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满城尽是我夫君(161)+番外

说起这个,华裳就更加悲愤了,“你给的都是些什么啊!金刀?宫花?”

说起这个,季无艳还委屈,“我赏赐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其他人呢?宫花怎么了,那些宫花里面都裹着金珠和金枝,花瓣上粘着的也是珍珠,你就不能拆了换钱吗?”

华裳:“……”

那毕竟是御赐之物,她可还没有到目无君上,说拆就拆的地步。

季无艳继续道:“还有那把刀,是取‘一花开尽百花杀’之意,谁料你竟然如此不喜。”

菊花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华裳看了看手中的金刀,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当时是真没想到。”

“那剑鞘都是纯金打造,连装着金刀的盒子下面我都铺满了黄金,你怎么就不用那些……非要找楚江仙要钱,难道他的钱就比我的香不成?”

华裳恨不得抱着季无艳痛哭。

我的陛下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您为什么不早说啊,早说了,我省了多大的劲儿啊!

得,也怪她自己。

季无艳见她面有悔意,便低声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指责你,而是我……”

他捏紧手指,哑声道:“我心内不平,凭什么我的华裳要让给他们!”

“这话是何意?”

季无艳上前一步,紧迫逼人道:“若我说,你爱上的都是我,你可信”

华裳瞪大了眼睛,随机爽朗笑出声:“哈哈,陛下,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她不等季无艳再说,转过身,麻利收拾好一切,唤回两匹马。

两人动身离开之时,突闻背后传来马蹄踏地的杂乱声响。

华裳抽出长刀,冷眼看着逐渐逼近的一些突厥人。

那队突厥人不过十几人,衣衫褴褛,面色不佳,仿佛逃难来的,然而,他们身上突厥士兵的穿着证明了他们其实是溃败后逃亡的士兵。

这一战怕是避无可避了。

华裳横刀立马,对季无艳道:“我断后,你先走,这帮人说不定还能是为了阿史那叶嘉前来报复我的。”

季无艳不肯离开,“我不会放你一人留在此处。”

“陛下,信我,我武功高强。”

“我自然信你,只是,若我真的能忍心看着你身处陷阱而无动于衷,我又怎么会冒着性命危险从皇宫来到边城,又从边城偷偷潜入突厥人的领地?”

季无艳抬手按住她的肩膀,“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放你一个人。”

华裳心尖儿一动,对上他坚定的眸子。

华裳咬牙:“好吧,不过,陛下千万不可暴露身份。”

季无艳松了口气。

下一刻,他就软绵绵倒了下去。

华裳收回点穴的手,无奈道:“抱歉了,陛下。”

她把他放到凤凰的马背上,自己换上了梧桐。

“带他回边城,知道吧?”

凤凰喷出一声鼻响。

她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乖,去吧。”

凤凰舔了一下她的手背,万般不舍地离开。

摇摇晃晃。

颠颠倒倒。

季无艳盯着不断晃动的地面,只觉脊椎一阵疼痛。

他“唔”的一声捂住额头。

突然,他坐起身,慌张四顾。

“阿裳!阿裳!”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马下传来,“艳郎,我在。”

华裳牵着凤凰的缰绳,回眸一笑。

季无艳忙伸出手,按在她的脸颊上。

华裳笑吟吟道:“早就说让您放心了,我是战神华裳,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季无艳眸光闪动,终是忍不住探身环住了她的脖子。

他还骑在马上,下一刻就能掉下来。

季无艳磨了磨牙,张开嘴,一口咬住华裳的脖颈。

他嘴唇哆嗦,手指发颤。

他慢慢拉开,瞪着她怒吼:“你华裳不是神,你的会痛!会生病!会死!”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你的命从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似有眼泪在打转。

他抿紧唇,闷声道:“你就不能有点良心吗?你不能把什么事都自己的抗下,连别人想跟你同生共死的机会也不给……”

华裳垂眸,“哎呦,好痛。”

“怎么了?”季无艳一脸急切地要扶她。

华裳把他重新按到马上,“没事,就是手好像扭到了。”

“那你还牵马?快上来。”

华裳扬起唇角,纵身一跃,跨上马背。

她自然而然伸出手,握住缰绳,慢悠悠地掌控着方向。

季无艳:“……”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季无艳蜷缩着身子,争取不影响她的视线,却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话本中,被英雄拥在胸前的美人。

一定是他的错觉。

“对了,你不是受扭了吗?怎么还能握住缰绳?”

“啊,哈哈,我说一下子就全好了,艳郎你信吗?”

“我信阿裳,可我不是傻瓜。”

“哈……”

“我愿为你做个傻瓜。”

“……”华裳脸颊发热。

两人慢悠悠步入城门。

守城门的王伯立刻上前一步,拽住华裳的缰绳。

王伯笑道:“您回来了啊。”

他的眼睛朝一旁示意。

华裳弯下腰:“王伯,你眼睛不舒服吗?”

王伯:“……”

“要早些去看看郎中啊。”

王伯无奈道:“一定,我一定去看。”

华裳还准备掏点钱给他,腰却被背后伸来的手臂环住了。

“阿裳,你往那边看。”

季无艳依次指了两个地方。

华裳看到了王问之和孟离经。

两人分别坐在城门口一左一右两个茶棚里,互不搭理。

像是要她选一边。

她背后一重。

“陛……你!”

季无艳的指尖儿划过她的青丝,又顺势滑下,攥紧她的手指。

“来。”他滑下马背,将她扶下来。

华裳看向孟离经的方向。

季无艳却把她往王问之的方向带。

季无艳:“孟离经本姓崔,他是不是连真名都没有告诉你?”

华裳回头看他。

季无艳边走边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有关太上皇的民间故事?”

华裳立刻回复:“没有!”

季无艳莞尔,“我又没有怪罪你,听便听过吧。那你该知道,太上皇临朝那时有一位崔宰辅,太上皇十分宠爱这位崔宰辅。”

等等!皇上您等等!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您把这些宫帷秘事告诉我真的好吗?

季无艳扫了一眼她的神情,“哦,原来你并不想听,那好吧。”

他撇过来脸。

华裳咬牙:“你真是有些过分了。”

把人家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你的就不管不顾了是不是?

季无艳边走边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她的神情,嘴角轻轻勾起。

王问之翩然起身。

季无艳抬手挥了挥,示意他在外不必多礼。

王问之微微一笑,靠近华裳。

华裳立刻道:“吩咐士兵到城外查探一圈,我发现了漏网之鱼。”

王问之瞳孔一缩,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华裳周身上下。

季无艳咳嗽一声。

王问之收回视线,稳重守礼地垂下眼,“这件事我会告之孟军师,毕竟他需要留下来主持大局。”

“告诉我什么?”孟离经笑嘻嘻地插入华裳和季无艳中间,将季无艳挤了出去。

季无艳看了一眼孟离经,掸了掸袖子。

孟离经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君王,一双眼睛不离华裳。

华裳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便将季无艳的吩咐对他说了一下,还有城外残兵的事情。

孟离经迅速回身跟一个高大的士兵说话,那个士兵立刻点了一队人马出城。

他抽身回来,“将军不是一向不愿参与这些事情中的吗?这次为何非要去趟这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