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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207)+番外

阳光落在她的眼中,她的双眸明亮动人,她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大周打通了通向西方的商路。

为了大周的盛世,她愿奉献一生。

同样,也有人愿意守护她一生。

她转身坐在王座上,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俯瞰众人,笑容张扬。

“我所在之地,便是大周的国门,只要我在,谁也别想打破这扇门。”

“守国门,死社稷,这盛世有我们护着!”

孟离经微微一笑,率先下跪,“遵命,将军。”

身后几人也纷纷跪下,朗声回应:“遵命,将军。”

王宫守卫的士兵也跪下,外面的士兵也跪下。

声浪一声更比一声高,宫里宫外都充斥着“遵命,将军!”的喊叫声。

华裳微微一笑,朝唯一站着的季无艳伸出手。

季无艳走向她,走向她所象征的大周盛世。

虽然他曾为帝,但他始终觉得——只有这些以华裳为代表将士才是大周真正的骨气。

正是他们一代代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了大周的今日。

季无艳握住她的手,慢慢跪了下来。

华裳惊讶地看着他。

季无艳含笑,声音缠绵温柔——

“遵命,我的将军。”

☆、番外

十八岁那年,华裳骑在墙头却遇到了前来探花的应如是。

彼时,晴空如碧,惠风和畅,杏花香气拂动在袖间。

一见钟情不外如是。

“所以说,缘分一词还是很微妙的。”华裳边笑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应如是支着脸颊,醉眼朦胧,“我们是缘分来的太早,还是缘分不够呢?”

华裳垂下眸,没有答话。

魏玄对应如是道:“你不是出家人吗?怎么还喝酒?”

应如是苦笑:“今日一别西行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暂且饮一杯素酒告别。”

华裳突然道:“其实,同样的场面,几年前也经历过,所以,我才会说你们真是有缘。”

一旁默默饮酒并不说话的王问之笑了起来,“说的是我吧?”

王问之轻声道:“当时,我去寻花……”

一枝红杏出墙,正打在骑在高头大马的少年王问之头上。

王问之抬起头,视线擦过那枝红杏,被坐在墙头墙头的少女吸引了注意力。

她扎着双鬟,穿着石榴裙,手里捧着一个果子啃着,粉红色的绣鞋一下又一下点在墙头。

他好声好气询问:“这位小娘子,这是你家的杏树吗?”

华裳笑眯眯道:“是啊。”

“我可否摘一枝红杏?”

华裳的眼神绕着他转了一圈,笑问:“可以啊,你想拿什么来换?”

王问之低下头察看自己,他刚换的新衣,并没有带什么别的东西。

“吧嗒”一声。

王问之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后脑勺。

他摸了摸头,那个东西顺势滚进他的怀里。

他这才看清,那是一只绣花鞋。

“呀!”华裳在墙头惊呼一声。

王问之白玉无瑕的脸颊瞬间涨红。

华裳抱着胳膊抱怨:“这鞋和衣服真难穿,还是男人的衣服好些。”

“这……这……小娘子……”王问之捏着绣花鞋,指尖微红,磕磕绊绊地唤她。

“嗯,你等等啊!”

王问之抬起头,见她把另外一只绣花鞋也甩掉。

他忙伸手一抱,将那只鞋子也抱进了怀里。

除掉鞋的华裳觉得痛快多了,她笑得更加开心了,三下五除二地掀起裙摆。

王问之忙避开头。

她把多余的裙摆打成一个结,整个人手脚灵活地去摘杏花。

重新回过头的王问之忙道:“别!我自己摘就好!小娘子小心!”

华裳爽快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她攀着花枝,遥遥一笑,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显得她的笑容格外耀眼。

王问之一晃神,仿佛回忆起什么。

他攥紧手掌,轻声问她:“小娘子,你……你我是不是见过?你是不是曾经在乡下救过一个男孩?”

正专心致志爬树摘花的华裳根本就没有听见。

王问之失落地垂下头。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忘记了,会不会那些温暖的回忆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哎,好了!”

她的声音打破他的回忆,王问之抬头,就见她手里捏着一枝杏花,冲着他挥了挥。

纵使红杏灼艳,纵使枝头春意盎然,却都比不上她的笑靥。

王问之的心突然跳的厉害。

华裳却探着身子,要将红杏递给他。

“小娘子小心!”

他忙伸手,却与她的手握住了。

他的心叶羞涩的卷缩起来,她却像是还没弄清楚状况一般,睁着无辜的眼睛,眨了几下。

“松开啊!”

“啊?哦。”他小心翼翼松开手,接住了那枝红杏。

华裳道:“你叫什么啊?”

“在下王问之。”

“嗯,我记住了,你也记住了啊,你欠了我华裳的!”

王问之垂眸含笑,沉声道:“我早就记住了。”

你那日救了我,我便知道我会欠你一辈子。

他再抬起头,墙上的小美人不见了踪迹。

华裳听了王问之的讲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哎?还有这回事吗?我只依稀记得你来摘红杏啊。”

王问之用杯子挡住自己嘴角的苦笑,“你看,说好我欠你的,你却连别人欠下的债都不记得了。”

华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喝到半夜,大家都有些醉了。

应如是趴在桌子上,突然大声嚷嚷:“少年不识情滋味,一见倾心……”

华裳连忙站起来:“咳,大家都喝醉了,我先回去了。”

她想要离开,衣摆却被应如是揪住了。

华裳微微垂眸,看着他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

她握着他的手腕,一点点扯开他的手。

应如是的手指无力垂下。

她叹了口气,把他的手放到桌子上,又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离开。

等到他离开后,魏玄突然踹了应如是一脚。

应如是桌子下的腿一缩,躲开了他这一脚。

魏玄指着他道:“这老狐狸,他装醉呢!”

应如是咳嗽了两声,重新抬起头:“我明日就要西行,帮助阿裳拓展商路,今晚装醉多和她亲近些怎么了?”

魏玄气得瞪圆了眼睛,“我难道不也一样吗?我也要西行去啊。”

应如是撇嘴:“哎,有些人吃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

魏玄:“哦,你赶上热乎了。”

应如是:“……”

王问之轻咳一声:“胡说什么呢,多喝了点酒就开始瞎说。”

两人晕晕乎乎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对,对哦。

应如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扒拉着指头道:“难道就季无艳爱她吗?难道我爱的就不够深吗?明明我才是最早……”

王问之露出笑容,空洞洞的眼睛里一片黑沉,“那你可错了,最早遇见她的应该是我吧?”

魏玄醉眼朦胧,哈哈大笑地拍着王问之的肩膀:“你这叫什么?叫把爱慕藏进心底,任谁也无法看到,你以前总是端着,谁能知道你居然……居然喜欢她。”

王问之抿了一口酒,依旧含笑。

是啊,他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太好了,以至于那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发现过。

爱情藏在心底,你可见过我的心啊,华裳。

王问之拂开魏玄的手,淡淡道:“那你呢?你就很好吗?”

魏玄扬起笑脸,“很好啊,你们不知道我们曾经有多么幸福。”

他闭上眼睛,脸颊抵上桌面,他笑盈盈道:“我们去边关看过最美的落日,她在落日余晖下格外动人,这些你们都没有看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孟离经此时突然开口了:“不是哟,我也看过,而且,我看过的比你更多。”

应如是“嘿嘿”笑着,嘲笑道:“原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结果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