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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69)+番外

华裳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哦,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孟离经长长叹了口气,“像我这种常常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自然要有自知之明,一不小心真死了岂不就是亏大了?”

华裳:“……”

孟离经摇头晃脑,开始为她说起了自己的“作死经”。

“没有自知之明,疯狂作死的是蠢人;有自知之明,可以在生死之间游刃有余的才能被称作狂士、鬼才,嗯,没错,就是我这样的。”

华裳实在忍受不了了,她用刀鞘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孟离经“哎哟”一声,抱着脑袋蹲下了。

华裳:“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孟离经:“当然是担心将军听信了奸人的谗言,挑拨了你我的关系。”

他蹲在地上,仰起脸朝她笑道:“我可是担心到现在,心还在疯狂跳动着呢。”

日光落在他眼底,突然多了一种疯狂又璀璨的美,就像是夜空中爆炸开的烟火,拼尽一切,燃烧一瞬,惊艳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华裳:总感觉自己像是皇帝,所有妃子都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心斗角,期望得到我的青睐。

☆、第46章

华裳沉默地看着他,孟离经一如既往地嬉笑着,心脏却高高悬起。

“好啊,我听你说。”

孟离经立刻道:“虽然我这番话听起来很像是挑拨离间,不过,确实是将军您的夫君让我来看望宋师的。”

华裳颔首,“宋师是他的恩师,他有这番请求,情有可原。”

孟离经不忿地撇了撇嘴,“将军的心真是偏不能再偏了。”

华裳“噗嗤”一笑,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小腿,“好了,起来吧,我也偏心你。”

孟离经腆着脸道:“脚麻了,起不来了。”

华裳翻了个白眼,还是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孟离经抓着华裳的手,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嘴上道:“虽然我很想诋毁楚江仙一次,不过,我也佩服此人心性是少有的高洁,让郭御医前来估计也不是故意要挑拨您和圣人的关系。”

华裳的脸色好看了些许。

“那宋玉清的病是真的吗?”

孟离经:“是真的,药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足以治病了,为何迟迟不好,反而有加剧的趋势……恐怕这就是宋玉清他故意做出来的。”

华裳一脸疑惑。

孟离经问:“将军知道圣人因何惩罚宋玉清吗?”

华裳摇头。

孟离经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华裳立刻期盼地望着他,盼望着他为自己解惑。

孟离经微微一笑,语气轻松道:“巧了,我也不知道呢。”

华裳:“……”

她狠狠地拍了拍孟离经的肩膀。

“将……”孟离经的笑容还没有扬起,就被华裳抓着肩膀丢了出去。

好在孟离经还知道要给自己留脸,没有大声喊叫出来,他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滚,快要落地的时候又被她抱在了怀中,还居然是打横的抱法。

这个时候不上是王八!

孟离经直接伸出双手搂住华裳的脖颈,丢给她一个媚眼,掐着嗓子道:“将军要对奴家负责啊。”

吓得华裳手一抖,直接将他砸向了地面。

回去的路上,孟离经一直假模假样地嘤嘤哭着,口中道:“将军弄得我好疼。”

华裳黑着脸。

孟离经:“明日我定然下不来床,走不了路,凭空被人耻笑去,况且将军的夫君又……又……唉,奴家柔弱如蒲柳,将军就不能怜惜一二吗?”

华裳:“你够了啊!”

孟离经捂着嘴偷笑,“只是这样将军就受不了了,若是将军以后被更厉害的纠缠住可怎么办?”

华裳摸了摸下巴,“纠缠就纠缠呗,若是喜欢的人纠缠这是情趣,不喜欢的……直接打死了事!”

孟离经眼皮一跳,“那将军容忍我这么多次,难道是爱之入骨?”

华裳拎着长刀,用长刀将孟离经往边上推了推。

“离我远些,别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我可是快要成亲,有家室的人了。”

孟离经垂下眼睫,慢悠悠道:“是啊,将军可真是忠贞不渝。”

华裳觉得他话里味道不对,也只能摸了摸鼻子。

孟离经酸溜溜道:“将军这么好的人谁不想要呢?就连宋师不也扮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要让将军怜惜一二嘛。”

这话……简直是把华裳比作了风流郎君。

华裳干干地“哈”了一声。

“您可别被他骗了,他在官场经营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势力却能步步高升到如今的官职,已然可知他的能力不可小瞧。”

“他虽然生病,神色却无担忧,这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这次的困境很快便能够解决,若论揣测人心,这位宋师可是有超乎常人的才能,所以,他才会被称作‘人中之才’。”

孟离经指了指自己:“我因神鬼莫测的兵法被称作鬼才,楚江仙因高洁品行与傲世才华被称作仙才,这都并非人间之物,唯有人才宋玉清才是在人世间打滚,揣摩人心的人精!”

华裳缓缓呼出一口气,抱着长刀道:“我心里也有些猜测,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总归,宋玉清不能尽信。”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华裳转过头,纯黑的眸子亮的惊人,她唇一动,吐出一个细思恐极的问题,“他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我穷是因为我资助战士,在边关养了一个军队,那他呢?他难不成也养了这么多人?”

孟离经勾起唇角,神色诡诈,“将军英明,这位宋师想必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把柄。”

“呵呵。”华裳细长的手指插进他后脑上的发髻里,按下他的脑袋,跟他咬耳朵道:“这个重任就拜托给军师了。”

孟离经笑得一脸腼腆羞涩,“将军,您不能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啊。”

华裳扬眉邪魅一笑,“我有鞭子。”

孟离经拱了拱手,认输了。

两人回到冠军侯府就分开办事情去了。

华裳刚在墙上挂好那把金灿灿的宝刀,一转身李岚已经端了茶进来。

最近李岚似乎殷勤不少。

华裳不动声色地在榻上坐下,吹了吹茶水,撇了撇茶叶,淡定道:“什么事儿?”

李岚瞪着猫眼儿,直接了当道:“楚江仙已然登堂入室了。”

“嗯。”华裳喝了一口茶。

嗯,茶水泡的不错,不愧是世家养出的郎君。

李岚小心翼翼瞥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动怒,又道:“刚刚楚郎君已经把他自己的家当都搬过来了,就放在蒹葭院中。”

华裳的手顿了一下。

蒹葭院便是冠军侯府主母所在的院落,她母亲曾经住过那里,不过,后来这院子就成了她入赘夫君所住的地方,应汲、魏玄都住过哪里,在楚江仙第一晚入住的时候,她就将他安排在哪里,他也懂她的心思了。

“知道了。”

她平静的回复让李岚露出失望的神情,随即他又自厌地皱起眉头。

华裳低头喝茶水,耳边却想起他闷闷的一句“我这样很难看吧?”

华裳抬头看向他,他却失神道:“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双漂亮的猫眼渐渐失神,从中她看到了一个犹豫徘徊的湿漉漉小奶猫。

唉——

华裳“咔嚓”一声将茶杯磕在桌子上。

李岚猛然回过神来,他瞪着她,眼睛湿漉漉的,牙齿紧紧咬着唇。

华裳笑问:“是阿仙跟你说了什么吗?你气不过?”

李岚躲开她的视线,硬邦邦道:“没有。”

华裳:“你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如果一直活在别人的眼中,那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自己。”

她抬起手,温热的食指点在他的眉心处。

“不要乱了你自己的心。”

那点温热从他的眉心扩散开,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