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满城尽是我夫君(93)+番外

华裳感慨地搂住他的肩膀,“你这脑袋怎么就这么好使,别人才想通一步,你就已经跑到七八步之外了。”

孟离经笑道:“这不是很简单,一个校尉若跟您无仇怨,为何特地穿过半个营地过来跑来跟您说这件事?再说莫一无此人所表现出的性格,可并不会像做这件事的,让不会做这件事的人这样做了,岂不就是别有所图?在军营里别有所图,还不是说明身份有鬼?”

华裳一脸目瞪口呆。

孟离经甜甜蜜蜜道:“将军若是觉得我厉害就直接说出来好了,我可最喜欢将军的夸奖。”

华裳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孟离经捂着额头甜滋滋道:“莫一无……也没什么,我在这军营里发现了好几波势力,多他一个不多。”

华裳望天感慨:“我要好好打一仗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64章

入夜,华裳从草里抓到一只无毒的蛇,偷偷塞进了那名校尉的被窝里,待她走到门口时,偷偷扔了一个小石子砸醒他。

“啊——”

即便在营帐外都能听到他惨烈的叫声。

其他人以为遭到了什么袭击,忙喊“敌袭!”

整个营地都亮起了火光。

华裳混在人群中,默默观察了几个自己重点关注之人,将他们的反应一一记下后,才晃回自己的营帐。

路上,她与匆匆赶来的王问之擦肩而过。

“站住。”背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响,喊住了她。

华裳眨了眨眼睛,缩着脖子转过身,战战兢兢道:“见……见过监军!”

“你认识某?”

“那、那、那日在点将台上,曾远远望了您一眼。”

王问之淡淡道:“那你的眼神可真好。”

王问之一步步挪到她的面前。

华裳低着头,盯着他的皂靴。

“抬头。”他声音虽然温和却不失威严,似乎与她认识的那位王太师不太一样。

华裳缓缓抬起头,月光一缕,映着她脸上鲜红的伤痕。

王问之一愣,语气更加和柔了,“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华裳作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两手笔直笔直地按在裤子上,“没、没什么,就是着火被烧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抬眼觑着王问之。

他似乎刚从床榻上起身,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只是用一条紫色发带缠了几圈,青丝蓬松丰盈,发尾温顺搭在胸前,总给人一种妩媚温柔的味道。

华裳连忙摇头,暗道:自己是疯了吗?说什么妩媚温柔啊!

虽然暗暗说着自己,她却仍旧忍不住偷偷望去。

他身上穿着雪缎亵衣,雪色银纹的绸缎顺着他挺拔的身躯滑下,如同流水,温驯地贴服着他的肌理,因起身匆忙,他只在亵衣外披了一件青色长袍,来自旷野的风吹起他的袍角,青色与雪色共舞,如青竹遇晨雾,又如雪松寓雾凇,姿态写意又风流。

华裳见到过老成持重的王太师,见到过狡猾城府的王尚书令,就是没见过这般令人惊艳的王问之,怪不得世人皆称赞他是“风华冠长安”。

华裳走了一会儿神,脸颊顿时一阵温热。

她回神望去,可他已经收回了手。

王问之温和道:“天色太暗,在火光下看不明显,某略通岐黄之术,你明日可以来我营帐,我再为你好好诊治一番。”

华裳假装出感恩戴德、喜不自胜的模样,等王问之离开,她就像是游鱼一般飞快往自己帐篷里奔去。

她又不傻,脸上的伤痕又是假的,怎么会主动去找他。

等她回到营帐,众人都坐了起来,除了温伯夏和莫一无快速穿好衣服,拿好武器,其他人都张皇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这就是老兵和新兵蛋子的区别。

华裳无奈摇了摇头。

温伯夏和莫一无的目光都落在了刚进帐篷的她身上。

莫一无:“外面发生了什么?”

温伯夏:“你没事吧?”

华裳朝温伯夏温和地笑了笑,“没事儿,只是出去方便一下,谁知道怎么整个营地都亮起火来了,我影影乎乎听着,好像说有敌袭……”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众人。

关九:“啊?敌袭?可这不还在大周的境内吗?路才走了一半就来敌袭?”

陆山平重新窝回自己的床褥上,吐出一个字“瞎”。

华裳挠了挠头发,“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因为我回来的时候碰见了那位监军大人,我偷偷瞄了一下,他神色并不紧张。”

关九“呵呵”一声,“他当然不紧张,即便真是敌袭,他的家将也能护着他安稳离开,啧啧,世家啊……”

陆山平:“这酸味儿……”

关九再次被噎住了。

华裳则跑进自己的被褥里,打着哈气道:“困死我了,我先睡了,你们不信的可以再等等,有事情记着叫我。”

温伯夏温声道:“你放心睡吧,我看着。”

他边说着边帮她掖了掖被角。

华裳递给他一个软软的笑容。

温伯夏拍着她的肩膀,就差给他唱摇篮曲了。

孟离经目光闪烁,笑道:“温大哥你也太习惯照顾人了。”

温伯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呵呵道:“是吗?可能是在家习惯了,再说了容弟这么瘦,看着就像是我弟弟一样,我忍不住就照顾了。”

关九老神在在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是醋坛子似的,怎么容容是你竹马就只有你能照顾他吗?”

孟离经看向关九:“哟,你在为谁鸣不平呢?”

关九大大咧咧道:“容容性子好,我就喜欢他,只是看不惯你看管容容,恨不得将他别在裤腰带上的模样。”

孟离经笑嘻嘻道:“真酸,你这醋吃的有些多吧?哈哈,我跟她相识日久,与她朝夕相对,而且她命苦,我自然就对他多照顾一些,你这就看不过眼了?”

“你若是连这都看不过眼,那你看到我俩以前相处的模样岂不是要气死?我俩可是拜过天地的好兄弟,以前同碗吃饭,同榻睡过觉呢!”

关九被他气得脸色发青,正欲争吵,莫一无突然怒“操”了一声,一脚踹开了被子,出了营帐。

被他的气势所震,营中众人都安静了。

陆山平此时才优哉游哉道:“所以,他才是吃醋最多的那个?”

等莫一无回来,却发现众人都在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他本来就冷漠,自然也没有去问,只是找到自己的床铺躺下。

众人刚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张将军却进来。

张将军见这营帐内众人与旁人不同的平稳模样倒是狠狠一惊。

温伯夏见张将军进来,立刻爬了起来。

张将军简单问了几句话,才明白这究竟是谁的功劳,他狠狠看了华裳一眼,心中又喜又爱,觉得这小伙子虽然样貌被破,却着实是个人才。

“将军可有要事?”温伯夏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问。

张将军:“啊,没什么,本将军只是挨个营帐查查,你们睡吧。”

温伯夏迟疑,“……是。”

等张将军出去,温伯夏重新躺下,假装熟睡的孟离经才睁开眼,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华裳。

出色之人在何处都是出色的,将军不久之后恐怕会得到升迁的机会吧?

翌日,华裳第一个醒来,却发现莫一无也跟她一般刚刚起身。

两人对视一眼,都拿着盆出去了。

洗漱的地方空无一人,两人各自占据一处洗漱。

过了片刻,华裳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昨晚究竟做什么去了?”

华裳用打湿的布巾不紧不慢地摸了一把脸,笑道:“什么啊?话说的没头没尾。”

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的后脖颈碰触到一丝灼热的呼吸。

莫一无低声问:“问你自然是因为我看穿你的把戏,再假装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