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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191)+番外

宋玉清的手指扣在棺材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笑:“唉,也许我真的只爱自己吧。”

宋玉清抬起头:“可是你为什么不杀我,现在季无艳与季无衣讲和,那么这件事的牺牲者就必然是我了。”

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银线,深沉的眼眸中有什么在流动,“你为什么不杀我?”

华裳:“自然不是因为你。”

“不杀我不是因为我吗?”

他看向季无艳,眼中有什么碎裂开,他咬着唇轻笑,“真好啊,有权有势就有一切。”

“你错了。”季无衣身旁的那位季无艳开口了。

“对啊,宋玉清,你错了。”与王问之他们站在一起的那名季无艳伸出手,从自己脸上揭下假面,假面下的那张脸正是应如是的脸。

宋玉清瞪大眼睛,口中道:“今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应如是微微颔首:“许久未见了,宋施主。”

宋玉清:“不用说了,这定然又是陛下的一计,真是令人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所以,公主,你确定要与虎谋皮吗?”

季无衣笑了一下:“宋玉清,看来是本宫太过重视你,让你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本宫与陛下可是一家人。”

“哈!”

应如是上前一步,对着面色难看的宋玉清道:“宋师,你认为有权势就有一切吗?”

宋玉清:“没错。”

华裳直接抬起脚,踹了宋玉清一脚,把他从棺材里踹了出去。

宋玉清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华裳。

“看我做什么?我说不杀你,又没说不踹你!”

宋玉清重重喘了一口气。

华裳抱着胳膊道:“在应如是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的时候我就看上他了,这跟权势有什么关系?我华裳自己就有权有势,我需要因为这个找男人?”

她冷笑地看着宋玉清:“如果是你宋玉清,无论你是尚书令,是王爷,还是什么更厉害的位置,我不喜欢照样不喜欢,很抱歉,我华裳还没有在这方面委屈过自己。”

她瞥了季无艳一眼,“简而言之,我若是选了谁,只会是因为——老子我喜欢!”

她的话音掷地有声。

季无艳看着她,脸颊一点点红的彻底。

他垂下头,深吸几口气,勉强缓和了激动的心情。

他再抬起头,却发现季无衣正看着自己。

季无艳脸还有些热,却故作沉静道:“皇妹,你在看什么?”

季无衣笑眯眯道:“我在看……皇兄你的心里估计乐开花了,是吧?多年所求终于如愿。”

季无艳整了整衣袖,“哎,还好吧,我早就知道她是喜欢我的。”

“啧啧。”

“皇妹莫不是不信?”季无艳皱眉。

季无衣摇头:“皇兄,我是长眼睛的,我只看着你眼巴巴地跟在华裳的屁股后面,企图用你的美色蛊惑她。”

“胡说。”

他的手指攥紧。

季无衣:“我是女人,我懂得,华裳定然是看上了你的美貌,等到你年老色衰的时候,你看她会不会还喜欢你……说到这里,皇兄你把皇位让出也有为了华裳的意思在吧?”

她歪头打量着季无艳:“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也是与她合离收场,你会怎么做?还会回来抢我的位置吗?”

这已经从谈论风月升级到试探了。

季无艳低头笑了一下,“不会,华裳她不会对我那样。”

季无衣轻笑一声:“男人有时候就是会满目自大,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

季无衣转过头,吩咐士兵将宋玉清和阿史那罗护一同绑起来。

季无艳:“说好了,宋玉清交给我。”

季无衣耸肩:“好吧,情敌交由你处置,但是,今日死的这些大臣我会推到你的头上。”

王问之淡淡道:“公主殿下好狠,这样一来,陛下就彻底与他们结了仇,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所以,皇兄你会后悔吗?”

季无艳抬起头,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华裳,淡淡道:“我绝不后悔。”

季无衣摸了摸手指关节,莞尔一笑:“若不是华裳现在在明处,而那个孟离经又不知道在哪里等着我,这次我不会与你轻易合作的。”

说罢,她就朝华裳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华裳摸了摸耳朵,“她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季无艳盯着她的脸,突然问:“你喜欢我?”

华裳咳嗽了一声,“这不是都说了吗?”

“是因为看上我的脸?”

华裳挠了挠头发,想起以前军营里那些老兵说的“赞美外表会让情人高兴”之类的话,她“嗯”了一声。

但是,季无艳的神情却变得奇怪起来。

华裳忙补充一句:“你别误会,我是看重你的脸的。”

季无艳双眸失神,喃喃重复:“只是看中我的脸?”

华裳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只是在夸赞他,怎么会使他难过成这副样子。

王问之缓缓走出,对华裳道:“这件事的后续还需要好好商量。”

华裳:“唔……”

楚江仙也走了出来,他淡淡道:“多亏这次孟离经在暗处,才让季无衣生出忌惮,走吧,先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我们再把这次的计划对你好好说一说。”

“嗯……”

魏玄和李娴也走出来了。

华裳看了季无艳一眼,就被几人簇拥着离开了。

几人在花园里将这件事对华裳说了说。

原来几人根据宋玉清的性子定下了这个圈套。

街上刺杀华裳的是李娴和李岚,他们是假装刺杀华裳,华裳假装被他们杀死。宋玉清会对华裳的死亡产生狐疑,定然会亲自前来察看,而且,他很有可能会用这个机会将支持陛下的人一网打尽。他们便釜底抽薪,应如是假扮成季无艳,季无艳则亲自入宫与季无衣摊牌,促使季无衣抛弃宋玉清,甚至反过来派兵压制宋玉清。至于,阿史那罗护,只能说他是意料之外的大鱼。

华裳坐在石凳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可是,公主是如何被说动的?明明优势都在他们手里。”

王问之翻找出她府中的一套茶具,正优哉游哉地泡茶,闻声笑了起来,“那是因为公主也怕她的登基之路徒生是非,你也该知道孟离经的身世吧?我最初听闻也是吓了一跳。”

楚江仙坐在一旁,捏着小茶盅道:“即便一个季无艳无法给她足够的压力,那再加上一个孟离经呢?皇位只有一个,而女帝的孩子却不止一个。”

华裳点了点头。

魏玄将拂尘打横放在石桌上,“其实,整件事中最可惜的应该是阿史那罗护,他不该来的,他被宋玉清放了之后,就应该直奔西北而去,收拢那里的残兵,以图东山再起。”

应如是点头:“对。”

魏玄:“结果,他却来了,他为了某人而来,却忘了把脑子都带出来了。”

众人纷纷看向华裳。

华裳挠了挠鼻子,无辜道:“这也不能怨我吧?我也很无辜好嘛!当时只不过是虚以委蛇保住性命,谁能想到他这个居然……居然……”

华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楚江仙饮了一口茶:“你该收敛些了。”

应如是摆弄着手中的佛珠,感慨道:“是。”

魏玄微笑:“以前是你年纪小,现在总该收收心了。”

“嗯?”总感觉他们话里有话。

华裳坐到一旁,端起一杯茶,低下头饮了一口。

楚江仙轻咳一声,他拢了一下衣袖,淡淡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复婚一事了?”

魏玄:“嗯。”

应如是:“嗯。”

“噗——”华裳一口茶喷了王问之满脸。

王问之:“……”

“对不住,对不住!”华裳连忙拿自己的袖子去擦。

王问之瞧了一眼她之前为了演戏换上的寿衣,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你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