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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86)+番外

华裳脚步快,并没有听到身后的吵闹声。

她没走多远,就看到宋玉清和王问之两人正并肩而行。

她眉头一皱,放轻了脚步跟在两人身后,竖起耳朵一听。

“恭喜太师得偿所愿。”宋玉清温声道。

王问之笑了,“究竟是得谁的愿呢?”

“太师的话,宋某可听不明白。”

王问之下意识回头,一下子便抓住了正在偷听的华裳。

“冠军侯?”

华裳笑吟吟地加快脚步,挤在两人中间,“你们两个在谈论什么?让我也听听如何?”

宋玉清笑道:“不过是说太师监军一事。”

王问之摇头:“某这也是初入军营,在这一期间还要多向冠军侯你讨教。”

华裳微微一笑,左手牵住王问之,右手拉住宋玉清,她捏了捏两人的手,感慨道:“你们两人真是兴趣相投,早知道你们两个如此心有灵犀,我就不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

她眨了眨眼睛,“你们二人感情如此之好,竟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她这段时间被搞的心烦气躁,也非要变着法子膈应他们两人一回。

华裳边说着,边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处。

王问之和宋玉清的嘴角同时一抽,两人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王问之的脸左撇,“冠军侯说笑了。”

宋玉清的脸右歪,“宋某怎能与太师相提并论?”

两人齐齐“呵呵”一声。

华裳笑容加大。

看着你们两人不爽,本将军的心情就十分美妙啦。

☆、第59章

王问之找借口先行一步,只留下宋玉清和华裳在原地。

宋玉清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递给华裳。

华裳的目光顺着纸笺爬上他的指尖。

他的指尖在纸笺上按了按,笑道:“这里就是让你心满意足的方法。”

华裳背着手,盯着他的手看了一圈儿,又仰头看他双眼。

他双眸如春水,笑意出春波。

华裳慢悠悠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你要不要告诉我?”

宋玉清:“一日为师,终生都是你的人,你既然有惑,我便为你解惑。”

这话说的真过了。

华裳抬头扫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春意与得意。

华裳将发现藏在心底,说道:“华裳请教宋师,为何你身前一套?背后一套?”

宋玉清无奈,“那是因为咱们已经定下计划,我知道定然能将你送出去,自然就要在圣人面前说些相反的话,好洗清嫌疑。”

“再说,我也有私心。”

华裳眯起眼睛。

宋玉清握着她的手臂出宫,“陛下对你甚是钟爱,定然不喜主张你离开长安之人,我便顺着陛下的心意说。”

“而且……”宋玉清叹了口气,“小芙蓉莫非以为我就不担心你了吗?”

只是事到临头,不得不为。

宋玉清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情,他捏住她的手臂,轻声道:“你莫要将自己置身险境,你的安危重于他人。”

他手底下多用了一丝力,声音紧绷,“小芙蓉,无论到了什么地步,你且记着,你我有一份情谊在,即便你伤透了吾心,吾也会排除万难保你一命。”

华裳歪歪头,“你似乎话里有话。”

宋玉清笑容发甜,“你若是真能理解我的意思,我们才算是心意相通。”

华裳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心意相通。”

她抖了抖那张纸笺,“好了,就按照计划行事,我先走了。”

宋玉清颔首。

他目送她消失在朱红的城楼下,轻轻叹了口气。

“小芙蓉啊……”

他纵有千百心意,更与何人说。

华裳出了宫门,牵过自己的小凤凰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着一辆不引人注意的油壁马车。

华裳进了酒坊,随意找了一个座位自斟自饮。

没过一会儿,一道悠然身影也步入其内。

“你……你怎么会在此地?”华裳诧异。

魏玄掀起衣摆,在她身旁落座。

他手执拂尘,将拂尘玉柄轻点她眉心,笑道:“为了你,即便是无间地狱我也闯得。”

华裳反手握住拂尘玉柄。

魏玄懒洋洋一笑,手慢慢滑下,握住拂尘的须须。

华裳轻轻一拉,他笑了一声,顺势扑倒她。

华裳懒散地躺在席上,不动神色地看着他。

魏玄慢悠悠道:“说吧,你那位夫君如何?何时才能成为前任呢?”

华裳蹙眉,“你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可真碍眼。”

魏玄笑着挥了挥拂尘,“谁让我当初就被应汲这般嘲笑呢?楚江仙也只有受着了,有本事他去找你的下一任去说啊。”

“你是认定了我还要合离?”

魏玄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在她的身边侧身卧倒。

他捏着拂尘,用拂尘的毛毛轻轻搔逗华裳,“我听闻陛下要攻打突厥?”

华裳猛地支起身子,逼视他,“你是如何知道的?是谁跟你说的?”

魏玄闭着眼睛,轻声道:“家中自有渠道。”

华裳轻笑,“你能这么快赶来,不可能是从今日早朝得到的消息,那究竟是宋玉清还是王问之提前通知你的?”

魏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是王问之,他让我告诫你,千万不要轻易动身。”

华裳:“陛下可没让我去,你觉得我会去吗?”

魏玄睁开眼睛,笑道:“陛下不让你做的事情多了去,你少干了一件吗?”

华裳:“哎呀呀,与我合离之后,你也不爱我了,光会怼我。”

魏玄咬着拂尘笑,“这岂不是我爱你的新方式?”

华裳哼唧一声。

“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一下吗?非要让担心你的人担惊受怕?”

华裳:“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固执的人。”

魏玄闭上眼,身上的难受劲儿一时半会儿却消退不下来。

“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与我成亲前后,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

魏玄睫毛一颤,“什么意思?”

华裳挨近他,“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时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魏玄睁开眼,死死望着她,目光深沉。

他笑道:“你这话……难道是觉得楚江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华裳脸色难看。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费劲儿,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信息泄露了。

魏玄支着脸颊道:“离了吧,你和楚江仙并非一路人,你即便不想跟我和好如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呵,免了!”

正在此时,老板沈伶掀帘而入。

他目光一转,笑盈盈道:“华将军可是好久没来了。”

华裳笑道:“这不就来了,我也十分想念老板……的美酒。”

沈伶这才吐出一口气,他扶着胸口笑道:“盼着以后将军能够多来照顾小的生意。”

说着,他就拎了一把白瓷酒壶放到桌面上。

华裳见那酒壶壁上布满了水珠,隐隐有白气上升。

她出手一探,笑道:“居然还是凉的。”

沈伶殷勤道:“这是从西北送来的葡萄酒,小的特地冰了一壶想要自己享用的,见将军前来,当然要将军尝尝鲜。”

外面天气炎热,喝一壶冰镇葡萄酒当真是极美的事情。

华裳:“老板有心了。”

她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唇在酒盅口一抿,眉眼喜悦道:“好酒,果然凉爽!”

魏玄接过酒壶,“哈哈,那我也接着机会喝一杯好了,老板不会见怪吧?”

沈伶笑道:“怎么会?郎君多虑了。”

华裳捏着酒杯,摇晃着杯底的残酒,故作闲聊道:“现在还能买到西北的葡萄酒啊。”

沈伶:“那些商人一直往长安送酒,怎么了吗?”

魏玄轻笑一声,接口道:“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