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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55)+番外

朱秉之不吭声,他还不想死。

季无艳道:“当然要赐,朕不能让她委屈了。”

所以,也就只好委屈了自己,不是吗?

季无艳将扳指贴在心口,叹息道:“这日子何时才能过去,朕何时才能任凭自己心意活着。”

等他二十五岁的时候,不知道华裳又会在何处?

很久之后,季无艳才恍惚道:“朕差点忘了,宋玉清还跪着呢?”

朱秉之恭敬道:“是,还跪在雨地里。”

“人才心大就不好管束了,果然天下间唯有阿裳待朕才是真心的。”

朱秉之在心底里“呵呵”,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朱秉之:天下单相思者多,像陛下这般单相思到脑补过头的还是独一份儿,嗯,冠军侯那样拼命踩线作死的也是独一份儿,这样想来,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第36章

应汲的事情和私养军队的事情都告诉了陛下,华裳就像是撂下了两块大石头,松快了不少。

晚上,青娘来找华裳,说几日后便是华裳的生辰,恳请将军不要再乱跑了。

华裳捏着青娘的手,花言巧语连连保证,哄得青娘面红耳赤。

“对了,咱们是不是在家里吃个饭就行了?我该准备下帖邀请人了吧?”

青娘盯着华裳看个不停,倒是将华裳看得毛毛的。

青娘无奈道:“将军心里也要有个数才好,别新人旧人凑到一起,平常人家妻妾都难以和平共处呢,更何况将军呢?”

这话说的让华裳一个劲儿傻笑。

青娘柔声问:“将军都要邀请谁?”

假扮成御医郭子善的孟离经正巧从门口路过,华裳立刻道:“等我好好想一想,郭御医,今天还没有诊脉吧?”

孟离经想要说什么,华裳立刻递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孟离经闭上了嘴,唯唯诺诺道:“是,是的。”

青娘离开后,华裳将他一把抓了进来。

孟离经进了门后,腰也不躬了,头也不低了,要不是华裳立刻伸手拉住他,他看上去还想去她的床上睡上一觉呢。

“军师,军师,我有一事请教。”

孟离经:“啧啧,将军有事找我,就叫军师;无事,就唤我这个鬼,那个鬼的,唉,果然是人不如新,衣不如故啊。”

华裳缓缓一笑,视线放在墙壁上悬挂的三把刀上。

求生欲极强的孟离经立刻谄媚道:“将军请说,为将军分忧解难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将军不用我,我还不依呢!”

华裳拉着他坐到榻上,“你说说,我的生辰宴该邀请谁好?”

孟离经笑得有鬼,“那就看将军的意思了,将军想要请谁?”

华裳扒拉着手指头,“家里头这些人,还有外面的魏玄,楚江仙……”

“啧啧!”

华裳抬头看他,“不行吗?”

孟离经懒洋洋地歪在榻上,想要将脑袋放在华裳的腿上,却被华裳踹开。

“行,怎么不行啊。”他语气清淡。

华裳笑弯了眉眼,“那就好。”

“……只要将军不怕血溅五步。”

华裳噎了一下,瞪圆了眼睛。

“不会吧?魏玄和楚江仙的脾气都蛮好的。”

“那是对将军您,相信我吧,我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本性。这两人虽然都是聪明人,但嫉妒会使男人疯狂。”

华裳自然相信一直帮自己的军师,她无奈道:“好吧,只邀请楚江仙好了。”

孟离经:“唉,一代新人换旧人。”

华裳乐呵呵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很快就要跟他成亲了。”

华裳出神傻乐,等回过神来,却发现孟离经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了。

“怎么了?”华裳问。

孟离经低声道:“将军还记得军营之中你我争吵的事由吗?”

一提起这个,华裳有些微怒,她压低声音道:“不是约定再相见不会提起这件事吗?孟离经,我还没有惩罚你临阵脱逃的……”

触及到他的眼神,她竟一瞬间发不出声了。

怒火也渐渐消了下去。

华裳按着膝盖,看向长刀,淡淡问:“你今日提起这个又做什么?”

孟离经轻笑一声,接着笑声越来越大,他捂着脸笑声扭曲又放肆。

华裳:“你是要暴露自己吗?!”

他的笑声渐渐变小,却苦涩道:“属下知道了。”

华裳叹了口气,有些心累地捏了捏鼻梁,宽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当你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她站起身,“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她便飞快推门离开。

孟离经趴在长榻上,鼻尖凑到她坐过的地方嗅了嗅,脸颊上蒙了一层红晕,额头鼻尖生出了细汗,他呻~吟一声倒在她坐过的地方,感受着残留的温度。

这世上最遥远的位置就是你身边好兄弟的位置了吧?

孟离经“呵”了一声。

生辰那日清晨,华裳刚起床,门就被敲响了。

自从李娴走后,为了不麻烦青娘,她都是自己洗漱的,这是谁这么一大清早就敲门?

“进来。”

门“吱呦”一声被推开,李岚端着铜盆,踌躇又僵硬地走了进来。

他张张嘴,红着耳尖道:“洗、洗漱了!”

华裳一脸“太阳从西面升起”的表情,还真的推开窗户往外面看了看。

李岚没好气地将布巾甩进铜盆里,干巴巴道:“太阳没从西面升起,我也没疯,今儿个是你的生辰,小叔叔特地写信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不是我愿意来的,是小叔叔再三拜托。”

华裳笑了起来,“好,那就麻烦阿岚你了。”

阳光照在她暖色的肌肤上,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变成了金色。

李岚拿着布巾,僵硬地为她擦脸。

华裳闭上眼睛。

布巾慢慢向下,露出她清秀的眉毛和纤长的睫毛,还有眼尾那颗生来惑人的小痣。

李岚吞咽了一口吐沫,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发紧。

吸足了水分的布巾擦过鼻尖,压下她鼻尖上的绒毛,她难受地皱了皱鼻子。

他的心猛跳漏跳了一拍。

华裳:“哎哟,你轻点啊,我这是脸,又不是树皮。”

李岚烦躁道:“知道了,知道了,伺候你你还不乐意!”

嘴上说的不耐烦,动作却小心又小心,布巾按在她的唇上,也不知道她这张嘴是怎么长的,即便不涂抹胭脂也泛着樱桃红。

他按在她唇峰上的手越来越烫,即便隔了一层布巾,她也能感受到吧?

李岚慌张地将布巾扔到盆里,转身就跑。

华裳无奈地睁开眼,只得自己拿把梳子梳头,梳到一半,梳子就被另一只泛着药香的手接了过去。

华裳懒洋洋地靠着梳妆台,“我说,你们把我闺房当什么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孟离经装傻道:“啊?谁啊?谁随便进出将军闺房里,快说出来,我定然严惩不贷!”

华裳瞥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绾起她的青丝。

“将军生辰快乐。”

华裳对着镜子,眉眼温柔下来,“谢谢。”

“既然是将军的生辰,今儿个打扮自然也要与众不同才好。”

孟离经的手指在她的青丝中熟练地穿梭,绾出了一个长安女郎间流行的高鬓。

他对着窗外喊:“快些,要你何用!”

郭让连声道:“来了,来了,催什么啊,准备这些金贵东西也是不容易的。”

他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却被飞来的一个什么物件打在了脑门儿上。

郭让“唔”的一声捂住了额头。

华裳没好气道:“你当这是在哪里?又走窗户!”

郭让:“这不是让军师逼的嘛。”

孟离经:“啧啧,胆子大了啊,竟敢扣屎盆子到我头顶上?”

郭让青翠欲滴的眸里尽是笑意,“哪能啊,我胡说八道呢,军师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