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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今天也依旧很闷骚/谁将剑风吹玉笛(8)

作者: 蓝风山 阅读记录

“是你凭空出现,夺走了师父对我的宠爱。又是你,连我回到本来家中的权利也要夺走。”他像是触了电一般疯狂地站起身,一把将我整个人拎了起来,“你只是个没脑子的废物,凭什么?”

本来家中……

是了。我并没有猜错,他果然是一直瞒着我的。那么这些年来,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的呢?

我仰头端详他愈渐扭曲起来的狰狞面孔,无可奈何道:“既然我们的归处相同,你这么做又是何必?”

“没错,我们的归处相同——但,‘九山’只有一个。”他幽幽低笑起来,“你敢说,你一点也不想得到它?”

……他一颗歪脑子成天究竟在想的什么?

我简直让他堵到无言以对:“你自己都写了,‘九山’至今只是个传说,这又怎么能够当真呢?”

“骗子!”

倏然一声怒喝。

他满面凄楚地攥紧双拳,用那近乎嘶哑的声音疯狂咆哮道:“你说你不当真,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追问什么?又在偷偷摸摸地质疑什么?!你就是个心思深沉的骗子——什么都想打探,什么都要从我身边夺走……”

“我只是……”

只是想问问你,这些年来,你瞒我那样多的事情,真有把我当作你的小师妹看待吗?

——你真的,有把我当作家中的一份子吗?

可是,我终究什么都没能问出口。

所有想说的话,都在他抽出短刀对准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没有,他从没把我当作家人。我忽然明白过来,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救我而奋不顾身与狼搏斗的同门师兄了。

屋外的月光带着无尽的寒意挥洒落地,顷刻将书珏手中尖锐的刀锋照耀至熠熠生辉。

那时候,我甚至已经预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绝望死期。

然而非常幸运的是,事情往往不会依照人们最开始所规划判断的路线如愿发展。

不论接下来兜头迎上的结果,究竟是福是祸。

——阿言的及时出现,就像从黑暗中突然伸出来的一双援手,几乎在一瞬间将我从致命的漩涡中彻底救赎。

他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在屋内两个人全然没有看清形势的情况下,便旋身上前夺走了书珏手中的利刃。

那是我眼下唯一一棵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分明在不久之前,我还在怀疑他是否会直接取走我的性命。

如今角度骤然转换,我却毫不犹豫地飞扑到了他的身后,恬不知耻地利用榨取他予以我的最后一丝安逸。

我想,书珏那时的震惊程度一定不亚于我。他低头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颤声警告他道:“外人不要多管闲事。”

阿言没有说话,犹自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无形的压迫力亦足够使人心生退缩。

空气再度陷入令人压抑的沉默。我沉沉垂下眼睫,丧家犬一般躬身瑟缩在角落里,连皱眉的力气都未剩下半分。

久久无声,最后还是以书珏决然离去的背影划上了告终的句号。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将门锁死。

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可是他的离开,却使我长久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纾解。我整个人脱力似的瘫坐在墙边,断断续续舒出一口热气。

“谢谢你。”我轻声对阿言道。

他看了我一眼,算是对我的感激做出一个无言的回应。

尽管这一次,我和书珏不明不白地撕破了脸皮,但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理解他对所谓“九山”产生的偏执想法。

——他走了无数的路,翻阅了无数本书,而今想来,兴许这也正是他对穿越事件的本身做出的反抗和挣扎。

执念愈深,他的所作所为就愈为疯狂,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想必也是在无意识的条件下,不断恶意滋生。

说到底,还是怪我发觉得太晚。如果能够早些劝说他的话……不,也不一定。有些想法既在人心底已经根深蒂固,不论事后怎样劝说,约莫都是没什么用的。

况且,若真像他所说的,“九山”仅仅只有一个的话,我难道一点要和他争夺的心思都没有吗?

越往深处想,就越发疲惫不堪。我努力仰起头,对身边那人细声说道:“阿言,你知道什么是‘九山’吗?”

“不知道。”

这一次,意外没有得到他的沉默作为回答。他平淡的声音自黑夜里缓缓传来,莫名有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你们呆的地方,有那么可怕吗?”我喃声说着,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下了几次山,书珏就变成了这样?”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深沉的目光悠悠转向了别处。而我则有些哀伤地凝视着书珏房间的方向,心底生出一片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改的我好心累,原文读不通读不通读不通,改了两个小时,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修的

☆、弯刀

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

书珏像是真的和他的房间粘到一起了,怎么都不肯出来。我原想着就算他不出来,阿言也是半个能说话的人。结果天还没亮,他便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了。

我又惊又急,见他要推门离开,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嚷嚷道:“哎,你,你这就要走了?就不能多呆上几天,我一个人住着怪吓人的。”

清晨的山路又冷又潮,太阳更是埋没在密布的阴云里,怎么都不肯冒出头来。浓厚的白雾将大片的山林遮盖住,眼前的景致与苍白的色彩相融合,细细望去,连阿言的背影都逐渐变得模糊。

我就这么一路跟着他,像只迷途的羊羔。说实话,我怎么都拿不出勇气面对那样一个近乎癫狂的书珏,在陆羡河回来之前,让我和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

在这份未知的恐惧里,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眼前的阿言。虽然我一度因为他想带走师父而对他抱有敌意,可现在当他真要走了,我却有一种“天要塌了”的不详预感。

“你能不能,等到我师父回来再走?”我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躲开山林间大量劈叉的树枝,“我那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要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帮你治好了伤,你就不能行行好,救救我吗?”

他一言不发地沿着山路向下走,并没有理会我的念叨。

“阿言,不对……阿言大侠!先生!爸爸!”我近乎哀嚎地唤道,“你就不怕你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吗?你,你的良心不痛吗?”

他的脚步猛然顿住,我也一下没能刹住车,“咚”地撞向了他的后背,霎时间眼冒金星地后退几步,捂住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于此。”他声音淡如薄冰,并未刻意为之,却已在无形中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一道跨不过的巨大鸿沟。

言毕,他冷冷地转过了身,以更快的速度朝山下走去。

我呆滞了半秒钟,依旧没脸皮地追了上去,没事人似的朝着他的背影抱怨道:“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啊,我跟都跟不上!”

一直顺利地跟到了山底,我终是卡在了来接应他的同伴上。

那是个看起来极为凶悍的女子——一双细长的柳眉斜飞入鬓,眸中光芒如秋霜般森寒锐利。虽是个一脸英气的俏姑娘,却生了个下撇的嘴巴,更是将她得衬得没有丝毫柔情,活脱脱像只煞气冲天的母老虎。

母老虎见了阿言先是一喜,随后看到我这个如影随形的小尾巴则是一怒,那双本来就凶的眼睛瞪了瞪,似乎随时能喷出刀子来。

“樾言,这是怎么回事?”她阴森森的目光投到我的身上,像是在看一只惹人嫌恶的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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