

她默默垂下眼皮,嘴角上扬。

她是华裳,哪里会有人觉得她会被别人欺负啊,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没有,谁敢欺负我啊。”华裳笑眯眯地转过身子,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笑得阳光又慵懒。

季无艳握紧夜明珠,帐篷里的光线骤然消失。

“陛下?”

季无艳抬起手,遮到眼前,轻声喃喃:“屋子里太亮了。”

华裳嘴角抽了一下。

陛下,你变了啊!

季无艳笑了起来,重新将夜明珠亮了出来,“来。”

华裳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好。

他却转头,朝她伸出手。

华裳歪歪头。

季无艳直勾勾盯着她,手不肯放下。

华裳无奈道:“臣逾越了。”

说着,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修长的手指如花一般,依次划了个弧线收拢到掌心。

华裳看着两人的手,感觉就像是白花花的面团包裹住了蜜糖。

季无艳捏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一旁的酒桶上坐下。

他慢慢俯下身,唇不断靠近她的手背。

还没等华裳做点什么,他脑袋上学突厥人带着的皮帽子帽檐便一下子戳到了华裳的鼻子。

“唔。”华裳发出一声轻呼

季无艳低着头,整个人都僵住似的一动也不动。

“抱、抱歉,朕不太有经验。”

他抬起头,帽檐一甩。

华裳连忙仰头,躲过这一击。

季无艳轻咳一声,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她脸上的伤痕,如同蜻蜓点水,带来一阵微凉。

华裳解释:“这不是真的伤口,只是化妆化出来的,我不想惹人注意。”

季无艳蹭了蹭她脸上的红痕,状似感慨:“你怎么可能不惹人注意?”

“你是大周的冠军侯,是朕最宠信的臣子,光是你自己的魅力就……你怎么会认为一道伤口就会让你不惹人注意?”

华裳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最宠信的臣子?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陛下一直宠信的不是王问之他们吗?

季无艳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收回手,低声道:“你若是真的不惹人注意,阿史那叶嘉又如何会看出你的真实身份?甚至派兵前来,以防你与阿史那罗护的亲宴有变?”

“什么!”华裳吃了一惊。

“派兵前来?!”

季无艳缓缓点头,“阿裳,你该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你多么不利,正是因为这点,朕才不得不亲自前来。”

“哎呀!”华裳恼恨地拍了一下膝盖,“那陛下也不敢以身犯险,您可以让旁人前来通知臣!”

季无艳捏紧她的手,绷着嗓子,面无表情问:“你是不想见到朕吗?”

华裳可不敢这么说。

季无艳垂下眼,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蜜糖团似的手掌,“谅你也不敢。”

华裳的头发都要愁白了,可怎么把这尊大佛送出去啊。

“你无需担忧,”季无艳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待到夜深时,朕留在外面的军队变会发起总攻。”

华裳瞪圆了眼睛,她一下子从酒桶上跳了下来,“如此重要的事情,陛下为何不与臣商量?”

季无艳抬头看她。

华裳背脊一僵。

啊啊啊,她一不小心又过界了。

“咳。”华裳假模假样咳嗽了几声,仔细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突袭,叶嘉也定然想不到。”

“不过,为何军队会这么快就赶到?”

华裳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回答,不由得微微抬头,朝季无艳望去。

季无艳正抵着侧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哪里说错了?

华裳忍不住回想。

季无艳轻声道:“叶嘉?叫的这般亲密。”

他抿紧唇,将唇色抿的越发艳了。

他冷哼一声,“朕很不悦。”

听着前一句话华裳还怕陛下误以为她通敌卖国、倒向了敌方,然而,听到后一句话,华裳知道自己是完全多想了。

陛下,您的关注点错了吧!

华裳茫然“哦”了一声。

季无艳越发显得不悦了,他冷淡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华裳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突然问:“陛下的身体如何?不是说有高人为陛下批言,不能离宫的吗?”

季无艳骤然和颜悦色起来,“朕很好,身体无碍。”

他含笑举起双臂,“阿裳若不信,不若亲自来检查一番?”

华裳还真就凑近了些,检查起他的气色。

她的鼻息喷到他的脸上,化作了他脸上胭脂似的红痕。

季无艳撇开头,过了半会儿,又慢慢挪回了脑袋,将唇贴向她的脸颊。

华裳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红。

她一惊,连忙按住季无艳,惊呼:“陛下,您是哪里流血了吗?”

然而,这么一按住,他脸上的异状算是大白于天下了。

华裳盯着他鼻下血迹,嘴角一抽。

陛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季无艳忙用帕子捂住鼻子,闷声道:“无妨,最近天气干燥而已。”

华裳:“……陛下,您的身体太虚了。”

季无艳的眼睛瞪圆,“胡、胡言乱语,朕、朕无碍。”

华裳:“这马上就要发起总攻了,您还受伤了……”

季无艳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流鼻血算个鬼受伤啊!

“没、没事……别看了,朕说无碍就是无碍!”季无艳转过脸,简直要恼羞成怒,而耳朵却红的出血。

华裳在心底轻笑一声,脸上一本正经道:“那还有什么需要臣安排的吗?”

季无艳用帕子捂着鼻子,眼神朝她瞥去,“王问之那里,朕已经安排人去救,这些酒水,一会儿都洒进他们部落里,咱们直接用火攻,毒酒变毒烟,看谁还跑得了。”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季无艳轻咳一声,立刻甩锅:“这些都是孟离经孟军师想出来的办法,虽然有违仁道,但是,特殊时期要行特殊办法。”

华裳平静道:“陛下不必解释,臣都明白。”

她又不是太平将军,更没有一颗仁爱天下的心,她只是一把刀,一把杀尽敌人,保护自己人的刀而已。

“不知道陛下如何对付叶……”

“嗯?”季无艳发出不满的声音。

华裳立刻改口道:“如何对付阿史那叶嘉和阿史那罗护?”

“臣以为,阿史那罗护可用,但阿史那叶嘉必须杀之。”

季无艳抚掌:“阿裳果然与朕心意相通。”

华裳小心翼翼道:“若杀阿史那叶嘉,臣以为此事不该交给别人,不如就由……”

季无艳:“虽然朕爱极了阿裳你为朕分忧解难的模样,但朕说过了,你很重要,朕不忍你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