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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78)+番外

华裳想了想,小声问:“陛下该不会以为臣心怀怨恨吧?”

这可要解释清楚。

“臣绝无怨言,陛下要臣怎样,臣就怎样,绝无二话。”

朱秉之:“不不,陛下是担心……担心您误解圣心。”

华裳没明白。

朱秉之也忍不住腹诽:陛下啊,您这心思非要拐好几个弯儿,就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吗?

他毕竟是为陛下传话的,陛下的心意要努力带到,让华裳体会到。

朱秉之:“陛下很担心侯爷您,毕竟您前两次婚姻不顺,洞房花烛夜又发生了那么古怪的事情,坊间甚至也有谣言,说是陛下忌惮您,不想让华家留后,才故意做出这种事情。”

“陛下?”华裳轻笑一声,神色自然道:“怎么会?陛下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

虽然陛下心机深沉,有时候脾气又很古怪,但他却很有一国之君的肚量,若让她绝后,他有别的更不显眼的方式,或者直接了当对她说明此举深意,断然不会用这种一旦查出便会让君臣离心的手段。

朱秉之松了一口气。

华裳倒是若有所思道:“我以为我跟陛下早已有了默契,好像陛下近来……”

她的话到这里就断掉了,无论朱秉之再如何问,她也只是摇头,不肯说。

怎么说?能说陛下近来待她太过小心翼翼了,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

她挠了挠脑袋,将朱秉之送走,简单用完夜宵,便上床睡觉了。

翌日,太监便将楚江仙为她打理出来的衣物带来。

华裳换好一套黑色男装,简单地扎起头发,便拎着宝刀练武去了。

到了院子一看,她居然还不是最早起的。

一旁的石桌上,宋玉清正提笔练字。

桌子旁的石凳上,王问之正翻书阅览。

见她踏出门槛,两人同时回眸笑道:“早。”

一大清早,她就被两人的美色闪了一下眼。

☆、第53章

华裳:“你们两个起的真早,看来是我惫懒了。”

王问之笑着摇了摇头,“你一向对我们文人有误解,武将需要鸣鸡起舞,文人也需要晨起读书。”

华裳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她之前想的简单了,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想要出类拔萃,自然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打磨自己的技能。

华裳好在知错就改,她道:“受教了,之前确实是我狭隘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王问之扬了扬手里的书,温声道:“读书。”

华裳不学无术,也就不献丑去问他读的是什么书了。

王问之却将书封展示给她看,“我读的是兵书。”

华裳吃惊:“你读兵书做什么?”

王问之:“也许以后会用上。”

华裳目露警惕。

他该不会是想要抢孟离经军师的工作吧?

宋玉清温温润润道:“太师不要吓到别人。”

王问之收起书,含笑望向他。

华裳探头看了一眼,没看懂宋玉清笔下的字。

这都是啥字体啊?

“既然宋师在练字,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宋玉清放下笔,笑道:“我已经写完了,正好也想要见识一下华家的刀法。”

事关华家,她却不推辞。

华裳挑了一下眉,“那你可看好了。”

说着,她就拔出家传宝刀,将刀鞘随意投给他。

谁知道,宋玉清接了一下没接到,好在王问之连忙伸手抓了一下。

看到这两位朝中重臣手忙脚乱的模样,华裳忍不住大笑,刀法起势便开始大开大合,气势惊人。

长刀贯白虹,素手扬碧血。

逼人的杀气与煞气,带来刺骨的寒凉,又让人忍不住兴奋起来。

没有哪一个男儿郎不想力挽狂澜,成为一个国家的盖世英雄,可偏偏大周的英雄却落在了华裳这样一个女人的身上,这简直让无数男儿郎既羞愧又佩服。

华裳最后一招,刀尖儿一扬,整把刀便脱手飞出,朝着王问之的方向直直飞了过去。

饶是稳重的宋玉清都惊出一身冷汗,王问之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了一下。

“当”的一声,长刀插入刀鞘。

王问之的手被震得发麻,可见华裳使了多大力气,若是她坏一些,或者武功不济一些,他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宋玉清摇头道:“你怎么还在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刚才差点伤了王太师。”

华裳抱着胳膊,笑容意气风发,“太师,你觉得刚才我会伤到你吗?”

王问之垂眸想了想,俊美温润的脸上没有对她的愤恨,也没有明显的惊慌。

他淡淡道:“宋师多虑了,阿裳心中有数,她绝不会伤到我的。”

王问之抬头,眸光流转,笑道:“宋师还是不了解阿裳。”

华裳歪歪头,低声道:“算你有眼力。”

宋玉清顿了顿,才慢吞吞道:“唉,我老了,老的人就忍不住为别人多考虑一些。”

他望向华裳,浅浅一笑,柔声道:“即便王太师不在意,我不说,一旦被有心人看到,参你一本,你……可怎么办?”

他长长叹息,语气温柔充满了长辈的慈爱。

华裳才不领他的情,她直接抬手捂着耳朵,不耐道:“你够了啊,我都这么大了,才不要听你唠叨!”

宋玉清摇了摇头。

王问之:“我们去用膳吧。”

三人在大堂用过早膳,又讨论起昨晚争论的事情。

宋玉清和华裳都是主战派,王问之却一力阻拦。

“战争不是儿戏,不能如此草率。”

宋玉清指着桌子上自己拿出来的情报道:“已经有这么多情报证明如今正是消灭突厥的好时机,还要怎样证明才不是草率?宋某愿闻其详。”

王问之捏着一本奏折,在桌子上敲了敲,思量道:“太片面了,太武断了。”

宋玉清伸手按着桌面,微微倾过身子,笑盯着他道:“王太师究竟是觉得这些情报太片面,还是不相信宋某领导下的人呢?是觉得宋某下决定太过武断,还是怀疑宋某呢?”

王问之莞尔一笑,“宋师多虑了。”

这话反倒映衬着宋玉清是个居心叵测、贼喊捉贼的。

华裳瞥了王问之一眼,这老狐狸这样笑定然是要挖坑了,可她对宋玉清这块心思不纯的老腊肉也没有半点同情心,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她正好当笑话看。

只是,这与她预想的不同。

她原以为该是她一人主战,宋玉清和王问之都站在她的反对面。

所以,宋玉清为何会主战呢?

华裳走神期间,王问之和宋玉清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直到两人说的口干舌燥,各灌了一大口茶。

宋玉清笑道:“咱们两个在这里吵来吵去,倒是把她给忘了。”

王问之:“阿裳,你倒是会躲懒。”

华裳将手中不知道何时拿起来的茶盅放下,她笑道:“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文人掐架。”

宋玉清:“自古文人相轻,掐架从来不少,你只是不常在长安走动,不知道。”

华裳:“哦?你们两人还跟别人掐过架?”

王宋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笑意。

王问之恭敬道:“某与宋师有师徒之谊,某不敢不敬。”

宋玉清垂下头,“太师是朝中重臣。”

这两人……

看到两人针锋相对,华裳的心情那叫一个爽!

由春入夏,华裳一直住在宫中,几乎没有回过府,每隔几人宋玉清手底下的人便回传来新的消息,但因为长安与突厥相隔甚远,很多消息传回来也过了时效。

华裳早上练完刀,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着衣领不断呼扇着,口中抱怨:“这天越来越热了。”

王问之一只手摇着扇子,一只手捏着兵书。

他这段时日也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对兵书生出了极大的兴趣,就好像要上战场的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